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泓呂英不過天象等階,一個初期,一個后期,遁速對于天辰而言,實在太慢了些。
眼下軍情如火,天辰既然動了幫忙的心思,便不會猶豫。
只見天辰一抖袍袖,一道金霞席卷而出,向齊泓呂英二人射來。
齊泓呂英二人察覺之后,臉色大變,仿佛被毒蝎盯上一般,紛紛遁光一轉,往兩邊激射開來,躲開天辰的金霞。
天辰有些詫異,金霞倒卷而回,而天辰也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了而齊泓呂英二人飛出十丈之后,這才恍然過來,立在不遠處,露出尷尬之色。
最終還是年長的齊泓出面,飛到天辰面前,行了一禮:“近期晚輩二人連戰多日,早已是驚弓之鳥,剛才誤解了前輩的好意,真是慚愧。”
天辰擺擺手,不以為意:“沒事,我是看你二人的遁速太慢,便想帶你們飛遁。黔陽城在什么方向,你指一下,我們好快點救援。”
“前輩所言在理,黔陽城大概在這個方向,相距三萬里左右。”齊泓朗聲說道,隨后手指一點,指向西北方向。
天辰點點頭,然后袍袖揮動,兩股金霞飛卷而出,將齊泓呂英裹挾,便化作一道金虹,破空而走。
有天辰相助,三人一路風馳電掣般,三萬里的距離,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可到達。
不過在飛遁期間,天辰卻發現一件不大不小的怪事。
被他金霞裹挾的二人,一直是神經緊繃的狀態,二人還時不時的相互對視一眼,偶爾放出神識掃過天辰,雙目飄忽不定,緊張兮兮的,似乎對天辰不太放心的樣子。
可若是對自己不放心,他們又干嘛求援呢?萬一出了什么岔子,豈不是害了黔陽城?
不對,他二人并沒有血天門的相關憑證,只是善使血道功法而已,可不一定就是血天門的人!
難道其中有詐?
天辰察覺到,事情似乎并不是自己預先設想的那么簡單,其中或有蹊蹺。
于是他一手按在靈獸袋上,暗運三清化一訣,抽取金龍黒鳳的神識之力,化為己用,然后凝成一道比發絲還纖細百倍的神識晶絲,往前方激射而去。
神識晶絲激射出去不過百里,便察覺到數道透明的法陣禁制,晶絲順利穿透進入,發現里面傳出法力波動,激蕩四溢,似乎里面正發生著激烈戰斗。
不過最讓天辰心中一驚的,便是主持此地禁制的修士,與先前追擊齊泓呂英的聯盟軍一般無二。
天辰心中一凜,遁光立刻止在原地,不在前進了。
就在天辰停下的瞬間,齊泓的臉色微變,但飛快收斂,笑著問道:“前輩怎么不走了?此處距離黔陽城還有八千里呢。”
說話同時,他二人的手掌悄無聲息的摸向了儲物袋,而這一切都在天辰的神念監視當中。
天辰見狀,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當即冷笑一聲:“八千里?呵!哪有那么遠,前方不出百里,便是我的葬身之地了吧!為了在下這點家當,你們居然埋伏了數名同階修士,看來已經有不少道友死在你們手上了吧。真是煞費苦心!”
話音剛落,齊泓呂英二人便臉色大變,變得格外陰戾,然后他們的儲物袋光華一閃,朝天辰扔出兩張血紅符箓。
符箓剛一甩出,便爆裂而開,化作血煞之氣,其中雷火之光閃爍不止,轟隆隆的將天辰淹沒在中。
此血煞之氣具有極強的腐蝕性,和凝滯性,讓人精神渙散,施法遲鈍,不斷灼燒侵蝕他人法體,難以脫困。
二人見天辰被血云所困,當即露出喜色,然后雙手一翻,一槍一扇兩件法寶憑空凝現。
在齊泓呂英二人的驅使下,法寶之上各自爆發出兩道血色光輪,將裹在身上的金霞震散,然后分兩道血色遁光,一左一右,激射開來。
“哼,既然被我識破了,你們兩個小輩還想走人?真是癡人說夢!”
