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木三千在武當山住下也有幾年。在山上的日子里幾位師尊依舊深居簡出,平日里的大小事務還是交給陳常名師兄來打理,不過商榕師兄從幾年前棄了那局殘棋后也開始在掌教的授意下幫著大師兄分擔。
兩人一冷一熱相互補足,山上的一切都井井有條秩序井然。
郭打鐵師兄萬年不變,整日里做的事情還是照看丹爐打鐵。
至于路游師兄,倒是不再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個人跑到后山竹林結廬而居,成了除去大師兄小師弟之外第三個獨居的。
而木三千自己,更是忙的不可開交,日子過得平靜且充實。
武當山香火漸盛,總有富戶人家的善男信女不遠千萬里前來進山拜神。于是山下就有人打起了這些香客的主意。
離了武當三四里路的山頭上,就來了這么一伙。他們不擾本地鄉民,不越地界犯事,只是在由北地往武當的路口上設下了崗哨,一旦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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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車馬富足的,就要沖下來搶殺一番,以至于這條小道兇名遠播,除了不明就里的外鄉人根本沒人敢走。
立冬時節,木三千在草屋的小院里依舊雷打不動,早早的起來練完了兩百下劈砍,兩百下持劍,接著把自己從那幾本早就翻爛的古籍里擇出來慢慢打磨逐漸成了套路的十幾下劍招從頭到尾的練了兩遍,這才停下來洗漱換了衣服。
重劍帶回屋里倚在墻上,這么個大家伙拎出去可不好,太招人注意不說,來回也不方便。
等木三千收拾停當去了廂房,那邊道人們也做完了早課。現在的早課交給了呂子皎負責,大師兄也算輕松了不少。
“小師叔。”
“小師叔祖。”
“太上小師叔祖。”
木三千邁著步子進了廂房,道人們都笑嘻嘻的去跟打招呼。只是輩分給越叫越高,而木三千上山六年也才不過十六歲而已。
給人叫的多了木三千也習以為常,一邊笑著點頭一邊走了進去。
“呂子皎,今兒跟我下趟山去如何?”
找到了呂子皎木三千過去拍了下自己這個師侄的肩膀。
“小師叔。”
呂子皎老遠就聽見木三千進了廂房,立kè
就是滿臉愁容不散。等木三千到了跟前實在沒地兒躲才哭喪著臉叫了聲小師叔。
“山上需yào
采備貨物,二師兄列出了詳細的單子,我跟二師兄打過了招呼,還是咱倆下山。”
兩人出了廂房木三千跟呂子皎說明了來意。
“小師叔你又騙我,咱倆哪一次下山你不都說是臨時有事就把我給甩了,我自己前后忙活著把東西都給買齊全了你才現身。”
六年過來呂子皎年紀倒是見長,可這機腦筋卻還是原地踏步,耿直憨厚如常。
“這次不會,以前那真是有情況,我保證這次一定從頭到尾不離開你的視線。”
“真的?”
呂子皎滿臉狐疑。
“我發誓!”
“算了算了。”
呂子皎想了想還是搖頭。
“都說你是咱們山上最聰明的,我可不能在上了你的當。要是需yào
下山去采備貨物,我去跟二師叔說說換個人跟我一塊,小師叔你還是老老實實留在山上練功好了。”
呂子皎這次是打算怎么都不松口了。
“別介啊,我還是不是你的小師叔了?”
木三千見呂子皎左右不答yīng
,只能另尋他法了。
“是小師叔。”
“那不就得了,作為師侄你不得聽小師叔的話。況且,咱們下山說不定還能遇上李姑娘。”
木三千頗有深意的看著呂子皎,呂子皎聽到李姑娘三個字臉面立kè
就紅到了耳朵根子。
“你喜歡人家對吧。”
“小師叔休要胡說,咱們出家人,什么喜歡不喜歡的。”
木三千又嘿嘿一笑,見四下里沒幾個人就拉著呂子皎往外走。
“你呀別不好意思,咱們是道門中人,跟佛門六根清凈不能招惹塵緣還是有區別的。你說你要是跟別人一塊下山,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去鎮上買完了柴米油鹽回來,跟我一塊可不一樣,我為什么老是丟下你,不就是想讓你有機會能遇見李姑娘么。”
木三千說的信誓旦旦跟真的一樣。至于他口中的李姑娘是在鎮子上跟著爺爺一塊唱小曲討生活的一個姑娘,長得倒也清秀,不過距離木三千心中的美女標準就差了很多。但是呂子皎卻瞧出了好來,幾次路過都慢悠悠的磨蹭,還不是想著能多看兩眼。
正是少年好時光,家有豆蔻愛兒郎。呂子皎大木三千兩歲,今年已經十八,會有個喜歡的姑娘實在不是啥稀奇事情。
“小師叔你可別取笑我了,要讓師傅知dào
還不得禁足不再讓我下山。”
“所以啊,你只能跟我一塊去,咱連什么關系啊,我保證不告sù
別人!”
“真的?”
“那是自然!”
見自己的一番勸說有了效果,木三千頓時喜笑顏開。
然后兩人就去牽了驢車,從神道慢悠悠的下了山。
武當往北三四里路,夾在武陵鎮之間有一片低緩的山嶺,名叫藏龍嶺,最近半年來出現的那伙專門攔道打劫過往香客的山匪就以此為據,藏匿在了這片山嶺上。
木三千兩人駕著驢車,一路說說笑笑的就到了藏龍嶺的地界。
“小師叔你是說自從六年前你跟著掌教從敦煌回來,就一直未曾練過武當的內功?”
呂子皎聽木三千無意說起,聯想這么些年以來確實是只見小師叔整日練劍不疲,來來回回就那么幾手,似乎還真沒見過小師叔安安靜靜的呼吸吐納。本以為小師叔是練功的時辰太晚,所以才沒怎么見過,沒想到聽木三千說竟然是從來都沒有練過。
“是啊,還記的之前的門試么,門試前我想好歹積攢些內力,誰知dào
差點走火入魔,后來路游師兄就說我體內有座巨大的金礦,不用再浪費力qì
辛苦的一點點積攢。所以就沒練過。”
“竟還有這等奇事。那小師叔你體內的氣機從何而來?”
“這我倒不太清楚,應該跟之前去敦煌龍窟有關。”
呂子皎在前駕車,木三千翹著二郎腿躺在驢車上悠哉的閉目養神。
“別老說我了,怎么大師兄整日只讓你練那個八段錦,好像從來都沒有教過你拳腳兵器功夫。”
“誰說不是呢。”
提起這個呂子皎不覺淡淡憂傷。別的師兄弟師侄甚至再往下的道士門人,都會主修一門外家功夫,要么是俞大海師祖傳授的拳腳,要么是張福興師祖教的劍術。唯獨自己整日里除了八段錦就是八段錦,眼看著自己的八段錦也都練到了五段,可師傅還說不夠。也不知師傅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咱倆還挺互補的啊,小師叔你整天練劍法拳腳,我只會八段錦,咱們是不是可以相互教一下?”
呂子皎一想小師叔跟自己不是正好相反么,那如此一來豈不是可以讓小師叔教給自己劍術拳腳,自己可以把八段錦說給小師叔啊。
“小師叔?”
難得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呂子皎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可問木三千卻沒聽見回應。
呂子皎往后一轉頭,驢車上空空如也,根本就不見了小師叔的影子。
“哎,早就說不能信你的,又是這樣,最后還不是要我自己去鎮上買東西。”
呂子皎搖搖頭嘆了口氣,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接著他也沒有停下,繼xù
往前趕路,跟小時候一樣依舊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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