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確實如此，此物的毒性一般沾染，最多是排血不暢，可對上將的病情來說，這是致命的！”李大人毫不夸張道。

    “這……怎么可能……這里是上將府，戒備森嚴，有誰可以在我們眼皮子地下給小叔叔下毒，不對，不對，朱晌，今個，今個都有誰來過？”姜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這……除了柳嫦曦之外，沒人進過內院了，只是……”

    “二爺，不是今天。”就在朱晌和姜墨都在努力回想可疑之人的時候，李大人又說話了。

    “什么意思？”姜墨和朱晌又愣住了。

    “那東西不是劇毒之物，常有勾欄妓館私下買此物止血止經，只有連續一段時間接觸才會照成這般血郁現象，使用超過半月才會有紅點陸續出現，如今看上將的情況，該是已經接觸此物有段時間了。”李大人解釋道。

    “你，你的意思就是說，這府里有人連續給小叔叔下毒已經超過半個月了？”對戒備森嚴的上將府來說，這件事簡直是天方夜譚。

    “是，從上將現在的情況來看，確實如此。”李太醫再次確認道。

    “怎么可能，這里是上將府，有我時時刻刻，不，就算我曾經有段時間不在，可也有朱晌時時刻刻保護在小叔叔身邊，怎么可能有人有機會給小叔叔下毒，而且一下就是連著半月，而我們誰都不曾察覺？

    不可能，除非那人會隱身，亦或者那就根本不是人！”姜墨仍舊如何也不肯相信。

    “二爺，此物很是尋常，而且根本不用投毒，只要保證上將每日都能接觸，每日只需一個時辰，連著多日，便會達到功效，所以根本防不勝防！”李大人的話似乎解釋了姜墨的質疑。

    “好，就算我們發現不了，可你們呢，每日都給小叔叔請脈，為何也一點端倪都未發現呢？”姜墨挑眉有質問的意思。

    “二爺，這確實是我們幾人的疏忽……當初就覺得脈象有些不對，可幾天之后，那中奇怪的跳動又莫名消失了，所以我們幾個只當是上將身體的正常反應，沒有多想。

    只是沒想到最近這幾天這個脈象又出現了，我們雖然持續關注，可誰也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畢竟我們跟二爺您的想法是一樣，這里是上將府，想要對上將動手，那簡直就是找死。

    可……我們沒想到有人竟然會用到這么陰的招數，如不是今日上將急火攻心，吐了血，我們幾個怕是還發現不了這個情況呢。”太醫不敢推卸責任只是陳述事實。

    “你是說當初我們回京之后，小叔叔就已經出現過那樣的脈象了？或者說，當時小叔叔就已經中毒了？”姜墨皺眉問道。

    “現在看來，應該是的，只是很奇怪的是，后來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里，那個脈象就再沒出現過了。”李太醫說道。

    “具體是什么時候？第一次出現，消失，再出現？”姜墨似乎想到了什么，需要確認。

    “這……容微臣算一算……第一次出現……應該是上將回京后十天左右吧……對，是十天左右，微臣當時記得柳姑娘才來了兩三天。”李大人回憶道。

    “嘶……對，是，是十天左右，第一次是我診到的，有些奇怪拿不準，才又讓李大人再幫著診斷一回了。”王大人補充道。

    “對，我記得也是這樣，那個脈象持續了一段時間的，大概也有小半月，不過時有時無的，并不明顯，后來……是二爺您突然離府之后，沒過兩天好像就沒有了。”

    “對，是二爺走了沒幾天，就再也沒把到過那樣的脈象了。”另一位太醫也點頭確認道。

    “是，然后……再出現……應該是二爺您回府之后不久，從現在推算大概是半個月前……”李太醫邊說邊點頭肯定道。

    “嘶……我在就有，我離開就沒有……我回來又出現……”姜墨皺著眉頭玩味著。

    一旁的朱晌似乎也聽出了什么不對道：“難道是……”