血云中傳出天辰的一聲冷哼,隨后“轟”的一聲巨響,血云中金芒透體而出,將之攪得粉碎,而天辰爆發無傷。
脫困后,天辰瞥了一眼血色遁光,右手一抬,劍指探袖而出,凌空虛點兩下。
“嗖嗖”兩聲,兩道金色劍氣破空激射,以快于血色遁光十倍的速度,只是虛空一閃,便將二人肉身斬為兩半。
不過天辰并留了一手,修為較低的呂英被劍氣斬滅,而修為高一些的齊泓只是被劍氣毀去肉身而已,其元神依舊凝而不散。
一道拳頭大小的血光,從齊泓的殘尸上一冒而出,并且剛一出現,便驚恐般的往遠方拼命狂逃。
天辰嘿嘿一聲冷笑,右手虛空一抓。
“咚”的一聲悶響,遠處虛空驟然一凝,好似凝固的空氣墻,將逃遁的血光定在了半空,動彈不得。
天辰單手一招,將二人的儲物靈獸袋收入囊中,然后兩道火球彈射而出,將齊泓呂英二人的尸身化為飛灰。
做完這一切,天辰才不緊不慢的飛身而上,來到了血光附近,大手一張,往血色光團一壓而去。
此血光正是齊泓的元神,見天辰到來,立刻開口求饒。
“前輩饒命啊!晚輩不是有心為之,是被人逼迫的,我確實是血天門的修士,負責看守黔陽城。”
“哦?”天辰雙眉一揚,對于這種臨死前的哀求他聽得多了,自然不信。
“前輩饒命啊”
血光只來得及哀嚎一聲,便沒了聲息。
以天辰強大的神識之力,在沒有任何顧忌之下,探索一名天象修為的意識,不要太輕松。不過片刻,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的一清二楚。而血光經過天辰神識蠻橫掃視過后,已經化為一團漿糊,沒有任何自主意識,。
天辰右手一抖,金光一盛,便將血色元神蒸發干干凈凈。
隨后天辰一摸下巴,露出沉思的表情。
出乎天辰意料的是,齊泓呂英這兩位血道修士,還真的就是血天門的人。只因前段時間,為討仙臺貢品,十大門派遭人算計,血天門也和其他門派一樣,靈嬰等階的修士損失慘重,以至于黔陽城這等稍微接近屬地外圍的城池,無人看守,就只能交給齊泓這樣的天象后期。
一名天象后期,自然擋不住靈嬰修士的進攻,黔陽城依托護城大陣,苦撐一日,最終告破。
城破之后,城內的血天門天象以下的修士被屠戮殆盡,而那些天象修士,因為等階較高,具有一定的欺騙性,可以以求援者的身份,誘導十宗不知底細的高階修士,進入他們預先布置的陷阱當中,來個圍點打援。
齊泓二人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留了下來,體內被逍遙窟的修士種下厲害禁制,一有不從,便是魂飛魄散。
除此之外,天辰還得到了一個噩耗,那就是附近幾座大型城池不是被攻陷,就是戰火連天,天辰想要借城內的傳送法陣一用,現在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一來逍遙窟等進攻者,為防止有人通過傳送法陣增員,或者潛逃,均在攻城之前,就快速的在城池附近都布置了大型的隔斷法陣,用以切斷傳送法陣之間的空間聯系,使城內的傳送法陣失去效用。
二來戰事緊急,血天門身處戰時,也不會隨隨便便的打開禁制,放一個外人進來,萬一是奸細呢?
