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姜墨回頭。
“哎,外頭景色可好了,要不要一起去騎馬啊?”趙朝宣是好心。
畢竟姜墨有多好動,他作為朋友那是知根知底的,平日里都是自嘆不如的,這都在馬車里陪他小叔叔蜷了三四天了,也該出來伸展一下了,便想著喊她出來放放風,活動活動腿腳嘛。
“呃……”姜墨愣了一下,本能地想回一句不去。
可轉念一想,剛剛的事定是鬧得趙宗佻不痛快了,也許避出去,讓他一個人呆一會也不是壞事,便給了趙朝宣一記眼神,然后轉頭對著趙宗佻開口道:“小叔叔,我能不能出去一會啊?”
“呵呵……好啊,外頭這回應該正是鳥語花香呢,替小叔叔也多看幾眼。”趙宗佻雖然心里難受,可那原因不在姜墨啊,自然不會遷怒于她。
聽她這么說,也知道她心之所向,再說了,趙宗佻他也知道這丫頭平日里多好動,現在為了照顧他一直這么窩著,也著實難受,讓她出去透透氣當然好啊,他沒有理由反對,便溫柔笑著點了頭。
“嗯,那我叫朱晌或是白幽進來陪著您吧,我先去了。”得了趙宗佻的話,姜墨利落地出了馬車,讓朱晌替換進來,然后跟趙朝宣一道翻身上馬,在白幽的陪護下,沿路馳騁起來。
不多時,他們三人便快了馬車隊伍一大段距離。
“哎……”好不容易停住了馬,仍由它漫步,姜墨卻無心看著外頭這話怡人的風景,一個勁的唉聲嘆氣,看著心情不是很好。
趙朝宣就奇怪了,上前一掌拍在她肩膀上道:“哎,叫你出來透氣的,你怎么了?
這些天就你跟小叔叔獨處了,我都不敢打擾呢,你不該偷樂,反倒是唉聲嘆氣做什么啊?”
“哎……朝宣,那個,我,可能,我好像……剛剛把小叔叔給得罪了……”姜墨一臉幽怨道。
“啊?你把小叔叔得罪了,不能吧,小叔叔最護著你了,那天你那個樣子他都沒正動氣呢,怎么會這么容易被得罪啊。
再說了小叔叔現在是有個脾氣寧可朝我吼也不會朝你撒的,怎么會啊,不對啊,哎,你不會是認真的吧,你說得罪了,那是為啥啊?總得有個理由啊?”趙朝宣一臉詫異。
“哎……這不是閑聊嘛,然后就聊到之前的事情……呃……”姜墨有些支支吾吾的解釋著。
“你不會是提到柳嫦曦了吧?”趙朝宣一臉緊張。
“那倒是沒有,我又不傻,我只是……說著說著,小叔叔他自個就說起了鎮山老王爺了,然后……”姜墨小聲嘟囔道。
“啥?你提什么不好啊,你不知道老叔公是小叔叔心坎上的一結嗎?連皇爺爺,父王母妃都不敢隨意提起呢,你倒好,哎呦……”趙朝宣一聽這話,可是真著急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況且我真沒要說的意思,這不是話趕話就趕到那了嘛,小叔叔一說出口,我就覺得不對了,可,惡客我能怎么辦啊?”姜墨哼道。
“哎呦……怪不得你要出來,敢情是怕小叔叔責怪你,避出來的啊。”趙朝宣一臉了然道。
“哎……我只是不想小叔叔那么難過而已……要怪就得怪宗魯王那個老混蛋,要不是他,我也問不起來,話頭也趕不到那里去,哎!”姜墨皺眉哼道。
“怎么,小叔叔又說什么了?”趙朝宣一聽與宗魯王有關,便又好奇起來。
“倒也沒有,都是我自個瞎猜的。”姜墨撇嘴道。
“別啊,到底說什么了,你也告訴告訴我唄,不然總是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怪憋屈的。”趙朝宣追問道。
“哎呀……真沒什么,我不還沒怎么問,就扯到鎮山老王爺了嘛,哎……算了算了,不提了,怪難受得,我們再比一程如何?”姜墨倒不是故意隱瞞趙朝宣,只是有些事她看得出來趙宗佻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便只能配合他了。
