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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柳族中的一處暗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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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暢的暗閣中,一張長桌擺在其中的正中央位置,極大的長桌周圍,稀稀落落坐著六人,不想而知,這些人便是柳族中的主干,皆為各部的長老。
房間中的光線,顯得十分灰沉,同時又把氣氛渲染的異常壓抑。眾人皆一一沉默,似是在思考著什么。周圍安靜的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柳山坐于主位上,柳世附坐其次,對于族中來說,這是族長和副族長的專座。
柳山微駝著腰,兩眼緊瞇,額頭上的皺紋一一顯出,如同深不見底的溝壑,“此次,烈族不會從中生梗吧?”柳山此話剛出,便在心中狠罵自己一聲,自己說的這話,與廢話幾乎沒什么兩樣,烈族中的人,他再了解不過,如果烈族不從中生梗,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
柳山口中的“此事”,自然就是商業(yè)街中柳天與烈蟒的沖突。雖然此事目前鬧的不大,但當時商業(yè)街中的人也是不少,以他們的碎嘴,恐怕現(xiàn)在早已使這事成了城中人們的飯后閑語,都是指望著有個什么事發(fā)生,好看個熱鬧,說不定還能撿個便宜什么的。
不過在普通人看來,這事固然不大,年少輕狂的小輩偶爾有些沖突,也是正常。但是這焰城中三大勢力的暗自交鋒,其中的波濤,又豈是他們能為之看破的。
如果真是那樣,那像柳山、柳世這種大半輩子都沉在其中的人,豈不是白混了。
“烈族這么多年,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但又無從下口。而此次這事,烈族必會找空子鉆,我怕,他們會搞出些極大的事端啊。而且……”一名白須老者,嘶啞著喉嚨,緩緩說道。
白須老者身旁的一位相對較年輕的長老,聽著此話,翻了翻白眼,不以為然。他雖說是較為年輕,但也是與前者想比,實際上他也是步入老年,兩鬢斑白了。
“這么多年烈族與我們明里暗里爭斗不斷,但雙方也早已是了解至極。烈族雖然野心不小,但做事也算是光明磊落,暗中陰人的事,倒是極少。只要我們做好充足的準備,便不懼于他!
其余五人都是點了點頭,似是贊同這位老者的觀點。“柳猛長老說的也是,但不要忘了,烈族積蓄可比我們多上許多啊!還有古加,他和他的焰幫一直站在中間,我們兩族一交戰(zhàn),豈不是給他送便宜。”
那柳猛長老望了眼柳山,也是一聲嘆息,積蓄是一塊硬傷啊!況且,就如柳山所說,焰城中還有著那古加的焰幫存在,如果說柳族和烈族是在明處,那么焰幫就是一直在暗處觀察著兩族,指不定找個機會就會端了兩族。他們,才是凌駕于烈族之上的危機。
見會中的氣氛逐漸壓抑,都是快沒了商討的心情,坐在一旁的柳圣開口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但不管怎么說,都會有事等著我們,我們是必須面對的的。相反,此次小天倒是給我們長了口氣,我們?nèi)棠途昧耍屃易迥菐托⊥醢藗兌际情L了膽子,居然還敢在商業(yè)街中胡鬧!
說著,昏暗的房間中都是閃過一絲滿含殺意的紅光,“下次,如果他們還敢來找事,看老子不捏死他!還有那個鋪主,在商業(yè)街中賣次品,真是給我們柳族丟人,要不是他以前挺安分,老子早踹死他了!”
柳山和眾長老都是暗嘆一聲,柳圣的暴脾氣,是永遠都改不了了,倒是與柳昊有著幾分想象,有其父必有其子呀!
柳圣現(xiàn)在所說這話,其實也是有庇護柳天的意思,柳族和烈族的關(guān)系本來就如同水火。要是其他族人做了這種事,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些懲罰,但到了柳天這兒,就截然變了。
柳昊把柳天當做弟弟,那柳圣自然也是把柳天當親兒子,兒子做錯了事,老子還能干看著兒子受罰?
“雖然烈族做事還是有些原則的,但也只是烈擎魔那個老家伙,這一輩中,可不見得會這樣,我擔心……”柳族之中,關(guān)心柳天的人倒也是不少,但又有誰能勝過柳世,而此時發(fā)聲的,也真是他。
柳世所想的,便是害怕烈族中的小輩會加害柳天,柳天雖說已是四重武聚(只是柳世他們還不知道柳天已經(jīng)晉入五重武聚了!要是他們知道,又將大吃一驚。)
但烈族中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烈族中的烈古霸、烈元,天賦都是不差,與柳昊、柳銘都是有的一拼,如果他們暗中去找柳天的事,那么柳天可是打不過他們的,而且,族中的長老還不能動手幫忙。
最氣人的問題在這兒,想當年,烈族還不是柳族的對手,甚至焰幫都有些忌憚柳族,當然,那是柳晨光在的時候。那時,烈族因怕柳族暗中殘害族中有前途的小輩,從而斷了今后的道路,所以提出了一個現(xiàn)在看來十分荒謬的法規(guī)。
“相差不到三歲的小輩爭斗,長老不能參與”的規(guī)定。
柳族還是有些心軟,不過也是,孩子們可是一族中未來的希望啊,況且柳族也不是那種絕情之人,所以便犯了糊涂,收了約金后還無所然的簽了約,現(xiàn)在看來,都是自己作死了。
誰會想到今天,年隔還不到十余年,一切都變了,變得連以前的柳族都意想不到。
暗閣中,一絲光亮照入其中,又多了一人的氣息,六人的眼光皆匯聚而去。那進來的族人,彎腰鞠躬行禮,急忙道:“烈族,來了!”
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眾人并沒有什么情緒變動,只是沒有想到,這才過了僅僅一天,就找上門來了。
這內(nèi)族會議,還沒好好進行,便到了結(jié)尾。
柳山淡定的問道:“是誰?”
那進來稟報的人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一次性不把事情說完,可是不禮貌的,尤其是在族長面前,尤其是在這種關(guān)頭。
“是烈族二長老烈擎人,帶著受傷的烈蟒和一些族中精英!币惶岬搅仪嫒硕,那人的身體都是為之顫抖幾分,不說他,就連在座的幾位長老,都是有些失色。
他們可都是知道,柳山與那烈擎人的恩怨,這不是什么機密的事。當年,柳山的獨子柳晨光的死,便與這烈擎人有著不可脫去的干系。
柳山輕撫著桌角,直起身子,面平如水,“膽子不小!”
柳山言中的寒意,把眾人都聽得有些發(fā)顫,柳山帶頭出了暗閣,“走,看他要干嘛!”
柳山此話剛出,眾長老們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只見一小縷青煙升起,柳山剛扶過桌角,已是被一股火焰燒為一灘灰燼,永遠的消失于天地之間。
“烈擎人?他還真不要命了,居然還敢來柳族,他是以為我們真的畏懼烈族而不敢殺他?”
柳世過來,拍了拍柳圣的臂膀,這大漢,什么都好,就是脾氣暴躁,但對柳族的貢獻,倒是被全族人看在眼里。
“走吧!今天還有這大事等著我們處理呢!
柳圣呼出一口氣,穩(wěn)定情緒,緊跟著柳山等人,出了暗閣。
看看我們這不速之客,到底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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