接下來的幾天,李無常依舊幫老夫人施針,還換了不同的藥方,張家老夫人的氣色越來越好,能吃能睡。
期間,李令武和張修因為有差事,所以沒有在一旁看著,不過晚上細細詢問一番是必不可少的。
以前照看老夫人的幾個大夫也都來過,細細診過脈之后,宣布老夫人已經非常健康了,和常人無異,同時對李無常異常佩服。
張肅聽到其他大夫有這等判斷,脾氣就些壓不住了,出言暗指想要教訓李無常,頗有秋后算賬之感。
李無常心里有底氣,當然不肯吃虧,一口一個“老匹夫”,都不帶猶豫的,氣得張肅吹胡子瞪眼,直接想動手,但是被張氏和李無暇死死拉住。
“明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治療,接下來就進入調養過程了,不用我出手也可以!碑斕焱砩铣燥埖臅r候,李無常對李令武和張氏如是說。
大家聞言都非常高興。
張氏喜道:“這次真是多虧無常了!
李無常擺擺手,道:“明天的治療非常重要……相當重要!最好大家都在場,父親、張大人、大娘,還有大哥、張彥邦等老夫人看重的人,統統需要在場!
李令武問道:“都要在場?有什么講究嗎?”
其他人也大感奇怪。
李無常聳聳肩,道:“野路子,就是這樣,我說了大家可能也不會明白!
李令武心中暗嘆了一口氣。
張氏忙道:“知道了,我會去通知的……無常,需要長輩在場嗎?”
李無常知道她指的是張肅李冀等人,當下點頭道:“若能來當然更好,一次性幫老夫人除掉病根!
大家在場,來一次了結。
第二天。
李無常早早的起來了,洗了一個熱水澡,武士服和鹿皮靴子都是全新的,短刀也細細磨了一遍,好生藏在腰間。
姜明倫和趙遜同樣是一身嶄新的武士服,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武器掛在腰間,顯得精神奕奕,好一副少年俠士的模樣。
大家果然都在。
老一輩除了李冀和張肅外,還有幾個老人家,李無常并不認識,據說是張家老夫人的兄弟。
李令武四兄弟聚齊,張修夫婦,張氏。
小輩也都在,都和上官請了假,張彥博不需要請假,因為他沒有當差。
還有葉大夫一伙。
李無常等三人出現的時候,張修就迎上來了,熱情的打著招呼。
“嗯!”李無常淡淡應了一聲便算,接著隨口和李令武等人打著招呼。
模樣囂張,看得張肅冷笑連連。
李無常又掃了眾人一眼,道:“看來人都來齊了,好了。聽我說,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趟出手了,接下來機會進入第二個階段。”
張修大喜道:“太好了,無常果然有一套,不負小神醫之稱!
幾個老大夫也夸贊不已。
張肅插口道:“別說那些虛的了,你趕緊治療吧!
語氣極為不耐煩,這兩天他可是又挨了不少“老匹夫”的稱呼了,要不是還需要李無常幫著治病,他早就動手了。
李無常輕笑了一聲,上下打量著張肅,道:“看你這個老匹夫的神色,好像要給我來一手過河拆橋?”
隨著一聲極為自然的“老匹夫”,眾人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幾個老輩都須發皆張,指著李無常,嘴唇顫抖。
李冀看著李令武,然而李令武并沒有發話教訓李無常,李護等人也是眼觀鼻鼻觀心。
李無鋒等小輩都低下頭,動都不敢動。
幾個老大夫是外人,自然也不能多說什么,只是暗地里感嘆李無常的大膽。
張肅的臉色立馬變得鐵青,拳頭捏得緊緊的。
張修馬上道:“無常千萬別誤會,肅叔只是想老夫人早日安康!”
張氏也上前拉著張肅。
李冀正要說話,李令武抬手道:“好了,無常,直接說治病的事吧!
李無常點點頭,道:“今天……是聽我的沒錯吧?”
張修道:“當然,無常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李無常找了個凳子,囂張地坐了下來,看向一旁的葉榮,道:“葉管家,勞煩您老人家先帶幾位老大夫去偏廳喝茶,您親自陪他們,等下我還有些事情和他們交流,其他人全部帶走,若有什么需要,我會去叫您老的!
葉榮和各位老大夫還有小丫鬟們巴不得趕緊下去,聽到李無常的話之后,動作極為利索,馬上就下去了。
他們已經看出來氣氛不對了。
待葉榮等人下去之后,李無常認真看著李令武,道:“接下來,父親只需要喝茶就可以了,好嗎?我主要想和幾位老夫人看重的家人聊一聊老夫人的情況。”
李令武點點頭。
李無常翹著二郎腿,淡淡道:“張大人,先讓張肅那個老匹夫給我道歉,要鄭重一點,否則今天我絕對不會出手,以后也不會出手,我先把話撂在這兒,如果做不到,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聲音雖淡,但是不容置疑。
此言一出,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小輩,你不要太狂妄了!睆埫C怒吼。
“無常,你怎么說話的?”李冀眉毛倒立。
“無!憧催@……”張修心中大急,他沒想到李無常竟是如此執著。
“老爺!”張氏直接看著李令武,希望他出面。
李令武還在喝茶,一言不發,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他昨晚就料到了,李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李無常吃虧。
李無鋒走到李無常的面前,想要說些什么。
李無常沖他擺擺手,冷冷道:“大哥,你若要說話就幫我,否則免開尊口,你已經耍了我兩趟了,是否還想耍我?你是不是真以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
李無鋒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沒開口,退到一邊。
“無鋒,你猶豫什么?弟弟如此狂妄,你當哥哥的直接出手教訓他呀!”李冀吼道,他是看出來了,李令武今天是不會插手了。
李無常冷笑道:“冀叔公,你確定你沒搞錯?讓大哥出手教訓我?大哥身為李家繼承人,耍了小弟兩趟都沒說清楚,現在你還讓他出手教訓小弟?”
