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涼爽!這……這是什么?”
木風神色一怔,旋即放下雙手,一對烏黑的大眼泛著訝色,迅速向著右手掌心望去。
伴隨著點點青色光華的不斷涌入,他感到雙手掌心中的疼痛感正在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出的舒爽感。
這一刻,他感到右手掌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破封而出。
點點青色光華猶似叢林螢火,輕輕繞繞,咋一看,就像是有無數只細小的青色精靈在空中飛舞。
“父親,這……這是為何?”
木風不可思議的注視著木虎,劍眉微蹙,抬起雙手,小心謹慎的詢問道。
十年來,木虎對他和木玉辰、木曉月的教導極其嚴格,哪怕犯下一丁點錯誤,三人都會被處以重罰。
或是連續練習幾個小時的“戰天決”,或是連續劈砍如小山丘一般多的木柴,或是在熾陽下扎著馬步,連續暴曬上幾個小時……
腦海中回憶著十年來的種種“酷刑”,木風心中愈發忐忑。
他快速低下頭,不敢直視木虎,只能向上托著小手,滿懷期盼的等待著木虎的回答。
木虎仿若沒有聽到木風的呼喚,神色木然,整個人如木雕泥塑一般呆立在原地。
嗡鳴聲傳入耳畔的一剎那,他心中“咯噔”一下,旋即那段在腦海中塵封十年的記憶如洪水決堤一般,迅速充斥了他的整個腦海。
他瞳孔一陣猛縮,右臂僵在半空,手中的赤色彎弓遲遲不敢再落下。
“十年了!這件先天境高手的寶物再次顯化神跡,難道是又有大人物要來了?”
木虎越想越心驚。
不知不覺間,他的額間溢滿豆粒大小的汗珠,冷風一吹,汗水順著臉頰悄然打濕了大半個衣領。
十年來,他從未向木風提及有關于“紅葉村”一切,后者并不知曉在他的右手掌心中始終纏繞著一塊青灰色絹帛,絹帛之下,掩蓋的是一顆被神龍帝國所有民眾視為“邪魔之像”的黑痣。
此刻,正值中午,火辣辣的陽光揮灑下璀璨的白色光華,將縹緲小鎮內的每一個角落都照射的一片大亮。
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木虎的沉思,他虎目一瞪,迅速向著聲音傳來的巷道內望去。
同一時間,木風也放下雙手,抬頭望了過去。
“父親!”
“父親,不要責怪二弟!”
前方五十米開外的一處巷道,一道身穿淡藍色輕衫的妙齡女郎邁著大步,正在向著此地奔來。
在她身后十幾米的空地上還跟著一位身高不過一米的小胖子。
兩人正是木虎的另外兩個子嗣——長女,木曉月,次子,木玉辰。
“胡鬧!你們兩個跟來作甚。”
木虎虎目一瞪,臉上故意顯露出一副溫怒的表情,出聲呵斥道。
而后,他挪動腳跟,迅速將木風擋在了身后。
十年匆匆,當年那位扎著兩個牛角辮、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如今也已經出落成了一位妙齡女郎。
瓜子般的臉頰,淡淡的柳葉眉,眼睛不大但卻十分有神,顧盼之間,猶似一泓清水,她就像是一位在風中翩翩起舞的精靈,腳尖輕點地面,每一個縱躍間,都能劃空御行兩米。
“父親,請您勿要責怪木風弟弟,您……您的弓箭是、是我從你和母親房中拿出來的……”。
木曉月止步在木虎身前一米開外的空地上,雙手撫于胸前,俯身施禮,嬌喘著說道。
木虎聞言心中怒火更盛,但此刻卻不是訓斥他們兄妹兩人之時。
他必須盡快將木風帶回家中,以免被小鎮上其他的村民看到木風右手掌心浮現出的青色光華。
“嗯?消失了?”
就在木虎和木曉月談話的同時,那些從木風右手掌心涌現出的如光雨一般的青色光華,全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更加驚奇的是,青色光華消失之后,木風右手掌心中竟然憑空多出一塊層層纏繞在手掌上的青灰色絹帛。
“這……這是什么東西!”
木風從未見到過如此奇異的一面,他正打算揭開青灰色絹帛之時,一只寬厚的手掌迅速將他攔腰抱了起來。
“全都給我回家練習戰天決!”
說完,木虎也不待木曉月搭話,邁開雙腿,如同一陣狂風,迅速沖進了一旁的巷道。
木曉月起身而立,轉身望向巷道之時,木虎和木風早已消失無蹤。
“大……大姐,你……你等等我!”
