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之家前,無數妖怪群聚起來,發出抗議。
“我們在這里住的好好的,怎么就要去打人類了?”“攻打人類有什么用處,還不是讓我們為你們大妖怪的欲.望買單!”“拒絕當工具妖!我們要妖權!”
“““我們要妖權!我們要妖權!”””
八云藍看著這些群情激奮的小妖,手足無措。
“諸位……”
一只寬大潔白,五指修長的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把她向后拉去。
“藍姐,這種小事情,就讓我來處理吧。”
身著黑底金紋練功袍,滿頭亂發在腦后扎成一個馬尾的年輕人獰笑著從迷途之家中走出,銳利狂暴的氣場沖淡了他溫和眉眼所能帶來的親近感。
“我們要妖——”“嘭!!!”
年輕人一拳揮出,將喊得最起勁的妖怪以及他身后的所有人都打成了肉醬,兩側妖怪都像是從染缸中撈出來的一樣。
妖怪們頓時安靜下來。
“來,還有誰要妖權?”
他環視群妖,群妖無不戰栗垂首。
“哼,一群廢物。”
“我,八云玄,從今天起擔任迷途之家對外發言人,幻想鄉的諸位如果有什么意見與建議的話可以向我提出,明白了嗎?”
八云玄露出一個嗜血的微笑。
“畢竟我的《墨云玄光功訣》練了這么久,還沒怎么打過活靶子呢。”
八云藍在他背后安心地嘆息,小聲道謝。
“謝謝你,王暝。要不是你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八云玄眉頭微顰,擺了擺手。
“藍姐你就是性子太軟,對付廢物沒有必要給他們留臉。”
“還有,既然賢者大人救了我這外鄉人的命,也接納我為迷途之家的一分子,那我就是八云玄,王暝已經是過去了,好嗎?”
看來,這是阿紫把年少的我留在迷途之家的可能。
王暝審視著此種可能,在八云玄身旁路過。
一步踏出,天翻地覆。
他進入了另一種可能。
八云藍推開門,對屋主點頭示意。
“暝君,你好。”
身穿簡陋亞麻衣衫,肌肉粗壯的中年人正在打磨利爪,他轉動黃綠色澤的眼眸看向八云藍,有著猙獰傷疤的臉上見怪不怪。
“呵,迷途之家又有臟活要我這清道夫干了?”
八云藍將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
“獨狼的信譽一向良好,這是定金。”
“好,給錢就行。婆娘,起床干活了!”
獨狼踹醒床上的今泉影狼,活動筋骨,笑得獠牙畢露,在數個呼吸間變成黑色皮毛的高大人狼,伸出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這個是……我被扔到魔法之森里,在底層摸爬滾打,于幻想鄉茍活的可能。
王暝笑著搖搖頭,一步踏出。
“王暝,我再重復一遍,瑪格特羅伊德家資產豐富,你沒有必要在人偶上節省材料。”
背后背著兩對機械節肢的少年一雙佩戴著白手套的手在空中比比劃劃,面紅耳赤的和七色人形使爭辯著。
“什么叫節省,什么,什么節省!我這是在為操作難度和結構簡便做考量!大型的實心傀儡完全沒有必要!偷膠的事,能、能叫偷嗎!那叫設計理念!”
接下來便是一番難懂的話,什么“重涂限定”,什么“改模偷膠”,困窘的樣子讓前來借書的魔理沙和前來蹭飯的露米婭全都大笑起來,瑪格特羅伊德邸里充滿了歡樂的空氣。
被扔到愛麗絲家的可能。
一步踏出。
黑發拖曳至地面的男人身著同色僧衣,閉著眼睛清掃落葉。他手中的掃帚把手處是形同歡樂頌的紅玉,分叉則由金屬打造而成,只需一瞥就能明白有多沉重。
圣白蓮走到他身旁,輕聲呼喚:
“明蓮,用膳了。”
皮膚蒼白的男人睜開雙眼,露出猩紅的虹膜。
“是,住持。”
這個是……我當初去找圣白蓮解惑會發展成的可能。
一步踏出。
無數人類被吸血鬼們驅趕著聚集到一起,他們形容枯槁,傷痕累累。男穿白袍,女披黑紗,為首的老者憤恨地盯著吸血鬼們的頭目,咬牙切齒。
“邪魔!你們定被打入火獄,永世承受炙烤之苦!”
