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這么覺得。
森近博麗臉上掛著大咧咧的開朗笑容,心中卻冷然一片。
博麗巫女這個身份已經(jīng)奪走了你的笑顏,正在悄悄啃食你的生命,還要扼殺你的未來,小靈夢。或許你自己沒有意識到,更可能意識到也不覺得什么,但我卻是一直都看的清清楚楚。小時候的你那么開朗那么樂觀,渾身散發(fā)著陽光般的暖意,甚至能夠與膽小如鼠的女孩和吞噬黑暗的妖魔都成為朋友,用善意與關(guān)懷卸下她們的心防。可現(xiàn)在的你用冷漠無情為自己筑起高聳的圍墻,拒絕他人的窺視也不曾望向窗外,沒有欲丨望更沒有朝氣,剛剛成年就如同已知天命的老者那樣暮氣沉沉,眼睛里不見絲毫神采,與干涸的枯井別無二致。
我知道為什么。
森近博麗轉(zhuǎn)身與森近霖之助會合,在霧雨魔理沙面前前任巫女依舊沒有斂去笑意,可森近霖之助能夠從妻子的眼中看到令他不安的東西。森近霖之助主動握住了前任巫女的手,并感受到了意料之中的強力反饋。
博麗巫女的路是條死路。靈夢比自己更加聰穎,她比自己更早看透這鮮血淋漓的事實。正因如此,失去了希望的靈夢才會在不知不覺間放棄情感,放棄欲丨望,放棄目標(biāo),放棄夢想和愛,把自己轉(zhuǎn)變成無血無淚的活死人,即便她自己未曾發(fā)覺,也并不在意,可森近博麗知道,她的母親知道。
所有的巫女都不過是維持這妖魔盛世而獻給博麗大結(jié)界,獻給那位無名之神的祭品。不,那位無名之神自身也被大結(jié)界所吞噬,祂早已死去,力量卻未曾腐朽,若祂還醒著根本就不需要巫女,憑祂一己之力便可統(tǒng)治整個幻想鄉(xiāng)。博麗巫女正是制馭祂遺留力量的閥門和彈藥,既是控制器又是化身,森近博麗不知道祂是如何被戰(zhàn)勝殺死的,但總歸與迷途之家脫不開干系。在這夢幻泡影似的樂園中,巫女和神明一并被幻想鄉(xiāng)歆饗,被大結(jié)界吞噬殆盡,成為讓妖魔們茍延殘喘的消耗品,一代又一代。
即便靈夢有著那般絢爛艷美的夢·想·天生,也是如此。
不應(yīng)該這樣。
在霧雨魔理沙看不見的地方,森近博麗的笑容消失了。
不應(yīng)該如此。
她空著的手緩緩攥緊成拳,指節(jié)發(fā)白。
靈夢她值得一個更好的人生,一個屬于她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這些妖魔吞噬殆盡,成為博麗神社中埋著的又一具枯骨。
她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只懂得退治妖怪保護人類的巫女了。說來諷刺,曾經(jīng)的她不被人類所接受,甚至被同族畏懼憎惡,可那時的她卻拼盡一切履行巫女的職責(zé)。現(xiàn)在的她已有半只腳踏在神明的門檻上,不日便會成為嶄新的人類守護神,可這時的她絲毫都不在乎人類的命運了,她不覺得曾經(jīng)的自己很愚蠢,畢竟過去驅(qū)動她的只有責(zé)任。但事情總歸發(fā)生了改變,某次事件讓她對生命有了全新的感悟。即便本應(yīng)由她支付的代價被某人所支付,可她當(dāng)初心中懷著死志,死生間的大恐怖讓她的心態(tài)變得與以往不同,現(xiàn)在的她只在乎自己身邊的人,只在乎自己的丈夫、女兒、親人和摯友。
博麗凌夢已死。
森近博麗新生。
如果你要傷害他們的話,阿紫。
森近博麗邁步,步伐中帶著血與火的味道。
那你就是我的敵人了。
永遠不要試圖扼殺一位母親的女兒,永遠不要。
森近博麗的眼中迸射出刀戟般的光。
露米婭自然不知道她曾經(jīng)的摯友有著如此巨大的轉(zhuǎn)變,她只是領(lǐng)著怪物回到魔法之森四處游蕩而已。小妖怪剩下的常去地點只剩下霧之湖畔和寺子屋,可前者那里沒什么吃的可弄,最多不過是個大肥美的青蛙而已。烤青蛙固然肉質(zhì)鮮嫩可口,但不知從何時起每次露米婭在吃烤青蛙時都會有個陌生的小女孩在旁盯著她,滿臉都是敢怒不敢言,看上去就像試圖以悲憤的目光逼迫露米婭放棄殘害無辜的青蛙,讓她受到良心的譴責(zé)一樣。可這種不痛不癢的東西怎么可能阻止露米婭吃飯,被看看又不會少塊肉,當(dāng)然是直接無視掉了。事實上一開始露米婭還以為是對方的肚子也餓了,還好心的遞給對方一串烤青蛙,可那個帽子上有著一對裝飾似的大眼珠的小女孩只是變得更加激動,露米婭親眼看到盯著那具青蛙焦尸的兩顆碩大眼珠不知從哪里流出淚來,看樣子完全不像是被感動的痛哭流涕,這才注意到這位陌生人的蹲姿和青蛙一模一樣,衣服上也繡著幾只青蛙圖樣,這才知道那應(yīng)該是只青蛙妖。
露米婭不在乎陌生人怎么看待自己,也不覺得自己吃青蛙是種罪過,但當(dāng)著人家的面吃掉對方同族即便是露米婭也會覺得有些過分。再加上霧之湖是琪露諾的活動區(qū)域,那個笨蛋酷愛凍青蛙又不知道也不會解凍害的自己看得見吃不著很是糟心,漸漸的露米婭也就不再去霧之湖吃青蛙了。
可惜此時的怪物并不擁有王暝的心靈與智慧,否則的話他一定會興致勃勃地告訴露米婭青蛙這種東西有很多吃法,碳烤蛙串、干鍋田雞、紅燒青蛙和青蛙燉蘑菇都是相當(dāng)美味的名菜。但換個角度來考慮,若是王暝的意識現(xiàn)在處于清醒狀態(tài)的話他也沒心情考慮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想清楚如何處理自己與紅魔館間的關(guān)系才是當(dāng)前第一要務(wù)。
至于寺子屋,露米婭認為上白澤慧音的課程雖然古板又無聊,但是寺子屋提供的學(xué)院餐還是具有其獨到之處。事實上那是上白澤慧音模仿外界人類學(xué)校的餐點制作出的東西,原料和食譜都由香霖堂來提供。單就這一條森近博麗對森近霖之助的懷疑就絕非空穴來風(fēng),歷史與知識的半獸的確對香霖堂的半妖店長懷著某種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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