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苦尋一日,未有成果。
他抬頭看了下灰蒙蒙的天空,魔物飛禽漫天厲嘯,大地之上草木繁盛,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根據典籍記載,血飲妖蟾出沒之處,方圓千里,皆無活物。
此地景象與典籍中背道而馳,天辰只是略微回想,便知此處存在血蟾的可能性極小,于是他換了個方向,繼續尋覓。
血飲妖蟾往往是成群結隊,其生活習性類似于蜜蜂,是一個群居性魔物。
他們共同筑巢,里面有供養一只巢母,以供繁衍后代,而千萬計的工蟾則四處捕殺獵物,攫取鮮血運回血巢,供巢母享用。
正因如此,但凡有血飲妖蟾出沒的地方,往往越是深入,其他魔物的蹤跡就會越少。
不知是否是天辰時來運轉,第二天凌晨,天辰就有了消息。
那時天剛啟明,晨霧藹藹,天辰收斂氣息,默默的尋找著血飲妖蟾的蹤跡。
忽然,東方傳來一陣“轟隆隆”的悶響,由遠及近,好似有龐大魔物正在快速接近,還未等天辰有所決斷,便見一只如山岳般巨大的蜥蜴破霧而出,攜帶滾滾煙塵,從天辰面前橫穿而過,往西方狂奔不止。
可沒多久,遠方煙塵中,此獸模糊的身影便在一聲凄厲的長鳴中,轟然倒地。
天辰心中驚異,放出神念一掃而,頓時眼眸一亮,然后身若鬼魅,飄然接近。
此刻,碩大的蜥蜴倒地不起,氣息全無,而它碧綠的表皮上爬滿了大大小小的黑色蟾蜍,這些蟾蜍的氣息有強有弱,仔細觀察之下,真是天辰要找的血飲妖蟾。
但這些血蟾中沒有一個達到靈嬰等階的,天辰查看后有些失望。
畢竟歸元散中明確注釋,煉制歸元散所需的血蟾妖丹最少也要有化形修為。
此處血飲妖蟾的數量雖多,天辰粗略一掃,約有兩萬!但其中八成都是真丹以下,剩下兩成也不過真丹天象等階,根本達不到天辰的煉丹要求。
“看來只能等機會,看看那只血蟾巢母的修為如何了。”天辰隱身虛空,暗暗想道。
只見血蟾如同蚊子一樣,伸出一根根細長的舌頭,好似細針一般,輕而易舉的就插入蜥蜴的皮膚內,一張一縮的吸取鮮血。
沒多久,血蟾的體形變大數倍,幾成滾圓,原本漆黑如墨的膚色,也在大量鮮血的映襯下,變得鮮紅欲滴,大概這才是血飲妖蟾這個名稱的來源。
至于那只死去的蜥蜴魔獸,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莫約一炷香的時間,竟成了一副皮包骨的枯瘦模樣。
見蜥蜴殘尸已經榨不出一滴血液,這些滾圓的血蟾便挪動短小的四肢,如同螞蟻一般匯成數條線,往北方而去。
天辰也悄悄默默的尾隨其后。
半日時光,前方的景色越發荒涼,空氣中的血腥之氣也越來越重,隨后看到一座山谷。
山谷通體赤紅,散發著濃郁的血腥之氣,好似用鮮血浸泡而成而山谷中心有一方血池,約有千丈大小,宛若一個小型湖泊,那里的血腥之氣最為濃郁,幾近惡臭,那讓人聞之欲嘔。
這批圓滾滾的血蟾全部匯聚血池旁,它們張開大口,擠壓腹中,將所得的鮮血如噴泉一般,送入谷中的血池當中。
整個過程,天辰一直隱身在側,默默跟隨,未有任何異動,而當他見到這方血池時,才露出興奮之色。
“歸元散配方中所需的血蟾妖丹,最低也要有化形初期的修為,看這血池的規模,說不定還有意外之喜。”
見時機成熟,天辰難抑心中悸動,周身金光大放,暴露身形,然后右手一抬,沖著下方血池就是一掌拍出。
“轟!”
血池上方虛空一扭,一張金燦燦的大手浮現而出,重重的轟在血池之上。
“呱”
一聲奇異的蛙叫,血池翻涌,化作百丈血浪沖天而起,隨后血水回落,血池上方露出一只碩大的蟾蜍的身影,足有三十來丈!
