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你們誰傳出來的？”
金英善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一眾男女練習生，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都隨著她的表情，一冷再冷。
這些往日活潑好動的少男少女，此刻，一個個都縮成了鵪鶉。
連大氣都不敢出。
金英善對方言慈眉善目的，一臉的溫和。
但是，在公司里，特別是在這群練習生中，她可是有著女魔頭的稱號。
公司里的兩個理事，李在镕主外，金英善主內。
也包括這些練習生的管理。
有了這兩年的經歷，她早就豎起了威望。
“你們一個個都不想承認是嗎？還非得讓我親自揪你們出來。”金英善雙目冷冷地掃過人群，在那三個臉色刷白的少女身上停頓了一下，更是讓她們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尹普美等練習生眼中閃過一絲同情，但瞬間也就低下了頭顱。
因為，金英善的眼神又掃了過來。
“金、金理事，我我我……”三人中那個最先八卦的少女已全身顫抖著，剛抬起一點的臉上全是恐慌，眼淚都快嚇出來了。
她的兩個同伴也一樣。
“你們終于肯站出來了，公司的規章制度你們不知道嗎？八卦、謠傳，每天無所事事后，就喜歡學那些八婆一樣在那嚼舌根，你們應該知道這事的后果吧。”金英善真的臉上全沒了表情，更不用說那沒有絲毫感情的語氣，真的讓旁邊的方言都大感不適。
這也許就是一個上位管理者該有的氣場吧。
不過，這個方言還真學不來。
“理事，不是的，我們真的沒有在那謠傳，我們是……”三女中的一個已迫不及待地叫了起來。
“好了，金理事，今天這事就到這為止吧。”這句話卻是旁邊的方言說的。
只見他抬了抬手，臉上雖然也沒有絲毫的笑容。
可這語氣卻是讓辦公室里的氣氛為之一松。
看著金英善皺眉投過來的眼神，方言苦苦笑了一下，道：“畢竟，這事也只不過是個謠傳而已，算不得真的，而且，也沒有傳了出去，小懲大誡嘛，我想……這些孩子也不是有意的。”
“方理事，你就是太好說話了，你還不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嗎？”金英善聽出了話意，但仍是緊鎖著眉頭道。
“知道，這我當然知道了，可這不是小孩子的八卦嘛，就是再聽話的小孩也有頑皮的時候，你看你把他們給嚇得，以后看到你哪還敢說話啊。”方言笑了笑道。
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的事情會被這幫丫頭片子給傳了出去。
也不知道她們從那里得來的消息，竟然知道Tara是掛靠在公司的名下，實際上的老板竟是自己。
這讓他有點吃驚，也有點莫名了。
吃驚是這消息的突然性，真的讓他驚到了；莫名則是他自己也有點摸不透，這事是怎么傳出去的。
要知道，這事也只有他們幾個高層知道。
這對他來說，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當然，這也可能真是這幫丫頭的瞎猜。
而金英善之所以這么大發雷霆，當然不是因為公司的規章制度了，她還沒那么喪心病狂，就這點一點小事還這么大動干戈的。而是，她也跟方言的想法一樣，也想知道這事是誰傳出來的。
這事情就像是聽她親口說出去的一樣。
要是公司真有那么一個內賊存在，那這事就太恐怖了，那以后公司還有什么秘密可言。
可現在看這幾個丫頭的樣子，貌似還真又不可能。
所以，金英善也犯難了。
“要不這樣吧，這事確實對公司造成了很不良的影響，你們三個懲罰是必不可少的，當然，開除這事就不必了，畢竟你們進公司也不容易，不能因為一點錯事而斷了前程。”方言也征求起金英善的意見，道：“就罰她們整理一個月的衛生如何，而且，這三個月內都不得離開公司。
等到年底的考核，如果你們的成績全A，那這事就揭過了。
金理事你覺得如何？”
“你們有什么意見嗎？”金英善也早早接收到方言的眼神，故作嚴厲道。
“沒，沒有意見！”
“我們聽理事的。”
這三個丫頭忙不迭地點頭，看向方言的眼神也滿是感激。
和被開除出公司相比，這些懲罰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立志跨進了練習生這個群體，誰還沒有做好吃苦的準備，打掃衛生只是累點，至于多久不能離開公司，對她們來說也已習以為常了，甚至，很多人都不想回去。
最困難的當屬那個考核全A了。
誰都知道，這有多難，若是每次考核都能達到這樣的程度，那么，她們的出道基本有望了。
因為，這個成績幾乎是最好的。
“那就好，我今天就賣方理事一個面子，但是，這也是僅有的一次，下次若還是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這事，希望你們其他人也給我記住。”金英善臉上終于緩和了下來，語氣雖冷，但這些練習生哪還敢反對，都忙不迭地點頭應是。
方言將這些全都看在眼里，也是微微一笑，道：“這樣吧，我知道今天這事主要的問題還是在我，既然懲罰有了，那我也就給點獎勵吧。”
說著，他掃了一眼眼前這齊齊看過來的青澀面孔。
又道：“我知道你們都羨慕我二樓上的那個練習室，也聽過公司的那些傳言，那么，我今天就把這個獎勵公布出來，只要你們年底的考核能達到我的要求，也就是綜合考核能達到A的，以后就可以上二樓的練習室練習。
當然，這是在不影響你們前輩的那些情況下。”
嘩！
方言話音一落，整個人群中就傳出了一陣喧嘩。
這些個剛才還在那里戰戰兢兢的少男少女們頓時像沸騰了一樣，全都雙眼冒光，一臉的興奮。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的，有些還像是不敢確信一樣，在那交頭換耳。