吸血鬼們的領袖,“紅魔之劍”部隊首領則百無聊賴地嚼著什么,他身著長風衣,背后背著一把紅玉般的手半劍,黑色長發隨風飄揚,左眼上戴著個眼罩,而最為稀奇的是,他是個人類。
王暝點點頭,隨手抽出腰間的手槍打爆了老者的下體。
“嗯,我知道了。收拾收拾,留下未成年的健康處.女,矮于車輪的男性不殺,剩下的全都撕碎了喂狗。”
每一個妖魔勢力都有著豢養的魔獸,紅魔之劍自然也不例外。聽聞王暝的處置方式,俘虜們群情激奮,然而富有智慧的老人們安撫住了部族——只要還有孩子,就有未來的希望。而此時,王暝對身旁的副官耳語片刻,副官恭敬頷首。
“ops.”
于是過了一會,他們便眼睜睜地看著那副官拖來一個轎車輪胎。
這輪胎的直徑約在三十五厘米左右,而人類嬰兒的平均身長為四十厘米——他根本就沒想讓他們活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們的表情,真是笑死我了!!希望破滅帶來的絕望真是讓人百看不厭啊!!開火!”
王暝捧腹大笑,他咀嚼著嘴里的東西如同咀嚼人們絕望與痛苦的滋味,隨著他一聲喝令,吸血鬼部隊便扣動扳機,把所有不符合要求的個體打成篩子。
“心情舒暢!走啦!班師回朝!rerorerorerorero……”
被稱為獨眼巨人的人類嬉笑著張開嘴,用舌尖玩弄嘴里一直在咀嚼的東西。那是一顆有著褐色虹膜的眼球,而如果王暝的判斷沒出錯,那就是獨眼巨人自己的眼球。
王暝若有所思。
這是個神秘從未離去的可能,幻想的產物群雄割據,人類只能尋求神魔的庇護,或者被它們奴役屠殺。而這個世界的自己依舊被安置在紅魔館,只是那癲狂破碎的精神從未被治愈過。
還真是個可怕的可能。
王暝不贊同地搖搖頭,人類同樣也是他的子民,他創造出這個種族并不是為了讓他們當奴隸的。
一步踏出。
王暝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熟悉的地方。
太陽花田。
一個身著白衣,上繡竹紋,黑發黑眼的年輕人坐在搖椅上,懷里抱著根竹杖在笑瞇瞇地曬太陽。撐著陽傘的綠發女子緩步走到年輕人身旁,陽傘投下的陰影遮住他的臉頰。
“幽香,別擋著我曬太陽啊。”
風見幽香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這懶鬼,每天除了曬太陽睡覺之外能不能做些別的事情?”
年輕人瞪大純凈的褐色眼眸,反問道:“可我只需要這些就能活下去啊?”
風見幽香又嘆了口氣。
王暝發現,這個年輕人身上有著某種極易讓人煩躁的純凈無辜氣質。
好奇之下,他便現出身形,對著年輕人略一拱手。
“你好,我是王暝,王安陽。”
年輕人先是一愣,然后不顧風見幽香的戒備和阻攔從躺椅上站起來,對著王暝回禮。
“你好你好,我是王暝,王蒼筠。”
王暝沉默片刻,露出了早有所料的苦笑。
王蒼筠好奇地打量著王暝的臉色,這種從未在自己臉上出現過的表情十分有趣。
“幽香你看,這位和我長得一樣的朋友表情真好玩,就像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一輩子還死了老婆一樣哦。”
風見幽香在背后捏住王蒼筠的腰間軟肉竭力旋轉,然而這對于竹妖來說不痛不癢。
“你早晚要因為這張破嘴被人打死!!”
風見幽香恨恨道。
“可是,有很多人試圖打死過我了,但從來沒誰成功啊。”
王蒼筠回以讓人心浮氣躁的無辜表情。
王暝搖搖頭:“沒關系,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又在此地停留片刻,與王蒼筠交談些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隨后離去。
正如他所料,王蒼筠乃是此世的本土妖怪,渾渾噩噩產生靈智,慢慢悠悠修行一生,仗著看不到頭的漫長壽命與堅不可摧的身軀游蕩天下,隨心所欲,在見到風見幽香后感同身受,深知自己并沒感受過的草木之屬的不易,于是守護在她身旁直至化形,于是風見幽香便和他一起行動,后來搬遷至妖怪賢者創建的幻想鄉內,懶散度日。
這,可能就是這世上本應存在的“王暝”。
王暝一步踏出。
又是一個熟悉的地方,并非太陽花田,更加久遠,更加熟悉。
他出現在那片竹林之中,一道身著白袍的倩影背對著他。王暝向前走去,看清了白衣上的云紋,主人的及腰銀發,和她面對的那塊墓碑。
墓碑上刻著“游子王暝之墓”。
端坐于墓碑前的女子睜開眼睛,用那雙熟悉的銀色眼眸看向身旁的王暝,看破了有無之間的阻礙。
她站起身,對著王暝點頭行禮。
“你好,安陽君。”
“你可以叫我王暝,王蒼筠。”
“也可以叫我……‘道’之超越者。”
王暝的目光從墓碑上掃過,繼而了然地對著她點點頭。
“你繼承了王暝的名字?”