看來此獸便是血影蟾蜍的巢母了。
此蟾蜍通體赤紅,四肢肥大,宛若血石雕塑而成,有幾分招財金蟾的模樣,區別則是下巴兩側鼓著兩個丈許大小的血囊,晶瑩剔透,仿佛一碰就破。
不過最讓天辰感到驚喜的,便是此獸給他的感覺竟有靈嬰后期,雖然不知此獸為何到現在還不化形成人,但血蟾妖丹作為歸元散的主藥之一,其主人的修為越高,妖丹的品質就越純,若用來練成歸元散,成功的幾率也就越高,如何不然天辰高興。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血蟾巢母沖著天辰一陣呱呱的亂叫,天辰是一句都聽不懂。
不過看它憤怒的樣子,天辰還是能大概猜到血蟾巢母在呱什么,似乎在責問天辰打擾了它的清修。
畢竟身處古魔禁地,血蟾巢母雖開了靈智,但與世隔絕數千載,自然不知外界的通用言語現在看樣子,二者就算想要溝通,也存在一定的自然障礙,更別說天辰從一開始就打沒什么好意。
只見天辰一聲冷笑,劍指沖下方一點而出,“锃”的一聲,赤虹一閃,其本命神劍便從劍指射出,沖著血蟾巢母的腦袋直斬而去。
血蟾巢母滿臉驚怒,當即前爪一拍血池。
“轟隆隆”
血水嘩啦啦的流淌,形成兩道螺旋,然后一個反沖,化作兩道血柱沖天而起,迎向了驚鴻劍光。
另外一邊,奇門谷三人不知從哪里潛入了某處地下宮殿,為首的黃衣女子正盤坐陣法當中,對著一道巨大石門法決連彈,余下兩名男修均雙手貼在石柱之上,拼命的灌輸法力,輔助黃衣女子破陣。
石門之上星光點點,跟隨此女的法決流轉,發出“呼呼”的嗡鳴之聲。
他們似乎正在激活某種儀式,看樣子就算三位大能修士出手,也頗為吃力的樣子。
就在黃衣女子根據陣法推演,打出最后一道法決后,灰白石門上的星光終于相連一氣,形成一個不知名的圖騰模樣,似龍非龍,似鳳非鳳,而石門就此動了一下,往里凹陷,發出“轟隆隆”的巨響,似乎就要打開。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那連成一氣的星光圖騰,在這瞬間好似活過來起來,其一道宛若眼睛的星光光芒大放,放出攝人的靈壓,整個圖騰兇獸淹沒在一團白蒙蒙的靈光當中。
與此同時,兩邊石柱上靈紋大變,從上面涌出一股龐大吸力,將奇谷門的兩位靈嬰男修的手掌牢牢的吸在上面。
兩位男修大為吃驚,體內法力比先前快十倍的速度流失著,并且任由他們如何催動秘術,皆是中斷不得。
石門上星光聚合,白光一閃過后,圖騰兇獸雙翅一展,便脫體飛出,發出幾聲沙啞的鳴叫,沖著陣法中心的黃衣女子一頭扎來。
“不好,這是守法陣靈!”
黃衣女子暗道一聲不妙,素手一揚,一條黃稠絲帶飛天而起,圍著圖騰兇獸一個纏繞,再一勒,便想將其困住。
可圖騰兇獸當下分解開來,化作數道流光分散開來,只一個環繞,便輕易躲過絲帶法寶的糾纏,再以某個星光為基點,聚合化一,沖著黃衣女子大口咬來。
“哼!”
黃衣女子秀眉一凝,素手便順勢拔出一根發簪,朝著圖騰兇獸甩了過去。
一聲嗡鳴過后,發簪急速膨脹,化作一座小土坡,將圖騰兇獸擋在外面,并且土坡上方一個扭曲,便往下方罩來,似乎要將圖騰兇獸整個吃掉。
圖騰兇獸顯然開了靈智,它略一打量,便知強攻不得,于是方向一轉,朝著一處石柱撲了過去。
“小心!”
此事正是破陣的關鍵時期,黃衣女子位于陣法中心,擅離不得,只得一聲驚呼提醒。
可惜被圖騰兇獸盯上的,正是三人中修為較弱的晦明。
只見他雙手被石柱牢牢吸住,慌亂中催動神念祭出多件法寶攻敵,但圖騰兇獸的白光大放,這些法寶受到白光照射,個個中靈性大失,掉落在地,竟無法阻止圖騰兇獸絲毫。
隨后此子便徹底失去防御機會,眼睜睜的看著圖騰兇獸所化的白光,撲入他的體內。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晦明全身抽搐,兩眼翻白,沒多久便頭一歪,靠在石柱上昏死過去。
黃衣女子見機會難得,櫻唇微張,吹出一口清氣。
此道氣息順著晦明的口鼻沒入其體內,一陣抽搐過后,終于將圖騰兇獸鎮壓在此子體內一段時間。
見事態穩固,黃衣女子手中法決大變,對著石門打出數道大型靈紋,石門之上黑光隱現,“嗡嗡”之聲大起,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破困而出。
眼見還差最后一點,黃衣女子猛吸一口氣,雙目一閉,雙手合璧,掐出一道玄奧的蓮花法印,其天靈頂“嗡”的一聲黃光大盛,一只胖乎乎的尺許靈嬰飛出體外,對著灰白石門一掌拍出。
“轟!”
霎那間,一股極其可怕的威壓降臨而下,前方虛空幾近塌陷,扭曲變形,灰白石門再也承受不住如此重壓,終于往后倒退數寸,中間露出了一道肉眼難見的細縫。
黃衣女子似乎有什么顧慮,所放靈嬰來的快,去的也快,還未等石門陣法完全破除,便急急忙忙的返回肉身當中。
少女靈嬰剛剛消失,虛空的那股巨力便一下消散了,灰白石門就立刻“轟”的一聲合上了。
黃衣女子雙目一睜,便見在灰白石門合上之前,一道黑色氣流從細縫中滲出,沖著黃衣女子快速飛來。
“噼里啪啦”
可就在這時,石門正中閃爍道道電弧,朝著這股黑氣彈跳而來,緊隨其后。
黃衣女子見狀大喜,一把將黑色氣流握在手心,然后法決一變,原先的冰錐法寶方向一變,如同一張大口,將追擊而來的閃電吞入其中,再無任何聲息。
黃衣女子袍袖一揮,一道勁風吹起,身下法陣就此消散,而灰色石門也因黃衣女子未再進攻,此地的防御法陣也因此漸漸停息。
另外一根石柱上的孤光,感覺到掌心的吸力快速下降,便急忙掙脫而出,跑到晦明身邊,查看傷勢。
“不用看了,晦明的靈嬰已經被禁制所毀,眼下只剩這副軀殼而已。不過正好,這幅殘軀倒也能排上一些用場。”
黃衣女子聲音冷淡,短短的說了一句,然后玉手微張,其手心的黑色氣息一個流轉,從晦明的口鼻鉆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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