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看著英帥發過來的郵件，似笑非笑。
“明天上線？還要首頁推薦，行！我給你。”
他合上電腦，拿起的電話給編輯部打了過去。
編輯部的王明亮正在值班，接到付明的電話也是又驚又疑，不過老板永遠是對的，這條準則在哪個公司都適用。
“要打壓明天上線的《老男孩》，同時還要給首頁推薦位，這讓我怎么處理，領導一句話，我們底下辦事的要傷透腦子。算了先看看片子怎樣再說。”
《老男孩》已經上傳到了后臺片庫中，只要審核通過，一過凌晨十二點就會上傳到前臺。
王明亮點開了視頻，一滴水從高空滴落，在水面上綻開一朵水花，變化成了英帥影業四個水墨字，水波一晃四個字融為一團變成一枚印。
這是英帥當初錢多得發燒時重金做的公司片頭，不管創意如何，但至少錢沒白花，效果的確不一般。
“有點意思，看片頭駕駛不像網絡劇呀，倒真有大片的味道。”王明亮一邊看一邊評論。
隨著劇情緩緩展開，王明亮越看越驚心，他進入油酷也有十來年，從底層一路爬到市場部經理的位置，專業眼光又豈是普通。
“這片子不錯呀！雖然以前沒見過這種類型的片子，故事雖然簡單，但導演手法很有新意，可惜不是買斷只是分成而已，難怪付總會要打壓。”
王明亮以為付明之所以要大壓片子，只是因為利潤分配的原因。
不過雖然有上司交代，但要王明亮給這樣的片子給什么低劣的評語，卻讓他有些為難，要是片子打壓不下來，萬一火了，不是說明他沒有專業眼光嗎？
王明亮思索了半天，到底是專業人士還是被他想到了。
他點擊了片子審核通過，勾選了首頁推薦，不過在推薦語一欄，猶豫了一下，寫道“小編十分臉紅地推薦”，他的意思是有點含糊的，可以認為編輯不好意思推薦，礙于情面才會推薦的意思。
但也可以認為看得熱血沸騰，強烈推薦，反正觀眾的想法不是他能把握的，做完這些，他就點擊了定時發布。
時間很快過了十二點，《老男孩》正式上線了。
吳明是個典型的宅男，也沒妹子可護，平時不是打游戲就是看片，每天晚上都要修仙到一兩點。
今晚同樣如此，吳明擼了幾把農藥，看看時間還早，剛過十二點，繼續修仙。
他輕車熟路地點開油酷，過了十二點頁面已經更新，吳明滾動鼠標瀏覽著頁面。
“哎，都看過。”作為資深油友，上面但凡熱度高點的視頻，鮮有他沒看過的。
“咦，這個是啥？小編十分臉紅地推薦。”吳明看著推薦語不由有點燥熱。
“臉紅推薦，《老男孩》？不會和老漢推車有啥關系吧？”
他迫不及待地點開視頻，好容易熬過了片頭，卻出現了一幫子學生在一間破敗的教室里打鬧的場景，何瀟瀟雖然穿著校服身材還是那么惹眼。
“學生？校服誘惑！”
吳明一下來了精神，但看了十多分鐘還是沒有想象中的鏡頭，但是不知為何，從來不看劇情片的他，卻有些舍不得關了視頻。
過了一會兒吳明忽然大叫道：“吳亮，快把我把卷紙拿進來！”
吳亮睡眼朦朧地走進房間，嘴里嘟噥著：“這么快就把紙用完了，晚上少修點仙吧。”
他推開房門地上都是紙，吳亮小心避開較小。
“靠，少看點片吧，不要命了。”
吳亮走到電腦前，卻嚇了一跳，吳明已經哭得稀里嘩啦，見他進來搶過卷紙就擦起眼淚來。
“不行不能讓我一個人難受！”
吳明忽然站了起來，他是油酷的資深會員，第一時間想到了發帖推薦。
這注定是一個千萬人的不眠之夜，無數半夜修仙的宅男腐女被編輯的推薦語吸引，點開了《老男孩》，這也是王明亮沒有料到的結果。
但是他們失望之后，卻被片子撩動起了心中一絲悸動，誰也不是甘心一輩子當咸魚，深夜修仙的又有幾個是成功人士，片子里底層人物的掙扎，不甘和奮斗，撩動了他們深藏在心底的激情。
種種青春飛揚的夢想在心頭閃過，踏入社會后被種種艱辛逐步磨平的棱角，但深藏的那些不甘一瞬間迸發了出來。
王明亮沒有下班，在后臺監控著數據。
“王經理，有本片子的數據有些異常。”
王明亮問道：“什么情況？”
“新上線的一部片子，一小時點擊超過了三十萬！”
一部片子黃金時段上線一小時超過三十萬甚至過百萬，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先例。比如香江程龍的功夫片，在油酷首播曾創造過一小時點擊過三百萬的記錄。
但是深夜網站的流量不到黃金時間的一成，雖然修仙的人士眾多，但更多的此時正在睡夢中，三十萬的點擊比黃金時段一百萬還要恐怖，凌晨檔點擊紀錄也不過十萬。三十萬點擊意味著，深夜在線的會員有三CD點擊收看了片子。
“什么？數據有沒有出錯？”王明亮也不由臉色變了。
工作人員掃了一眼文件答道：“我們已經核對過兩遍，數據沒問題，也不存在水軍刷數據的情況。”
聽到這里王明亮才面露喜色，一部片子成績好對于他們來說意味著獎金的增加。
于是王明笑著問道：“哪部片子？印象里最近沒有什么大片上線呀。”
工作人員也笑了，語氣中卻有些遺憾：“《老男孩》，這次撿到寶了，一匹黑馬，不過可惜是分成的片子。”
“什么？竟然是這本片子！”王明亮有些意外，更有些擔心明天怎么向付明解釋。
“隨他去了，這畢竟是凌晨檔，明天黃金時間有一本公司重金打造的片子首播，估計《老男孩》也就是曇花一現罷了。”
王明亮想到明天上線的片子，放下心來，《老男孩》雖然還不錯，但是和那本制作成本過千萬的精品網劇比，怎么看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想到這里他腦中卻不由想起了《老男孩》的畫面，特別是結尾那首主題曲像是魔音一般不知不覺在他耳邊響起。
他自嘲地搖搖頭笑道：“一本沒有任何明星，看上去成本不超過三百萬的片子，和宇文通的千萬級精品網劇PK?哈哈！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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