據她十幾米開外的另外一個巷道內,木玉辰氣喘吁吁的大喊道。
他是木虎和明麗喜結連理之后的愛情結晶,一出生就受到了兩人無盡的寵愛。
但凡家里添置點什么新物件、或是捕獲了什么新的獵物,他都是第一個率先得到的“幸運兒”。
十年來,木風和木曉月對此早已是司空見慣。
兩人對于木虎和明麗的做法并無任何不滿,畢竟木玉辰乃是三人之中最小的孩子。
“你這家伙以后少吃點東西,再這樣胖下去,你遲早會和王大柱那頭肥豬一樣成為全鎮的笑柄”。
望著從巷道內跌跌撞撞奔來的木玉辰,木曉月嘴角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美麗的雙眸也彎成了月牙狀。
“我也不想啊!父親和母親天天逼我吃各種兇獸的筋肉,我也沒有辦法……”。
木玉辰哭喪著臉頰,一邊向著木曉月奔來,一邊牢騷滿腹的抱怨道。
他來的晚,并未看到木虎和木風已經蕭然離去。
木曉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俏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美眸中透漏出一抹狡黠,朗聲道。
“三弟,父親剛剛說了,命我們即可返回家中習練戰天決,他們已經先行離去,你可千萬不要回家太晚哦!”
說完,木曉月雙腳輕踏地面,瘦小的嬌軀如同一只在山間跳動的靈狐,幾個跳躍間,就消失在木虎和木風進入的那條巷道的拐角處。
嘭……
木曉月的聲音傳來,木玉辰先是神色一怔,而后心中大急,他正欲抬腳追趕,右腳竟被巷道內的一塊板磚絆住。
下一刻,他就悲催了!
他那如圓球般肥胖的身軀在地面上接連翻滾了數下,才在巷道一側的墻面前方止住身形。
“大姐,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木玉辰哭喪著臉頰,仰天大喊道。
巷道內空無一人,回應他的只有巷道內來回流竄的寒風。
俏皮的寒風猶似一群相互追逐、打鬧的孩童,不斷在木玉辰身上來回打轉。
無奈之下,木玉辰只能晃悠悠的從地面上站立起身,他揉了揉自己那胖鼓鼓的肚皮,心頭猶似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從他記事起,木虎和明麗就一直將家中最好的獸肉、東西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木虎曾利用“摸骨識人”的方法探查過他的體質,原則上,他并不適合習練煉體術法。
但木虎為了他日后的前途著想,將每次從紅葉山中獵取的各種兇獸的骸骨熬煉成藥水,終日讓他浸泡在藥水之中。
就這樣堅持了四年,木玉辰的體質竟然奇跡般的發生逆天變動,變成了適合習練煉體術法的體質。
縹緲小鎮的鎮上——王淳聞聽到這個方法之后,更是瘋狂的讓他的獨子——王大柱,終日浸泡在兇獸骨熬制的藥水之中,但結果卻是讓他大失所望。
王大柱足足被他先后“折磨”了五六年,但前者的體質卻始終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為此,王大柱經常尋上門來找木玉辰的麻煩,每次都以一種“受害者”的身份沖著后者吆五喝六。
然而,好景不長。
待木風和木曉月在煉體術上略有小成之后,王大柱就成了兩人的活靶子,每次都被兩人追的哇哇亂叫。
“父親走的如此匆忙,莫非是二哥的秘密被發現了!”
巷道內,木玉辰一手輕揉著圓鼓鼓的肚子,一手輕摸著后腦勺,暗自嘀咕道。
數年來,每次他在木屋內的一個大缸內浸泡藥水之時,木風都會偷偷溜進去,與他一同浸泡藥水。
一次偶然的機會,木風在藥缸內昏昏欲睡之際,他的右手掌心中突然迸射出數百顆如螢火般大小的青色光點。
當時,木玉辰只有六歲,尚在懵懂的純真年代,他并未因此產生任何的驚恐,反而十分好奇的湊了上去。
就在他右手觸碰到木風右手掌心之時,數十顆青色光點猶似“乳燕歸巢”一般,順著他的右臂,迅速鉆進了他體內的五臟六腑之中。
而后,他就陷入了一陣無盡的昏睡之中,醒來之后,他的體質就發生了逆天變動,成為一位合格的煉體境武者。
雖然年幼,且又是匆匆一瞥,但那一幕猶似烙印一般,早已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時至今日,木玉辰對此依舊是記憶猶新。
在陪伴木風習練“戰天決”的這四年里,他曾多次暗中窺視木風的右手掌心,但當年的那一幕卻從未重現。
如今,木虎行走的如此匆忙,定是發現了木風身上閃現出的驚天異象。
一陣寒風吹來,木玉辰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他從愣神中醒來,旋即心中涌現出一股急切,哭喪著臉頰,鬼叫道。
“不好!我若是回去晚了,定會被父親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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