女子垂目,淡然微笑。
“是,在他過世之后,我繼承了他的名字。”
“也把自己活成了他的樣子。”
王蒼筠搖搖頭,銀色的眼眸看向王暝,露出與他相同的平靜與溫和。
“不說我的故事了。你想要成為超越者對抗你那個可能中的另一個我,可你選擇的起源是虛無,你的超越之路是斷裂的,前方已是懸崖,等待你的僅有滅亡一途而已。無論你如何收束世界線,見證掌握無限可能中的自己,結局也不過是帶著他們一起消散在虛無之中。”
“到此為止吧,安陽君,請回吧。”
王暝站住腳步。
他看向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斟酌片刻,出言詢問:“我與她的戰爭,會影響到你嗎?”
“我想的話,可以。”
“我們雖然同為‘道’之超越者,但每個面相,或者說每個思維之間都是獨立的。你曾見過‘負’之超越者,他應當與你提起過起源只是道路,當你登臨頂峰之后,道路便毫無意義,我們就是一切本身,共享著同樣的原點。但我的世界與你的世界過于接近,可以視作同樣象限的不同可能。如果你真的將自己的世界確定為唯一真實,那么我們這些其他的可能就只會是可能而已,是存在與虛無之間的幻影。”
王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最后一個問題。”
“你對自己的世界滿意嗎?”
王蒼筠沉默良久,輕聲嘆息。
“看著你們的世界,你和她的幸福,我就已經很快樂了。”
王暝伸手搭住她的肩膀,把她從面前推開。
“我明白你的回答了,讓開吧。”
他一步踏出,走進另一個王暝的墳墓。
“可能”統合,“存在”收束。
此時此刻,超越萬物!
身旁的一切都已經破碎消散,頭生玉角,背負白翼,身有蟒尾的男人滿頭銀發在虛無中飄散開來,如同無窮無盡的銀色河流。他的雙眼盯緊了面前龐然無比,不可名狀的宏大意志,帶著滿腔喜悅、悲傷、憎恨、渴望伸出手去,擁抱這與自己糾纏一生的存在。
他的身形已經開始消散,王蒼筠所言非虛,王暝永遠也不可能成為超越者,虛無無法造就超越者。
但他可以憑借燃盡所有存在,讓自己無限的接近超越者!
如同“角色”一躍而出,扼住“玩家”的喉嚨!
哪怕他永遠只能在成就前半步徘徊,哪怕結局只有灰飛煙滅!
王暝瘋狂地大笑起來。
【抓住你了!擺布我人生的幕后黑手!剝奪我可能的殘忍屠夫!禁錮我靈魂的貪婪怪物!!】
他擁抱著無數銀色齒輪咬合而成的古怪機構,銀眸中落下晶紅色的血淚。
【拋棄我而去的……此生摯愛。】
【睡吧,蒼筠,睡吧。】
【我們都很累了……】
齒輪逐漸停止了轉動。
仿佛融為一體的銀色齒輪與銀發男人于片刻后,消散在虛無之中。
被妖魔搶占了全部先機的人類在亡族滅種的危機前,終于做出決斷。
他們通過共振,引爆了地核。
本就因戰爭而千瘡百孔的地球當即支離破碎,余波甚至扯爛了月亮,讓躲藏于新月之都中的野心家一并殞命。
冰冷黑暗的太陽系中漂浮著無數物質,有些是富含鈣磷的蛋白質,有些是純粹由幻想凝結成的孑遺,然而現在它們都只是毫無意義的太空垃圾,和破碎的大陸與冷卻的巖漿一同被引力拉扯,緩緩飄浮。說不定在許久之后,它們會成為新的小行星帶,或是新的星球。
在狼藉的宇宙間,白霧涌動。
手持胡琴的金發少女自白霧中走出,她先是摸出一張小馬扎在太空中放好,端坐其上,隨后睜開眼睛看向纖細手腕上的銀色腕表。
【世界任務:超越之戰】
【‘道’之超越者沉默:2/1】
【任務已完成】
【任務評價:sss】
【世界歸屬已劃分,請輪回士盡早領取獎勵,避免空占腕表內存。】
嗯,我是很想讓哥哥回來領取啦,不過哥哥現在身死道消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想要來領獎也有些困難哦。這可如何是好?
