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監，說說你的來意吧，你不會真的只是請我過來看演唱會吧？”
方言一進休息室，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間休息室估計也就是李秀滿為自己準備的，位置好，可以看到現場的全景。
也適合調度。
完全就是貴賓區的享受。
方言坐的位置正可以將舞臺的全景收入眼簾，就這么看著少女時代的表演還真是不錯的選擇。
至少比他那個位置要好的多了。
“那你呢，方理事，你不會也只是過來光顧我們家族的演唱會吧？”李秀滿反問道。
“我當然是啊，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有什么不軌不成？”方言瞥了他一眼，笑了笑。
“你真的只是來看演唱會的？”李秀滿卻是不信。
“怎么？難道我的話在李總監這里就這么不可信了。”方言嗤笑道：“我方言雖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小人，更何況，這也算是我女人的演唱會了，我難道就不能過來看了。”
說到這里，他挑了挑眉道：“更何況，這可是個演唱會，我又有什么能力來這搞破壞呢？砸場子還是誘拐你們旗下的藝人呢，這太不現實了吧。
李總監，要是你真這么想的話，那你的智商真的堪憂了。”
方言坐在那里非常隨意地翹著二郎腿，眼神中除了玩味就是揶揄。
“可你是最不會出現在這里的人！”李秀滿卻是沒有一點動搖的樣子，依舊死死地看著方言。
仿若剛才的那些話，不是對他說的樣子。
奚落、揶揄，在他眼里根本不存在。
“哦……為什么？”方言也是笑容一收，整個人變得正經起來。
“誰都知道你方理事是FNC公司的旗幟人物，現在在美國又是人氣大盛，但凡出現，必會引起兩地媒體的轟動；而我們SM公司是什么？現在只是被你們擠壓的開始另尋他路的失敗者而已，你會這么好心幫我們抬高人氣？就算你說的話是事實，那FNC公司呢？他們又怎么會同意。”李秀滿身體微微前壓，眼神依舊緊緊地看著方言的眼睛。
像是能從他眼里得到答案一樣。
“所以呢……”
“所以，你這次過來的目的……肯定是來找我的。”李秀滿道。
“找你……”方言還沒有什么表情，尹娜已是豁然一愣，目光也是轉向方言。
像是求證一樣。
“李秀滿果然是李秀滿啊，這都能被你猜出來！”方言沉默了一下，終于微笑地拍了拍手。
“boss，你這次過來真的是為了找他的？”尹娜已是長大著嘴巴。
她怎么也不會想到，方言這次過來還真的另有目的。
不是說好只是看演唱會的嗎？
而且，差點還忘記了。
怎么這會，事情全變了。
是這事情轉變太快了，還是我的腦子不靈光啊。
“呵呵……臨時起意，臨時起意！”面對著她這赤誠的目光，方言立馬訕訕地笑了笑。
“你真的是……”尹娜看著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下次我保證會告訴你的，一定……”方言則是又嬉皮笑臉起來。
“方理事，這次你總可以告訴我你的來意了吧？”李秀滿像是沒看到兩人的眉來眼去一樣，直到兩人都消停下來了，才重新開口插了進去。
“當然！”方言也立馬恢復了他的嚴肅。
“好吧，其實我過來是想和你李總監合作的？”
“合作？”
這下不僅是李秀滿，就是尹娜也是一驚。
很是不能明白方言的意思。
可看他那一本正經的眼神，又完全不像是說謊一樣。
“方理事，你這是在開玩笑吧？”李秀滿的眼神也有了變化，像是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
“難道李總監又以為我在隨意敷衍？”方言反問了一聲。
可看到李秀滿那不說話的樣子，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
“好吧，我換個方式說吧！”方言聳了聳肩道：“我覺得現在已經搞不死你李總監了，所以，就想著換個思路，看能不能繼續和你合作一下。
嗯，說是繼續前緣也可以。”
繼續前緣？
李秀滿嘴角立馬抽搐了一下。
而尹娜更是不堪，全程都有一點傻眼了。
什么搞不死你李秀滿了，所以，才又想和你合作？
這是可以當著別人面說的話嗎？
要不要這么直白。
可這……貌似又好像很有道理。
搞不死你了，自然想變個法了，而有什么方法比跟你合作更來得直接了。
但這確確實實又有點無恥了。
沒錯，就是無恥。
“李總監，你覺得呢，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方言像是沒看到他們的表情一樣，繼續向李秀滿笑道。
“咳咳……”即便是李秀滿鎮定功夫一流，也不由得有些難以招架。
“方理事，你覺得你這話可信嗎？”
“當然可信啊。”方言指著外面的演唱會，道：“我今天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來看風的，現在風向變了，有了這次成功的演唱會，那么，就誰也擋不住你再回高位。
而對于我來說呢，多一個敵人當然不如多一個朋友了。
就不知道李總監給不給這個機會了。”
“給……給你機會？當然不給了。姓方的，你在背后做了多少小動作，還想和我們SM公司繼續合作？做夢吧。”
方言的話音剛落，卻見休息室的門‘砰’地一下被人撞開。
樸室長已非常激動地沖了進來，滿是憤怒的她，對著方言就是一陣怒噴。
好在尹娜已及時地擋在方言的面前，要不然，方言說不定還真要遭受一堆唾沫呢。
“喲，原來是樸室長啊，你剛才是躲在外面偷聽嗎？”方言卻是坐在那里屁股都沒挪一下。
“你……”
“樸室長，你先退下！”樸室長剛想再說話，李秀滿也開口了。
“總監，你難道真相信他的話嗎？難道還想和他合作，我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難道你還不知道，就他自己剛才說了，他一直想弄死你，現在沒有辦法了，才又重新貼了上來，這種人也有合作的必要……”樸室長已經憤怒地吼道。
“樸室長，你過分了，你什么身份，有什么資格這樣說我們的boss，別真當這里是你的主場，我們就奈何不了你。”她的話音剛落，尹娜已經上前懟了過去。
那鐵著臉的表情，大有一言不合直接上手的樣子。
樸室長顯然沒料到她會這么強勢，身體本能地往后一退。