“哎,哎!你倒是說說看嘛!哎,等等我!說好比賽的你怎么能先一步呢,不公平,你等我!”不等趙朝宣繼續追問,姜墨已經馬鞭一揚,朝著遠處疾馳而去,趙朝宣立刻抽動馬鞭緊追上去了……
身后遠處的馬車上,趙宗佻在閉目養神,朱晌就退到馬車外默默守護。
前頭的馬車上,王公公聽見馬匹響動也探頭出來瞧了瞧,恰好看見他們倆絕塵而去,心里忍不得發笑道:“呵呵……這兩位公子爺怕是將來定了不得啊……”
笑嘆了一聲,王公公便又窩回到馬車上去了,他可沒姜墨和趙朝宣的好興致,這一路上他要不停地給京里去消息,總是要保證皇上收到的消息比他們人快。
哎……嘆了口氣,轉了轉手腕,王公公繼續寫了起來……
西北大營,趙宗佻離去,倒是一切如常。
畢竟是趙宗佻帶出來的隊伍,一向訓練有素,張弛有度,只有宗魯王變得越發焦慮,一天煎熬過一天。
來了四天多,就已經有四個晚上沒有睡好了,第一個晚上突然鬧了那事,他根本沒心情睡,第二第三個晚上,便是一直聽著外頭亂哄哄的,也根本睡不好,再后來,又鬧了匈奴的事情,他苦苦支撐了四天四夜,早已精疲力竭。
他這個年紀最受不得勞累,先是舟車勞頓,根本來不及歇口氣,隨后趙宗佻便拍拍屁股走了,所有的事情瞬間毫無頭緒地砸在了他身上,眼看就撐不下去了。
可每每躺下,便又會被各種事情驚醒,再不然就是被噩夢驚醒,神經極度耗弱,不過幾天而已便臉色灰暗,支撐不住,病倒了。
吳軍醫當然要問診開藥,可因為之前趙宗佻的交代,吳軍醫便只是開些溫補藥方,既不會加重,也不會見好,就這么繼續耗著宗魯王,而這一切宗魯王有懷疑,卻絲毫抓不到證據,只能更是雪上加霜。
就像趙宗佻說的那樣,他要宗魯王在西北的每一天都備受煎熬,永無寧日!這比直接問罪他更來的直接和解氣。
西北如此,京中的**川亦是如此,只不過他的煎熬來自于自己的內心的負罪和柳嫦曦的避而不見。
待在王府里**川覺得憋悶,可出去又不知該上哪去,那一幫子平時里關系要好的兄弟都被他父王母妃提前打了招呼,這段時間誰也不敢往他身邊湊,這讓他很是不滿。
想著去找柳嫦曦,去了多少回,被柳府拒了多少回,到后頭,連柳繼都對他避而不見了。
似乎這偌大的京里真的就沒地可去了,**川心中的怒火和煎熬無人可知,只能每日里的借酒消愁,混沌度日了。
當然,柳嫦曦的內心也沒有多少安定。
一來是有**川不停地糾纏,二來,她已經主動示好了那么久,卻只收到了趙宗佻只有寥寥數語的一封回信,她心里一陣發涼,又不由得忐忑起來。
趙宗佻的性子,她柳嫦曦自認為再為了解不過了,這封信不過幾句話便再無其他,柳嫦曦知道大概他的氣還沒有完全散去。
已經小半年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之前無論什么事情,即便趙宗佻會動氣,可不過幾日便就能好,可如今這……哎……柳嫦曦頭一次覺得害怕。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趙宗佻是有哪里不一樣了,可是她又不愿意相信,只是不停地安慰自己,定是時間太長,距離太遠,所以才會如此的,等趙宗佻回來,她服個軟,示個弱,應該就能雨過天晴了吧。
柳嫦曦心里盤算著趙宗佻,而她的父親心里還在盤算著**川。
雖然,這些日子迫于宗魯王妃和宮里陰妃娘娘的壓力,柳繼也不好再見**川,可他對于這件事的謀劃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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