接著看向李護等人,續道:“護叔青叔中岳叔,你們評評理,若我父親對你們說話不算數,你們會不會服他?難道就因為我父親武功高?”
李護等人哪里好發言呢。
說實話,李令武能夠服眾,并非只是武功高,他小時候的確揍過不少兄弟,但都是那種有人犯了錯且不認錯的情況。
李無常又看著李冀,道:“冀叔公,武功高的人多的去了,契丹葉爾信來了,我是不是的趴在他的腳下啊?天羅幫聶晉來了,我是不是得點頭哈腰啊?九江狂徒司空盛來了,我是不是得跪地求饒?……這就是你的道理?”
李冀被李無常說的一愣,然后道:“就算是這樣,你身為小輩也不該如此囂張,對長輩沒有一絲敬重之心!
倒還好,沒有繼續讓李無鋒出手教訓李無常。
“就張肅那個老匹夫?也值當人尊敬?”李無常指著張肅,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神色。
“今天誰也不要攔著我,我要好好教訓這個小孽畜。”張肅大怒,接著又露出一個極為陰冷的笑容。
張修趕緊拉著張肅,道:“肅叔,別沖動!”
張肅暴喝道:“你別說話,既然令武看熱鬧,那我就代他好好教訓他的好兒子!
李令武攤攤手,示意他隨便,他早看出來了,今天李無常是來真的,其中壓抑的氣勢異常嚴重,就算他親自出面也會壓不住,最多將李無常好好教訓一頓,然后逐出李家。
那并不是一個好結局,首先,張家老夫人肯定是沒救了,其次,往后李無常和張家絕對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而李家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這些天李令武想過很多,這些年來,他對于李無常是有虧欠的,而李無常從來沒有埋怨他,對他總是那么恭敬,這讓他頗為慚愧。
與其出面壓制,還不如讓李無常發泄一通,所謂堵不如疏。
“老匹夫,我會怕你?你說,你要單挑還是群挑?”李無常嗤笑一聲,他打聽過了,張肅是個八品初階高手。
張肅笑了笑,哂道:“年輕人終歸是年輕人,故弄玄虛。昨天我仔細盤問過那些大夫了,老夫人現在已經非常健康了,不需要你的施針和藥方了,你若以為能拿老夫人的性命來威脅我實在是愚不可及!
此言一出,李令武幾兄弟皆皺起眉頭。
李無常站起來,笑道:“老匹夫就是老匹夫。什么叫做小人嘴臉,什么叫做過河拆橋,現在大家明白了吧?”
張肅冷哼道:“今天無關其他,就關私人恩怨,我張肅必定要好好教訓你這個狂妄的小孽畜,什么單挑群挑,你也配?你以為你兩個手下很厲害是嗎?我一巴掌全部拍倒!
李無常聳聳肩,看向張修,道:“張尚書怎么說?”
張修心中大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大家先別這么沖動好不好?”
接著看向李令武,道:“令武,你說句話啊!
張氏也看著李令武,目露乞求。
李令武端起茶杯,道:“無常說過,他治病是野路子,我不是很懂,不過我知道他的醫術很高明。他剛才也說過所有人都得聽他的,修兄你也答應了的,所以他讓我喝茶我就喝茶,我也想岳母早點好,其他的修兄你自己看著辦。”
李無常道:“張尚書,我也不和你來虛的,我實話告訴你,若沒有我今天的治療,老夫人最多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今天這個老匹夫不向我道歉,我扭頭就走,直接回馮翊!
眾人聞言,同時變色,包括李令武在內。
李無暇作為李無常的大姐,此時上來拉著李無常的袖子,喃喃問道:“四弟,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無常笑道:“當然是真的……呵,你們真以為第一個階段需要那么久的治療?我專門做了手腳,就等著張肅這等老匹夫跳出來咬我!
眾人這才明白李無常的用意。
竟然在治病的時候做了手腳!
李無常又斜眼看著張肅,哂道:“你以為你想殺我,我不知道。吭趶埣夷谴,你的殺氣突破天際,一條狗都能感覺到了,接下來,你看著辦?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不僅治病是野路子,做手腳也是野路子,就算宋神醫來了都沒用……告我?把我送官?有證據嗎?你們拿得出證據嗎?我反手就告你們一記惡意誹謗。”
張肅渾身顫抖,指著李無常,半天溢出一句話,道:“小賊無恥!”
李無常站起來,道:“明倫,遜哥兒,我們走,找朋友敘敘舊,明天回馮翊。還是莊子上的人樸實,長安城有些人真他娘的惡心,連個土匪都不如。”
姜明倫和趙遜馬上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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