想通這一切,天辰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后抬頭看了一眼遠方天際,目光閃爍。
那里正是逍遙窟布置的陷阱所在,而剛剛天辰神識初探之下,發現里面轟鳴不斷,顯然有人在里面激斗。
不過最讓天辰在意的,還是因為里面斗法之人中,不僅有濃郁的血煞之氣,還有另一股氣息,讓他感到一絲熟悉。
“剛剛若里面被困的是血天門的高階修士,倒是有一些價值讓我出手一試。”
天辰暗暗想道,然后一手點在眉心,龐大的神識晶絲再次凝結而出,小心翼翼的往前方一探而去。
神識晶絲再次穿透數層禁制,潛入其中,發現在里面爭斗的有六人,涇渭分明的分為兩派。
占據上風的是逍遙窟的靈嬰長老們,一共四人,兩名后期,兩名中期,三男一女,這正不斷的催動法寶攻擊勁敵。四人道服華服之上,均繡著紙扇洞窟一樣的刺繡,很明顯就是逍遙窟的靈嬰長老。
這些刺繡平時不弄倒也算了,但在戰時,若是不能快速的區分敵我,很容易造成己方誤傷,那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這種快速辨別身份的方式,幾乎是戰時必備的。這些刺繡,或者烙印,或者別的等等鑒別身份的方法,均有一定特殊法陣禁制加持,外人難以模仿。
另外一方的二人雖然站在同一戰線,但卻出自不同門派。
一位身穿黑袍的虬須漢子,血魄中期,兩袖鼓動如風,不斷的噴出鮮紅氣息。
另一位則白衣翩翩的清冷女子,身后一輪皎月閃爍靈光,是名金身后期修士此女身形纖瘦卻靈動如燕,拳腳挪動則剛猛似虎,每一個招式擊出,便引得虛空震顫,顯然威能不凡。
很明顯,黑袍大漢應該血天門的修士,而那名白衣女子天辰認識,居然是與他分別半年的明月宮孤默仙子,只是不知此女又為何在此?
天辰抽回神識,細細的推算一番,還是決定去管一管這個閑事。
雖然天辰與孤默仙子相識,但此女在黑靈谷所作所為,甚至讓天辰感到一絲寒心,若非當時局勢太過緊張,天辰一人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逃生,這才不得不保住此女,然后二人互助,最大化的增加安全系數。如若不然,早在黑靈谷,天辰便丟下此女不管不顧了。
現在天辰的的主要目的,是為救援黑袍大漢,畢竟要借血天門走近道,有個熟人總是好的。
一念至此,天辰袍袖無風自動,從中飄出點點金文,只是圍繞他轉了一圈,天辰的身形便隱匿虛空,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禁制內的以為逍遙窟的白發長老,正手托一輪白玉圓盤,偶爾沖上面打出幾道法訣,看著下方正拼命掙扎的孤默仙子二人,一臉笑意。
可突然,老者內心一絲電光閃過,露出意外之色,一偏頭,看向某個方向,沉吟不語。
一旁滿頭朱釵的中年婦人察覺后,連忙詢問:“羅道友,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放出去的兩只蒼蠅出了意外,被什么人斬殺了。不過讓我覺得意外的事,在神念感應中,他二人身故之地,據此不過百里而已,而我神識探查之后,并沒有發現任何蹤跡。眼下正是降服那二人的關鍵時期,可千萬別出什么意外。”白發長老淡淡回了一句。
“嗯,羅長老所言有理,不如由我出去看看。”遠處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聞言,當即一個閃爍,來到老者附近建議道。
“若是袁道友出手的話,倒也正合適。你雖然修為不過靈嬰中期,但所修煉的青光遁向來是我逍遙窟的一絕,施展之下,隱匿神通足可瞞過上清初期神識探查,由你出去探查,再合適不過了。眼下這二人與我等纏斗了三天三夜,借著此地的法陣之力,已將他們的法力消耗殆盡,我等三人能夠壓住他們的反撲,你便放心去吧。”
白發長老想了一下,覺得可行,便點頭承認。
“是!”
中年男子躬身領命,對這位白發長老頗為的恭敬,然后一掐法決,周身青色靈光閃爍,此人身形便隱匿虛空消失不見,然后一側微不可查的虛空波動,此人便遁出了禁制之外,迎向老者所看方向,悄悄的飛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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