“好了，樸室長，你真的有點失言了。”李秀滿也是眉頭一皺，嘆了一聲道。
“總監，我說的都是事實……”樸室長憤怒地瞪著方言。
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
“事實？呵呵……你哪來的事實！”方言卻是輕蔑地瞥了她一眼，譏諷道：“我方言雖然自認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你樸室長是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對我說三道四的，不要有著一張嘴就可以到處惹是生非，誰給你的膽子，SM公司嗎？”
方言也是真怒了。
怒的是這女人的自以為是，也有她的突然闖入。
他方言是什么人，現在好歹也是FNC公司的理事高層，在公司里也是說一不二的。
他又什么時候遭受過這樣的指責。
他對李秀滿的話是在壓低自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對他說三道四。
“那我被公司解職還不是你背后操縱的！”樸室長迎著方言那兇厲的眼神，也是有點心虛。
沒錯，就是有點底氣不足。
在韓國，可是個等級分明的國家，任何階級職權都不是輕易可以僭越的。
老板就是老板，員工就是員工。
你可以對著上層不滿，但絕對不是當面說三道四的。
方言現在的身份明顯比她高的多了，真要豁出去弄她了，公司里又有誰能保得住她呢。
“你的事情？哼哼……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方言冷笑道：“若是我真要對付你，還能讓你站在這里嗎？”
說到這里，他眼中也是寒意大盛，咬牙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你在我和帕尼之間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我現在就可以當著李總監的面警告你，若是你以后敢在我和帕尼之間橫加干涉的話，那就連李總監都保不了你。”
“你……”樸室長眼中立馬恐懼大盛，身體輕顫的同時，也本能地看向李秀滿。
“唉……樸室長，你還是先出去吧。”李秀滿終于還是嘆了一聲。
隨著這聲嘆息，也就像是妥協證實了一樣。
樸室長頓時臉若死灰，蹌踉了一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雖是不甘，卻又不得不接受地退了出去。
休息室里的氣氛也頓時靜了下來。
尹娜也退回在方言旁邊坐下，只有外面的音樂一陣一陣地傳了過來。
這其中還有觀眾們的歡呼。
……
“方理事，這下你消氣了吧？”此刻，李秀滿的臉色也有點陰沉了。
事實上，剛才方言的話還真有一種打臉的感覺。
當著他的面，訓斥著他的手下。
還直接一副威脅的樣子，換做是誰都心里不是滋味了。
但不得不說，方言的話也不無道理的，要是真得罪了他的話，以他當下在公司的形勢，在一家上市公司的強壓下，不要說是開除一個樸室長了，就是他李秀滿都夠吃一壺的了。
“自然，剛才那不過是一個插曲罷了。”方言也換上了笑臉。
“那就好，那我們就繼續剛才的談話吧。”李秀滿道：“方理事，你想怎樣和我合作啊。”
“這個簡單，就是和以前一樣啊。”方言聳肩道。
“和以前一樣？”李秀滿皺眉道：“方理事所指的是哪個方面啊。”
“所有方面啊！”
“所有方面？方理事，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李秀滿直接怒道。
語氣也開始變冷了。
“開玩笑？”方言也冷笑起來，道：“李總監，你真的覺得我在開玩笑嗎？以現在SM公司的形勢，你以為還有比和我們FNC公司達成和解更重要的嗎？
就算你李秀滿上位，只要我愿意的話，可以一直讓你們公司處于內訌的狀態。不要說你掌權了，就是能不能得到以前同樣的權力都值得考慮。”
咔嚓！
李秀滿手中的紙杯頓時扭成了一團，再看他的臉色，已經完全鐵青了。
“我知道李總監很有自信，可現在已不同以前了。”方言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就拿貴公司和公司之間的恩怨來說吧，堅持拿回自己公司權益的做法肯定是對的，這很有利于公司的凝聚力，也可以宣示自己對外的強勢，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可結果呢，這事要是SM公司一直不出事那就對了。
但貴公司之后卻一連失策了，和公司徹底反目，支持金唱片又連受打擊。
這樣一來，之前正確的決策也變成錯的了。
我想……在這些方面，對李總監你的公司的威信很受打擊吧。”
方言說到這里才又頓了一下，繼續道：“公司的那些董事只看利益的，而不會看到你的付出和難處，他們就是一幫蛀蟲，看到股價上漲了，那就是你的功勞，自然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可一旦利益受損了呢，那不好意思，你也就沒有什么價值。
該滾蛋的滾蛋，該去職的去職。
他們可不會因為你過去的功勞而諒解你。
這其中，也包括李總監你。
呵呵，李總監，我說的對不對呢……”
“你果然已經得勢了，再也不是幾年前的那個小年輕了，真的很不錯。”李秀滿沒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長長地嘆了一聲。
“謝謝夸獎，我還要向李總監你學習才是。”方言卻是謙虛地搖了搖頭。
“那你說出你的要求吧？”李秀滿閉目沉默了一下，才像是釋然了心中的煩悶。
“我的要求？呵呵……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的。”方言終于也笑道：“現在我們重啟了合作，那我們就又是最好的伙伴了，對于伙伴，我是不會有太大要求的。
嗯，若說真有什么要求的話，那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相信，這方面李總監比我更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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