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么人?看著很有來頭的樣子。”
養山哲扶著樹站起來,等待著麻木的雙腿慢慢恢復知覺,對面那個架勢極其囂張的年輕人雖然穿著一般,但怎么看都像是個不可一世的二世祖,養山哲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沒錯,是二世祖。
“木三千,啟元皇帝陛下親任的傳令使。”
“傳令使?沒聽說過。”
養山哲初到人世,一直混跡各處也算有了些見識,對啟元的官職秩序同樣有所耳聞,這個傳令使是個什么官職?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大概就是個替人跑跑腿的芝麻小官。”
木三千對于養山哲無所謂的態度并不在意。
“喂喂,傳令使真的是個無足輕重的芝麻小官?”
養山哲被綁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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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天四夜幾乎粒米未進,此時還能清醒的跟木三千說話已經很是不易。木三千就讓紅衣去把在后面待命的隊伍叫過來,又使喚穆歸云去把被自己打昏的山羊胡子給綁了。
等其余近六百人的輕騎隊伍牽馬到了跟前,著實把養山哲給吃了一驚,領著好幾百人的騎兵隊伍,怎么看都不是無所謂的小官吧。
“我真是個小官,這幾百人是那位穆將軍的手下,我可指使不動他們。”
養山哲一臉的懷疑,剛才分明看見那個穿著甲胄的兇神惡煞的將軍很聽話的就去把山羊胡子給綁了起來扔在一邊。
叫人拿來了干糧跟水,養山哲慢慢吃了一些才逐漸恢復了氣力。
前去西蜀劍宗靈隱是必經之地,木三千讓人分出一匹馬來給養山哲,把至今還在昏迷也不知是真假的山羊胡子扔在了馬背上也帶著。
一行人不多會就出了密林,這讓眾人都有種重見天日的舒透感覺。
“所以說那位靈隱的縣丞馬明達馬大人,借著禁武令編排名目敲詐賦稅,還把不愿意繳稅的百姓給關了起來?”
“嗯。”
木三千大致聽養山哲講了下事情的經過,亂收苛捐雜稅這等遭心事在哪兒都屢見不鮮,他也不是很關心這些,讓木三千覺得有意思的是養山哲看起來身材勻稱,他又說自己是個劍客,應該也有些本事,怎么就會跑去跟馬明達做了什么交yì
,用自己受刑去換取被關押百姓的自由。
這也未免有些太過兒戲,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山羊胡子說養山哲蠢倒也沒什么錯。
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會連這點心智都沒有?木三千覺得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
可每當木三千問起這事,養山哲就開始左右言他,似乎有些事情不好意思提起。
不知dào
也罷,反正都要去靈隱補給,到了之后自然能見到那位馬大人,況且為了說服養山哲跟自己同行,木三千還答yīng
了他會去幫著把被奪去的佩劍給討要回來。
進了靈隱地界穆歸云先派了一騎去了縣丞府衙,雖說是替皇帝陛下辦差,但畢竟是到了別人的地界上,還是應該先提前知會一聲。
六百騎所到之處自然轟動萬分極為扎眼。
但本地的百姓似乎極為懼怕,紛紛避之不及,連遠遠的看一眼熱鬧的都沒幾個。
“穆將軍,是不是因為你面向兇惡太過駭人,怎么別人見了咱們都跟見了瘟神一樣?”
木三千騎在馬背上忍不住打趣說道。穆歸云不屑的哼了一聲,懶得搭理。
“好心勸你一句,雖然皇帝陛下給了你封賜,但地方政務一級一級等序嚴明,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是廣陵王也只能在廣陵的地界說了算,到了別處依舊要看幾分別人臉色。”
六百人上了官道之后便長驅直入,連遇關隘也無人敢上前阻攔。
直到了縣衙門口靈隱的縣承馬明達已經等候多時,見到一群虎狼般的兵卒馬明達強制穩住心神才沒讓自己嚇得昏倒。
“哎呦傳令使大人親臨,真是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下官有失遠迎實在罪該萬死。”
這邊木三千一行人剛剛勒住韁繩,馬明達就呼天搶地的跑了過來。只不過他來到跟前直奔身披將甲的穆歸云。看樣子是把穆歸云認成了傳令使。
“傳令使大人是那位。”
穆歸云見怪不怪,馬鞭一指告sù
馬明達認錯了人。
木三千心里暗想,雖說我是年輕了點,可也氣態非凡不是,這老頭也太沒眼力見了。
“啊,下官眼拙,老眼昏花竟然不識傳令使大人,沒想到大人如此青年才俊!”
