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陽出來,帝城宮殿頂的瓦片閃著金光,日暉朦朧纏繞在各殿,這場大雨雖停了,但人仍舊覺得冷。
云書終于恢復了意識,只是還很虛弱,起不來身。
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烏真怎么樣了?”
我和秋安面面相覷,地牢內外還沒傳出任何消息,仿佛一切的糾紛躁動都隨著大雨沖刷進了護城河。
“回公子,現在還不知道消息,奴婢也不好去打探,等一會兒帝城里總有消息的,到時候馬上告知你。”秋安略帶一絲恭敬地對云書說。
云書一時半會沒想起秋安是誰,看我在旁邊,看著我焦急地說:“愔姬公主,烏真還在地牢里生不如死,我要去救她!”
我心里一驚,問他:“當真?你看到烏真了?”
云書痛苦地點點頭,有些悲痛地說起昨晚的事:“我讓隱鶴潛進地牢,傳信給烏真,讓她和我一起走,她怕連累山貓族,不肯和我一起走,再說地牢我和她也未必能闖出來,我不信邪想闖進去,又有些擔心烏真生氣,一直在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這時有守衛發現了我,我學藝不精,才逃到公主這里!
云書提起自己所受的傷,絲毫沒放在心上地一筆帶過,但提到烏真卻充滿擔心和自責。
“公主,”秋安這時叫我一聲,又對云書說:“公子莫驚慌,既然外面還沒動靜,那烏真公主便沒事,烏真公主地位非凡,帝城不會草率處置的,前幾日有女官和我們愔姬公主交好,告訴說地牢里并不會有人對烏真公主用私刑,只要烏真公主熬過鎖靈術法的反噬便可!
秋安很少這么多話,如今說了一大堆,云書稍稍放下心來,這時候他盯著秋安看,仿佛想起昨天昏迷之前的事,臉上浮起疑惑,也帶著一絲不好意思。
秋安被云書盯著,也感覺渾身不自在,不答話,收拾起房間里的藥瓶。
“昨天……是我唐突了,還請姑娘別放在心上!笨諝饫淞艘粫䞍汉螅茣蝗粡埧趯η锇舱f道。
秋安淡然一笑,只說了一句:“無妨!”
云書仍舊躺在床上,想起來,我和秋安趕緊止住他,我說:“你傷還沒好,就別起身了,有什么事,傷好了再說吧!”
“多謝公主!”云書感激地看我一眼,又掃到身上傷口被包好,也換了件看不出男女的干凈衣裳,迷惘地問:“這是……”
“有傷在身就別說話,安心躺著便好!”秋安臉紅得愈發厲害,還帶著點惱火。
“是我連累了你們,等我康復一定結草銜環來報答!”云書又盯著地上,秋安疊好的鋪蓋在那里擺著,略突兀了些。
秋安有些不耐煩,將那鋪蓋收起來,白了云書一眼:“讓你躺著就安心躺著,哪來那么多話。”
我在一旁看得好笑,還沒見過秋安這般不自然的樣子。
云書見秋安不想和自己多說話,便識趣地住了嘴,轉頭盯著著透過窗棱進來的光,眼里仍是擔心和不安。
青凰早間一直在院內的樹尖上警惕著幫我望風,留意著外面的風吹草動。
不知外面有什么動靜,青凰扇著翅膀,進了這偏房之內,有所警覺地提醒我,我和秋安相識一眼,商量著把云書藏到哪里。
“公主,不如把這位公子送到庫房里待上一時半會兒吧!”秋安忽然有了對策,有些欣喜地對我講。
我想到西房小院里是有一個庫房,當初建造帝城之時為了給各殿女子有個存放賞賜和錢財之物,只是我入宮尚短,所得賞賜不多,全部在我住的房里,加上我和白容進帝城并沒有帶那些珍寶細軟,所以我這院的庫房便一直空著。
我剛要和秋安動手,一起把云書抬過去,院里傳來腳步聲,我面上鎮定地走出房門,看到是蘇寒煙的婢女。
她見我行了一禮,并無不敬之色,對我說:“啟稟愔姬公主,人帝陛下的侍衛在帝城各宮搜捕刺客,永安殿的三位公主都去前院回個話!
蘇寒煙的婢女做事和她的主子一樣,向來沉穩,但是提到侍衛來永安殿問話的事,臉上也起了不平之色。
我應了聲,對她客氣說道:“姑姑先走,我即可便到。”
她是蘇寒煙身邊的人,蘇寒煙地位不低,加上住著永安殿的中房,又沒招惹過我,我自然不能對她身邊的人無禮。
那婢女沒察覺有異,對我施了一禮后,便先行離去。
等蘇寒煙婢女出了我這院,秋安從我身后走出來,對我說:“公主,你不妨先過去,我自己安置好云書公子!
“他一壯年男子,你搬不動怎么辦?”我不免擔心,并不打算自己離去。
秋安臉上帶著微微笑意,將袖子揚起來,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撇到她袖子里的白色綢帶,忽然記起昨晚大雨里秋安亮了一手,她有修為武藝在身,一個云書自然不在話下。
我心下明了,和秋安相識一笑,對打算先自己去前院。
看到青凰在秋安的屋里不肯動,我喚它先自己回房歇著,青凰卻不理我,眼里頗為無奈地盯著云書。
“這小東西應該是想留下了幫你忙呢!”我明白青凰的意思,打趣著對秋安說。
秋安也不答話,侍衛已經進了前院,因考慮著公主的身份才沒冒然搜宮,我便離開自己的小院。
到了前院,蘇寒煙已經和冷凝在那里等著,蘇寒煙往我身后看了看,疑惑地問我:“秋安姑姑沒和你一起過來?”
蘇寒煙的那個婢女站在她主子身后,也看著我,我便面帶平靜地回了句:“秋安昨天下雨,身子有些不舒服,我早間過去看了她一下,讓她慢慢收拾,不著急過來。等下搜查完了,我還要找女醫來給她看看!
我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那些侍衛也聽到。
“妹妹對下人這般好,姐姐可要和你學學。”蘇寒煙面帶真誠地看著我,這話卻不知道在說給誰聽。
冷凝在一旁堵著氣,說不上是沖我還是沖侍衛,來了一句:“快點搜查,這么冷的天,讓我們在外面等著,凍壞了你們可擔不起這個責!”
我回頭看了眼前來的侍衛,首領有些面熟,但不是烏北寒,也不是敬康,旁邊還站著一個熟人,正是地牢那個和我還算交好的女獄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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