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句馬屁撲面而來,天辰雖覺好笑,但內心卻有些享受,頭腦飄飄然的。
可能這就是凡人的共性吧,雖然明知道對方在恭維自己,但本質上對此卻并不反對。果然開門不打笑臉人啊!
但就在天辰有些自得的時候,對方的下一句話,就讓他跌入谷底。
只見李千文嘴唇微張,且沒有聲音發出,天辰聞聲色變,頓時怒目而視。童凌海敏銳的察覺到氣氛不對,當即身形一閃,就想擋在李千文的身前。
但天辰的動作更快,只見金影一晃,天辰便出現到李千文的面前。童凌海大驚,右手白光忽閃,便對著天辰一拍而去。
一股罡風撲面襲來,天辰神色一沉,左掌金光燦燦,便硬生生的迎了上去。
兩掌交接,卻只發出“嘭”的一聲悶響,二者竟頗有默契的控制住了沖撞威能,將掌力順著自身往腳下導去,并未發出多大的聲響。
只聽“咔咔”之聲漸起,仿佛冰層碎裂一般,二人腳下磚石崩裂,如同蜘蛛網一般,飛快的往遠處蔓延開去。
二人皆是巍然不動,童凌海對此大為吃驚,雖然此掌并未全力以赴,但也不是誰都能輕易接下的,并且對方還這般輕松愜意。
童凌海神色一沉,頓時加大罡氣威勢,想將天辰徹底推開。
天辰這邊是元氣凝罡,遠比童凌海的真氣凝罡強了數倍,見童凌海繼續逼迫,天辰當即身形一抖,右掌頓時涌出一股磅礴巨力,直接沖散了童凌海的罡氣,并且化為一道強大的罡氣浪潮,順著二者手臂,沖著童凌海的丹田一撲而去。
童凌海一感受此等巨力,當即后退一步,重重的踏在地上,深陷尺許,只聽“轟”的一聲,整個演武宮殿都被這一腳震得微微發顫。
演武場中,眾修士正在有序撤離,但此聲轟鳴發出,頓時又將他們給拉了回來,云闕城的守將露出疑惑之色,對望一眼,然后想起了什么,立刻大驚失色,紛紛神經緊張的倒飛而回,往宮殿方向湊去。
童凌海一步踏出,便知事情無法遮掩,而天辰這邊掌心巨力越發強大,童凌海已經無法遮掩下去,若是二人真的放開手腳,恐怕整個演武宮殿都得被翻個底朝天。
到那時,事情可就糟了。
就在這時,天辰趁著童凌海的這一空檔,右手并指成決,就要沖著李千文一指而去。
童凌海雖然不知道李千文對天辰說了什么,引的對方突然暴起,痛下殺手,但既然君君臣臣,三綱五常,他就自然有義務出手護主。
只見童凌海右手一動,變掌為爪,五指如勾,死死的扣住天辰的左掌,同時,左手并掌作刀,“嗡”的一聲爆發出一層亮白罡氣,迎著天辰劍指直劈而去。
“轟!”
幾聲巨響傳出,整個演武宮殿頓時炸裂,連同丈許地基都被震得分裂垮塌,巨大的煙塵滾滾而下,驚得眾將領不敢輕易上前。
就在這時,煙塵中傳出一聲洪亮的笑聲,隨后旋風一起,將彌漫四周的煙塵吹散。
“好,好好!不愧是英雄少年,果然好身手,本帥的幾位愚將有道友相助,此次行動定能大獲成功。”
正是童凌海的聲音,四周的云闕城守將聽聞此聲,頓時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只見下方的廢墟當中,天辰神色陰沉,與童凌海李千文二人相距三丈,雙方氣氛頗為古怪,成對峙之勢,遠不像童凌海描述的輕松。
天辰目光冷冰冰的盯著李千文,緊要牙根的說道:“世子這樣做,難道不是忘恩負義?”
李千文沖著天辰和善一笑,傳音道:“前輩不用緊張,晚輩所說不過是一些調查得來的資料,若不是情況緊急,自然不會做這種過分之事,還望前輩諒解。另外此事若是能成,定會給前輩一個滿意的回報。”
天辰看了一眼童凌海,見對方笑的十分勉強,正神識全開的鎖定自己,不敢有絲毫大意,便知自己再無靠近的可能,當下便放棄了。
“行,既然世子如此說了,那我便冒一次險。但,下不為例。如若不然,在下寧可拼個魚死網破,也勢必要你李氏東周付出代價。”
聽到了天辰的傳音回復,李千文并不感到吃驚,反而笑意更濃,一偏頭,看著童凌海道:“天前輩已經答應了,我看此事宜早不宜遲,還是盡快行動的好。我這里只有三件遮掩氣息的法寶,童將軍,你看?”
童凌海一抖麻木的左手,內心松了口氣,剛才天辰展現出的實力已經令他十分震撼,他可不愿再與此人有什么沖突。
他只是略微想了想,便說道:“這樣吧,王大仙師身為青城之人,千里奔襲之下,剛到城中還未來得及休整,就把他調下來吧。天道友,你看如何?”