    “哼！好毒的計謀啊，若是我們不曾發現，這簡直是一箭雙雕啊，不僅可以害了小叔叔，還能讓我背這個鍋，這下毒之人，夠恨！”姜墨確實聰明，不用片刻便想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這……”幾位太醫倒是沒往這么深遠之處多想。

    “李太醫，你說的那個相思覆，一般會怎么用于下毒？”姜墨就想進一步確認道。

    “這個……那法子可多了，畢竟市面上也是有的，而且只有淡淡桂花香氣，放入食物，茶飲，或是用在香粉或是香囊，衣料上頭，都是有可能的。”李太醫沒法立刻給出一個更詳細的范圍和可能性。

    “那就是都有可能了？”姜墨有些沮喪。

    “是，不過……看上將這情況，結合之前的事情，食物茶飲的可能性比較小，畢竟直接服用毒性發作很快，不會隱了這么久才發作，所以微臣覺得更有可能是氣味吸入，也就是說……香粉，香囊，香爐，各種小掛件，任何能讓上將近距離接觸的物品的有可能。”李太醫根據趙宗佻的情況努力判斷道。

    “也就是說小叔叔的所有近身物品都有可能？”姜墨挑眉。

    “對，可這這么說。”李太醫點頭。

    “那好，你先檢查一下我，看我身上有沒有什么可疑……”姜墨突然展開雙臂道。

    “二爺？”朱晌一臉詫異不解道：“怎么可能是您呢！”

    “是啊，二爺，您對上將的用心，我們都看在眼里，不可能是您。”太醫們也不信。

    姜墨卻微微一笑道：“這時間也太巧合了，我都信不過我自己，萬一是我著了別人的道，連累了小叔叔怎么辦，先檢查我。”

    “二爺……這……”說實話，論時間也確實太巧合，太醫們你看我我看你的，沒人敢上前檢查。

    “快啊！”姜墨倒是著急了。

    “這……好吧，那二爺，您請到一旁的屋子里去，把您的外衣，香囊，香粉脫下，微臣們幫您檢查。”既然姜墨都這樣要求了，太醫們也只能從命……

    “怎么樣？”一番仔細檢查之后，姜墨重新穿好了衣服出來問道。

    “二爺，確認無誤，沒有任何問題。”太醫回稟。

    “那好，李大人，您留下，剩下三位，麻煩您幾個隨小廝們一起把小叔叔的所有貼身物品都檢查一番，看看會不會有發現。”姜墨示意朱晌去安排。

    連上將爺最疼愛的二爺都檢查過了，誰還敢不讓檢查。

    “是！”太醫們領命，這就跟著小廝們屋里屋外地開始一件件檢查趙宗佻的貼身之物。

    屋里，姜墨抬頭問道：“李太醫，既然這毒你知道，那該如何解？”

    “這……剛剛探查上將的脈象，這毒已經解了不少。”李大人的一切判斷都是基于脈象。

    “呃……什么？”他們什么都沒做，怎么就可能解了大半，這毒是不是太特別了，來得神神秘秘，去得也莫名其妙。

    “二爺，您有所不知，這藥本身不致命，只是會阻礙心血流通，長時間接觸會造成心肺衰竭，才會致死。

    而這解這藥的最佳辦法便是放血，大量失血刺激，一方面會排除毒素，另一方面也會大力刺激上將的心脈，讓它重新復蘇。

    所以上將這一跤摔得值，剛才不停得吐血，雖然會讓上將體虛，可也多虧了剛才不斷的吐血，上將這段時間因為吸入相思覆之毒照成了血凝現象得到了很有效的化解，現在上將的脈象雖然虛弱，卻已經漸漸恢復正常跳動。

    只需要修養幾日，再放血兩至三回，此淤堵之毒便可全部化解。”李太醫捋著胡子說道。

    “這么說……小叔叔就不會有太大危險了？”姜墨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剛剛趙宗佻口吐鮮血，如何不止的模樣還讓姜墨歷歷在目，心有余悸。 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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