“行了行了,咱們奉皇帝陛下之命,要去往西蜀劍宗,途徑靈隱多有打擾,馬大人就要多費心了。”
木三千下了馬,看來這位縣承大人不止是斂財有方,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
“應該的,應該的。”
木三千在前,左右跟著紅衣跟穆歸云,大搖大擺的就進了縣衙。
跨進門檻去木三千刻意刻意回頭往后看。養山哲按自己的吩咐走在后面,正好跟馬明達撞了個正著。
養山哲只是看了馬大人一眼,連嘴巴都沒動就走了進去。
馬明達看見養山哲忽然出現在傳令使大人的隊伍里,卻像是活見了鬼一般,頓時面色死灰,跟吃了蒼蠅一樣。
可偏偏養山哲什么話都沒說,就跟著走了進去。
馬明達有些慌神,戰戰兢兢的跟在后面。
收到了先頭兩輕騎的消息,馬明達還有些詫異,這傳令使確實不在啟元官序上,可那六百穿著啟元甲胄的士兵一出現,馬明達立kè
便沒了一絲懷疑。
府衙內已經準bèi
好了餐食給養,木三千跟穆歸云被引進了內堂。
跟著傳令使大人的年輕人分明就是養山哲無疑,此刻更是同桌共席,馬明達真是食之無味。
“馬大人,咱們在靈隱休整補養,馬大人可是幫了大忙了,等這趟差事辦完,我一定會稟明圣上,記著馬大人的功勞。”
木三千確實是拿了李顯圣喻,反正都是不要錢的場面話,木三千說起來也大方。
“替陛下分憂,應該的,可不敢貪功。”
馬明達此時椅子都要坐不安穩,渾身冷汗直冒,養山哲未死,那自己的所有把柄都盡在他手,恐怕那位年輕的傳令使大人也已經知曉,可他就是不提這茬,就如同分明知dào
有一把利劍懸在腦袋頂,可偏偏不知dào
它什么時候就會落下來,這種心理上的折磨更讓人痛苦不堪。
“這功勞歸功勞,不過馬大人,我來的路上可是聽說在靈隱的禁武令似乎跟朝廷輯武司說的,好像不是一回事。”
木三千有李顯皇帝的龍威可以倚仗,此刻又有六百輕騎傍身,還有穆歸云跟紅衣兩位高手,自然財大氣粗,拿捏起人來也極有底氣。
這話一出馬達明心里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終于轟的一聲,斷了。
當即馬明達就要起身下跪,自己借著禁武令斂財是不爭的事實,就算自己跟上面還有點交情,可畢竟眼前這位,六百輕騎帶來的壓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shòu的。
“馬大人這是做什么?趕快起來。”
木三千心里覺得好笑,這些官場浸淫數十年的讀書人,就只學會了磕頭求饒?
“這朝廷嘛,為了地方安定著想頒出了禁武令,可他們不知dào
政令的執行也是要有成本的嘛,這一塊就只能咱們自己想辦法,馬大人收收稅也是無奈之舉,我很理解你啊。”
馬明達剛想訴苦求饒,誰知dào
這位傳令使大人話鋒一轉,倒替自己想好了說辭。馬明達不由得一愣,這個看起來也就十六七的年輕人心里在想什么?
養山哲全然不問只顧自己吃飯,既然木三千說要幫自己,他選擇了相信,就不會過問木三千去做什么。
“多謝大人體諒。”
馬明達擦著額頭冷汗,著實虛驚一場。
“不過我好像聽人說馬大人把不繳稅的亂民給抓了起來,還上了刑罰。這老百姓關心的不過是一日三餐,能吃得飽穿的暖就別無他求了,我相信馬大人也不會去跟百姓過不去吧?”
木三千有話不一次說完,每回來個大轉折都讓馬明達心跳不已,一把老骨頭再如此多來幾次恐怕他就要先去見祖宗了。
“不會不會!純屬污蔑,下官怎么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馬明達畢竟官場老油條,聽的出來傳令使是在敲打自己又給了自己臺階下。但不管怎樣,這一次總算應該是有驚無險,不過監牢里的那些人還是盡快放了的好。
馬明達當下便決定只要一散席便立kè
去放了那些牢里的人,當下的性命要緊,以后出了事還可以慢慢圖謀。
木三千嘿嘿一笑,當年還是帝沙皇子時的囂張跋扈,那種感覺又回了了。盡管自己有仗勢欺人的嫌疑。
穆歸云在旁沉默不語卻依舊看的心驚,這木三千一個武當山上的小道士,耍起手腕來竟然如此熟稔,當真恐怖至極!
想到這里便不由得臉色凝重。
吃過了飯馬明達找了個借口立kè
跑去找人把監牢里關押的百姓統統放走,為了防止有人亂說話馬明達還叮囑還給每個人發放了一兩銀子作為補償,想著又要損失不少錢財,馬明達不由得一陣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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