“隨便!”天辰此時心煩意亂,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金光一起,飛天而去。
“那就這么說定了,半柱香后,北城墻見!”李千文沖著天辰再次傳音叮囑。
事情既然已經安定下來,童凌海當即指揮眾將,讓他們各行其是。然后帶著李千文飛至自己的將軍府,心有余悸的問道:“世子,你到底和那小子說了什么?怎么跟變臉似的,突然對你痛下殺手?”
李千文微微一笑,道:“沒什么,只是我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但此事在對方眼中,卻是不能提及的。不過我也沒料到對方反應會如此激烈,倒是失策了。這次幸好有童大將軍在旁護著,要不然我這條小命,今天可能就會栽在這兒。”
“行吧,世子不愿多說,那我就不問。只是此事還是少有為妙,此子實力不凡,進階靈嬰后實力定會非常恐怖,到那時,就算我的恩師都不一定能拿對方怎么樣。唉,世子沒事還是少惹他微妙。”童凌海見李千文不愿多說,便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叮囑一句。
“這個當然,不過我也因此稍稍摸清了一點此人的脾氣。呵呵,只要知道一個人為何發怒,那就好理解多了。”
李千文摸了摸下巴,自顧自的說著。童凌海見到對方這個模樣,便知自己方才之言,李千文多半沒聽進去,只得嘆息一聲,吩咐好李千文的防護,便外出巡防去了。
龍有逆鱗,觸之即怒,天辰的逆鱗就是他的家人!
剛才李千文突然傳聲提醒了這么一句,暴露了天辰家人的所在,天辰當時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便是殺人滅口,并且也付之行動。若不是童凌海及時出手阻撓,李千文可能真的就此人頭落地了。
不過現在想想,天辰便有些自責,怪自己太過沖動,就算殺了對方,多半也是沒用的。
李千文既然知道此事,那就說明東周李氏已經將他調查的一清二楚,只是沒有動手罷了。當時若真殺了李千文,事情可能會截然相反,整個鐘山村都有可能為此陪葬。
“前后不過一個月,這魘龍之體也未免太可怕了!”
天辰回到住處,長嘆一聲,將鐘山村暴露之事推究給了自身的魘龍之體。如今自己的七寸被對方捏住,也只得聽之任之,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再說。
半柱香后,天辰,朱叱蒼和羅昱三人在北城墻上,接過李千文附贈的隱匿身形的法寶,往北方飛去。
此去三百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莫約一刻鐘過后,三人才看到達銅雀谷附近。
銅雀谷不過是個小型山谷,約有三四里,此刻正被一層赤紅法陣給生生罩住。法陣內不斷的生出赤紅怪物,引得兩名靈嬰修士不停的出手斬殺,但只要運轉法陣的靈力充足,里面的怪物便會無窮無盡。
此刻東周的兩名靈嬰修士,為了應付這些赤紅怪物一直沒能休整,已經略顯疲態。而胡人的兩位靈嬰法師則盤坐在法陣之外,養精蓄銳,情況果真如同童凌海所說,若是拖的時間越長,東周的靈嬰修士就算神通再大,真有可能遭遇不測。
天辰三人略微看了一下禁錮法陣,發現是由七名天象級別的法師操控,分別站在赤紅法陣的陣眼之處。處于最外圍的兩名法師則各有數十名真丹修士,以及一兩名天象修士看護,以防遭遇不測。
天辰三人小心翼翼的傳音商議,但剛開口,便出現了分歧。
朱叱蒼和羅昱想分別偷襲兩邊的四位天象修士,將其斬殺,毀掉陣眼,這樣法陣雖然不會直接破除,但也會大大削減法陣威能,這樣兩位靈嬰修士便能乘機脫困而出,自己這邊也因為遠離靈嬰修士,從而有機會周旋,等待與東周靈嬰修士匯合。
但天辰卻不敢茍同,執意進攻內部的三名法師。
因為天辰研究過金圣梵文,對陣法之道比起朱羅二人要熟悉的多,外圍的四人不過是起輔助作用,天辰直言是障眼法,就算將他們四人全都殺死,陣眼破掉,但整個法陣只是威力稍減而已,于大局無傷大雅。
真正操控整個法陣運轉的是內部的三個法師,并且只有破壞掉最中間那名法師的陣眼,才能讓法陣崩潰,使得東周靈嬰修士脫困而出。而只有他們脫困,才能糾纏住兩名靈嬰法師,他們才有一線生機!
朱羅二人卻擔心,破壞最中間的三道陣眼,那就必須靠近兩名靈嬰法師,說不定他們的隱身效果會大打折扣。若是一個不慎被對方提前發現,自己這邊的靈嬰修士未能脫困的情況下,那便只是死路一條了。
天辰對此卻不屑一顧,回絕道:“二位道友莫非認為我們不用現身就能殺了外界的四個法師?并且殺人毀陣,對方還不會察覺,或者就算察覺,也會因為這兩三里的路程而放過我等?真是癡人說夢。”
經過天辰這一點破,朱羅二人瞬間醒悟過來。
是啊,若是被對方發現,兩三里對于靈嬰修士而言,不過就是一口茶的功夫。
若是因為法陣破壞的力度不夠大,導致東周的靈嬰法師無法脫困而出,那自己這邊面對兩名靈嬰法師的洶洶復仇,真是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唯有等死而已,那么營救任務也便可宣告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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