【……資訊上傳中,等待超越者議會定奪。】
【回復已得到,將根據痕跡復原輪回士。是否有額外要求?】
有。
【代理人請講。】
我要先把世界修葺一番,現在太破爛了,不好意思讓哥哥回來看到這樣的世界啊。
【明白,將管理權限暫賦予代理人。】
冱月麟感覺到自己對世界擁有了絕對的掌控權,于是她催動與自己融合的卿云,開開心心地在僅存一人的宇宙中拉起二胡來。
那是一首很歡快的曲子。
伴隨著曲聲,卿云化作的光芒漸漸明亮起來,籠罩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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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啊,老板,對對對,我剛離開傳送結界,不用擔心。嗯,嗯,嗯,你也過年好啊,等我回去的時候給靈蝶小妹妹帶禮物,安啦,拜拜。”
“喂?梅莉學姐?啊,不……我已經快到家了,我還以為你說要來我家過年是開玩笑的……嗯,不好意思……不不不!你可別突然瞬移到我家里來!我爹媽很不好應付的!”
終于應付完打工老板和熱情學姐的年輕人嘆了口氣,點開聊天軟件,給備注為“老妹”的軟萌麒麟頭像賬號發了條消息。
【阿霖,我快到家了】
幾乎是瞬間,對方就回了信息。
【嗯。】
【回來時候注意一下,會有好事發生。】
好事?
年輕人撓了撓滿頭黑發,不明所以。
嗯,阿霖說會有好事,那應該確實會有好事吧。
如今這個世界人神混居,諸多教派體系大行其道,廣告幾乎都要打到天上去,也有相當程度的便民用法,已經滲透到生活中的每個角落。不過年輕人自己倒不是什么大教派的員工,他如今還是大學生,大學專業是“幻想生物保護與利用”,將來估計也就是當個妖怪醫生。不過平日里他倒是有在“霍氏靈丹坊”當服務員打工,自己也有些來外快的路子,完全不愁學費和開銷。年輕人本身也沒有什么遠大志向,畢竟他的妹妹實在是過于耀眼,他也就是一個陪襯。
老老實實工作,安安心心掙錢。那些什么紅魔醫藥有限公司啊,命蓮延壽養生公司啊,博麗安保公司啊,香霖堂連鎖商場,地靈心理診療所之類的大體量企業各方面待遇都很好,但想要進去也得有一定實力。年輕人不擔心妹妹的實力層次與法術造詣,但坦白的說,只是中產階級的家里……有點缺錢。
所以呢,他稍微干過些不那么“無傷害采集”幻想生物素材的事情。不過由于手法干脆利落,而且自己就是學這方面的,所以直到現在都沒有留下案底。他畢竟還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因為要避免影響老妹的評價啊。
“不過說是這么說吧……”
年輕人收起手機,摸了摸鼻子。
“要是有兔子一頭撞在木樁上,我也不介意撿了就跑。”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吸血鬼朋友?”
年輕人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數把純粹由意念凝聚成的銀色飛刀,他猛地轉身向黑暗中擲出這些利刃,一道嬌小的影子連忙機敏躲開,也因此而暴露真容。
那是個纖細的,銳利的,白皙的,清秀的少女,黑發紅瞳,神情戒備。
“等等!我只是擔心你回家路上不安全而已,我沒有惡意!”
“哦?是這樣啊。”
年輕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的發絲與虹膜在動用力量時已然變作純粹的圣銀,但配上那張平凡溫潤的臉龐并不違和。
“抱歉抱歉,我這個人呢,因為職業原因,精神總是緊繃了點。你沒事吧?我叫葉笑,不知閣下芳名?”
看到他無害的笑容與伸出的手掌,吸血鬼少女也逐漸放下了戒備,她遲疑片刻,握住了葉笑伸來的手,輕輕搖晃。
“呃……你好,葉笑。我叫冥魍,應該是個,游蕩的,吸血鬼?”
少女娥眉微顰。
“我醒過來沒多久,也什么都想不起來,不好意思。對了,你說因為職業原因所以精神緊繃,你是干什么的?”
“沒關系,很多幻想生物都會突然醒來或是突然誕生,這很常見。不過你是吸血鬼啊,還真巧。”
葉笑人如其名,非常愛笑,笑起來也很好看,相當富有親和力。他并沒有松開和冥魍握在一起的手,反而在把她往自己身旁拉扯。
“巧?什么巧?”