最終，那興奮地目光全聚焦到了方言的身上。
“方理事，你說的是真的？”
“前輩，你不會是騙我們吧。”
有幾個膽大的，已興奮難耐地問了起來。
“當然，我方言從不輕易許諾，但說過的話，卻從來沒有不兌現的。”方言笑道。
“那公司三個月考核一次，我們考核一次只能待三個月嗎？”又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站了出來。
“沒錯，大家憑實力爭取。你若是每次都能達標的話，那你就可以一直在那練習，而且，只要公司有出道的計劃，就會優先在里面選取，我還會親自操刀為你們創作主題曲。”
“真的？”
“yes，這真的太好了。”
“這應該是我這么久以來聽到的最好消息了，我們終于有機會上二樓練習室了。”
“不，你錯了，是終于可以得到方理事的親自指導了，哦，不，還有他親自創作的歌曲。”
方言的話音一落，現在的氣氛頓時沸騰起來。
一個個除了交頭換耳，全都變得興致勃勃，像是打了激素一樣，哪還有剛才的萎靡不振。
方言和金英善交換了一下眼色，全都會心一笑。
“好了，全都給我安靜點。既然方理事給了你們這樣的承諾，那你們就要懂得感恩，我不希望你們再把心思用在其他地方，現在這機會就在眼前，把不把握的住就看你們自己的了。”金英善依舊裝出一副冷漠無情。
最后才揮了一下手，說了一句‘解散’。
這些后輩練習生們立馬給他們兩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個個難掩興奮的離去。
……
“今天還真是幸運，我還以為會被那女魔頭訓一頓呢，沒想到竟遇到這樣的好事。”
“噓，你找死啊，剛說過的話你就忘了。”
前者立馬醒悟過來，緊張地看了一下周圍。
事實上，現在這些還處在興奮中的練習生們根本沒聽到他們在說什么，一個個都自顧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不過，你說的還真是真的，都等了好久了，終于有了盼頭。”
“是啊，我都進來一年多了，每個月都是考核考核的，成績好差都是一樣，好的夸獎兩句，差的就要挨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什么樣子才能出道，現在好了，目標明確了。”
“對啊，這下大家都沒什么話說了，道路就有一條，目標都是一樣，大家各憑本事了。”
“我是不會輸給你們的！”
“我也不會輸給你們，以前我都沒用出真正的實力而已，這以后我可是要開始認真了。”
“別屁話，以后考核見吧。”
……
這些練習生的議論不小，隨著遠去的腳步聲，一直在走廊里嗡嗡作響，自然也是傳到了辦公室里。
“這下，我估計這幫小家伙們都要卯足了勁了。”金英善懶懶地靠著椅背，哪還有剛才的女強人風范。
“這不正好調整起他們的積極性嘛，這對公司是好事，我看里面就有不少的好苗子。”
“是啊，公司以前都是死氣沉沉的，這會全活了。”
金英善略顯感慨地嘆了一聲。
以前，她也是想盡了辦法，可奈何，她是強勢有余，卻是激情不足，這幫練習生往往一看到她就畏畏縮縮的，任她怎么做，都是沒有現在的精氣神。
仿若都是趕鴨子上架一樣，哪有現在這樣的主動性。
“不知不覺，我都出道兩年了，就連Tara這幫丫頭們都出道了……”方言有點感慨地長嘆了一聲，又重振了精神，笑道：“現在公司發展迅速，第一輪融資已經結束，公司也有了資金，我覺得，要是機會合適的話，可以適當地再推出一個組合了。
現在市場容量大，完全可以再去占據一席之地。”
“你有什么想法？”金英善抬頭瞥了他一眼，怔怔道。
“這不是談到這里了嘛。”方言苦笑一聲。
你這話說的，好像什么事都要我主動一樣，難道我沒想法，你們就不用做了。
“聽說，你明年有意將Tara運作到你們國內去？”金英善突然坐直了身子，問道。
“是有這個打算，相對于日本市場，我更傾向于我們國內。”方言點頭道：“不過，明年的主場還是在這邊，那邊，我會先讓他們暫時出個道，拉攏點人氣，至于具體的，都要等到以后再說了，現在想這可是有點早哦。”
“我還以為你不會跟我說呢？”金英善笑了起來，道：“不過，你選的這幾個丫頭還真不錯，現在，都快有點大紅大紫的跡象，我們公司都開始要沾了她們的光了。”
說到這里，她又嘆了一聲，道：“說真的，我今天之所以這么大發雷霆的，還真怕這件事傳出去影響到我們公司的前景，方理事，你說，這事真有人知道嗎？”
“我看不會，除非你們幾個有說夢話的習慣。”
方言一聽她又提起了這個事，立馬跟她小小地開了個玩笑，道：“其實，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是真是假又有那么重要嗎？我的就是公司的，公司的就是我的，只要我不離開公司，這事說不說出去又有什么區別嗎？”
“這倒也是哦。”金英善沉吟了一下，點頭道。
不過，她的眼神又立馬變得怪異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一下方言，道：“不對，你這話說的，怎么細聽下去有點威脅的意味呢，你不會是真的有想過離開公司吧？”
“離開公司？喂，你這是什么眼神啊。”
看著她這疑神疑鬼的樣子，方言真是有點哭笑不得，敲敲她的腦門道：“你這腦袋瓜子每天都在想什么的，聽風就是雨的，還疑神疑鬼，現在你說的是我，要是別人的話，他還愿意和你在這閑聊嗎？這不是閑的蛋疼嘛。”
“對哦，好像理還真是這個理。”金英善拍開他的手，也點頭道：“不過，既然說到這里了，我還真的要跟社長匯報一下，讓他早做準備，嗯，你剛才的提議也很不錯，我們這一兩年確實可以再次推出一個組合，不能在一個人身上吊死不是。”
說到這里，她自己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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