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千畢竟年幼只有十歲,走了小半的山道便已經累的雙腿打顫,如果不是好奇山道兩旁的秀麗景色,估計早就累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張銘鈞就讓木三千趴到自己的后背上,自己背著小徒弟往山上走。
“從敦煌南下咱們可以一日千里,不過上山路還是踏踏實實的走一遍。”
“嗯。”
木三千趴在師傅后背上也顧不得被師傅的骨頭硌的生疼,累極之后就倦意翻涌,慢慢的就要睡著。聽見師傅跟自己說話也分辨不出都講的什么,含混著答yīng
了一聲就閉著眼睡去。
曲折婉轉的神道上張銘鈞背著木三千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山門。
陳常名跟呂子皎眼看著師傅從山道上一點點的走到近前,下山恰好等了半個時辰。兩人合手行禮,恭恭敬敬的叫了聲掌教師叔,掌教師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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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張銘鈞笑著點頭,兩人直起身來陳常名依舊神情淡然,呂子皎就顯得很興奮,似乎心里憋了很多話,一時間沒想好從哪兒說起,小臉兒憋的通紅。結果被師傅陳常名看了一眼就都咽了回去,老實的跟在師傅一旁。
“這孩子就是帝沙佛國的皇子?”
陳常名跟在張銘鈞身后,看見了趴在師叔背上的孩童,就問了一句。
“世俗身份對于咱們修道的人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記號,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你們的小師弟了,是咱們武當的人。”
“師叔祖師叔祖,那他是我師傅的小師弟,不就成了我的小師叔啦?可是他看起來還沒有我大呢!”
呂子皎在一邊聽的認真,他也看到了師叔祖背上睡得正香的孩子,那就是師叔祖這次下山收的弟子?看起來比自己還小,可到了山上輩分就高的出奇,算起來的話他前面就只有五位師祖和四位師叔,他正好是排在第十位。
忽然間就多了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師叔,呂子皎想了想心里覺得有些不平衡。他可沒想到在此之前自己就是占著輩分便宜整天被人稱呼小師叔的那個。
呂子皎的問題讓張銘鈞覺得有趣,在山上雖然陳常名沈煉跟路游三個年輕人,但跟木三千這般大小的也就只有陳常名的徒弟呂子皎。
那以后在山上木三千肯定要少不得跟呂子皎一塊玩耍生活,兩人年紀相仿,自然容易處到一起。不過呂子皎是個極為老實的孩子,比起木三千跟蓮藕一樣的花花心眼,呂子皎簡直就成了塊榆木疙瘩。
兩人以后相處也必定是有趣的很吶。
想到這里張銘鈞不由得呵呵笑了兩聲。
陳常名以為是呂子皎問的問題太沒規矩,就瞪了徒弟一眼,結果呂子皎立kè
噤若寒蟬開始哭喪著臉。
“常名你有些過于嚴厲了,你看呂子皎被你看上一眼就嚇得不敢說話了,山上其他的師兄弟也都懼你三分。認真是好事,不過也要平易近人些。”
“是師叔,常名記著了。”
陳常名嘴上答yīng
下來,可規矩二字早就刻在了大師兄的心里,加上他較真的性子,這種行事作風恐怕一輩子都難改。
張銘鈞同樣清楚,陳常名現在如此日后還是會如此,自己說與不說都沒什么效果。于是就樂呵呵的搖搖頭繼xù
往山上走。
十里山道一直通往太和宮。路上張銘鈞向陳常名問了問自己下山的時日山上情況如何,四位師祖身體可還健康,姚簡師祖的丹藥煉的如何,俞大海師祖研究的新拳法可有了進展,孫黎珂師祖是不是還在后山面壁武道,后輩們可有按時早晚做功課,山上老掌教留下的菜園子有沒有好好打理。
看起來盡是些無足輕重的瑣碎事情,陳常名事無巨細一一作答。
快到南巖宮的時候張銘鈞背上的木三千身體忽然動了一下,張掌教微微側臉,木三千還在沉睡。
陳常名也注意到小師弟的那一下,剛看向師叔想出聲詢問,張銘鈞已經微微闔首。
等木三千恍惚醒來不知過了多久,自己依然在武當神道青石板鋪成的山路上,卻不見師傅也沒見著武當山上其他的道士。
往前依稀能看得見天柱峰上太和宮斗拱層疊跟廡殿有秩。兩坡瓦垅交匯處各有四只鎮脊神獸,形似麒麟身若玄龜,看著很是神氣。
旁邊有一處臨崖空地,木三千繞過青石勾欄走過去,發xiàn
臨崖空地上有一龐然大物,像是就地堆起了一座小山。
再走近些發xiàn
那龐然大物竟然是一個盤腿而坐的年長老者。老者批發黑衣,金甲玉帶,棱角方正的臉上兩條怒目劍眉,即便老者此刻閉著眼睛入定,看起來也是極具威嚴。
這高大威猛的身材,肯定不是一般人,木三千想了想自己估計都沒有老者的小腿高,若是一不小心惹得他不高興,可難保他也跟師傅一樣好脾氣。
于是木三千不做聲悄然就要退去。
“小友來都來了怎么不說話就要走啊?”
看似入定的老者卻忽然張口說話,一開口便聲若驚雷,響徹天地。木三千趕緊用手堵上耳朵。
“嘿嘿,小子拜在現任武當掌教張銘鈞張真人座下,初來武當不敢攪擾清修,本想就此退去的。”
木三千小歸小,但好歹是貨真價實的帝沙皇子,說起話來滴水不漏又上得了臺面。言明自己拜在掌教門下,一來是告sù
他自己也是武當弟子,而且輩分可不低,你不要仗著年長就覺得我好欺負,二來說不敢攪擾對方清修是自降姿態,起碼能給人留下一個謙虛禮貌的好印象。
“張銘鈞啊?”
老者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來著,腦筋一動就下意思的用手去摸自己的腦袋。這一下動作更是厲害,衣袖呼嘯帶起了山風陣陣,連木三千的腳下都覺得在顫抖。
“哦,想起來了,是那個后生晚輩。”
老者一拍腦門,做恍然大悟狀。
這話一出直聽的木三千驚掉了下巴。后生晚輩?看你須發皆黑哪里有師傅年長?再說了,在北疆一路上師傅也沒少給自己念叨武當山上的事情。
據說自己上了山前面還有四個師兄,做事認真近乎古板的大師兄陳常名,最得器重深得天道真傳的商榕,被姚簡師伯從山下帶回來的鐵匠師兄郭打鐵,還有主修劍道的四師兄路游,他們四人又分別是四位師叔伯的弟子。
四位師叔伯在山上深居簡出,已經是活神仙一樣的人物,輩分也是最高。自己的師傅身為掌教雖然跟其余四人同輩但地位略高,敢說掌教師傅是晚輩后生?這人真有意思。
“小子你是想問我是什么人,為何就敢稱你的掌教師傅為晚輩后生,是吧?”
老者哈哈一笑,顯然看出了站在一邊默不作聲但表情精彩的木三千心里所想。
木三千嘿嘿一笑,心思被人看穿也不是丟人的事情。
“等你見了你師傅跟他提起,他自然會告sù
你我是誰。不過叫他一聲晚輩,他可不吃虧。”
“是。”
木三千恭敬的答yīng
。
“你這小子倒有點意思。來來過來坐到這邊,陪我說會話。”
老者似乎頗有興致,招呼著木三千坐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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