葉笑眨眨眼,饒有興味道:“因為我是個業余吸血鬼獵人啊,你看這多巧不是。”
他的左手瞬間附著上厚重粗糲,纏繞著鎖鏈的意念臂鎧。葉笑猛地伸手捏住冥魍的臉龐,從臂鎧的掌心放射出與陽光無二的神圣金芒,并在冥魍慘叫的同時并指成刀砍下了她的腦袋。
“嘿,這招大燈晃臉還是這么好用。”
這招實際上是閃耀之刃消耗靈能集中施展的正能量爆發,但葉笑習慣叫它大燈晃臉。
葉笑消除臂鎧,銀色的發絲與雙眼也恢復平常。他掂了掂冥魍的腦袋,反手塞進背包里,扛起冥魍的身體,左右看了幾眼,瞬間消失不見。
怎么說呢……他砍死的吸血鬼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這只吸血鬼在見面的那一瞬間就讓他產生了“打暈帶走囚禁在地下室里”的強烈沖動,而葉笑作為一個隨心所欲快樂犯,相當忠誠于自己的本心。
這就是阿霖說的“好事情”了吧。
葉笑喜滋滋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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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后,歷經數次輪回,王暝再度成為王暝,蒼筠也想起自己是蒼筠。
超越者議會通過冱月麟手中的腕表對他們發出了邀請函,作為新生的同胞,“道”之超越者剛剛誕生就被王某人無情自爆轉換家一波帶走,以至于甚至都沒有和同胞交流過。王暝對此自然是喜聞樂見,他始終都愿意去見證新的事物。
在鋼鐵大廳之中,夫妻二人見到了那些超越者們,他們并不高高在上,反而平易近人。王暝甚至見到了自己名義上的隊長,只是他正在忙著把另一位超越者的腦袋往扎啤杯里塞以娛樂家眷,這讓王暝一點也不想和他打招呼,為了哄老婆和娃開心而拋棄尊嚴的老男人嘴臉過于丑陋,王暝不屑與之為伍。
就在他東看西瞧的時候,一位身著純白正裝,容貌熟悉的青年主動走上前來,和二人依次禮貌地握了握手。
“歡迎你們,‘道’之超越者,‘無’之超越者。”
青年笑容和煦。
“我是現任主神,‘正’之超越者康潤竹。”
“您好,康先生。”
“您好,主神大人,多謝關照。不過我可不是什么超越者,我不配啊。”
康潤竹笑著搖搖頭。
“你所在的世界與‘道‘之超越者有著難以分割的緊密聯系,只要你的夫人不主動斷絕,你使用虛無的代價就可以通過主神轉嫁到您愛人的身上,而每一位超越者都是無限,也就是說,您二位在一起的時候,王先生也等同于超越者。”
“事實上,當初若非‘道’之超越者有意配合,即便你將自己奉獻給虛無也絕不可能讓她沉寂。只要我們自身不愿意,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超越者。”
主神的笑容如同勸人相親的老大媽。
“她甚至愿意舍棄‘無限’來陪著你一起消亡,如此良配,可要珍惜啊。”
王暝與蒼筠對視一眼,各自露出溫暖又懷念的笑容。
“好的,我會牢記。”
“我不占用你們時間了,隨便逛逛,聊一聊吧。大家都是很好的人,畢竟都擁有一切了,還不好那就是欠揍,扔給康箬川打幾頓就行。加油,年輕人的未來是美好又光明的,再見了。”
“康先生再見。”“再見了,主神大人。”
主神康潤竹前腳剛離開,馬上就來了一位頭頂狼耳的灰發青年,年輕人穿著一身獵人裝,有著黃種人的表征,面容清秀身材頎長。他熱情地握住了王暝的手來回搖晃,黃玉般的眼眸中盈滿了親切與好奇。可他身旁跟著的黑發孩子和高挑少女都是一副“真受不了”的模樣,孩子翻了個白眼,少女則苦笑著對王暝點點頭,示意見諒。
“王先生,你好你好,我是‘法’之超越者艾薩克,啊,不要誤會,我姓艾名薩克。您就是傳說中那個僅此一位的無之超越者吧?久仰大名了,你的傳說可是在超越者小圈子里流傳甚廣。”
“艾薩克先生,幸會幸會。不知是怎樣的傳言?”
“他們都說你是內斗小能手,家暴專業戶,無敵軟飯王,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都是謠傳,我王安陽在此嚴正抗議不實消息,強烈譴責散布謠言的罪魁禍首!”
王暝的笑容僵在臉上,他咬牙切齒地吐出這么一句話來。而挽著他手臂的蒼筠則忍俊不禁,趴在王安陽肩頭笑出了淚花。
《某東方的紅萌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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