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沒有說話,往旁邊躲了躲,想要避開他的觸碰。
容南城瞧出她的意圖,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不悅,摟住她的肩膀,重新將她攬入了懷中,不允許她再掙脫。
沈煙見他這樣,生怕又惹得他不悅,沒再敢掙扎。
早上的時候,他讓人送來了一些給她用的新衣服和洗漱品,這兒是他的家,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放那些東西,只好全部放在了他的臥室,原本屬于他的地方,此時竟也有了她的東西。
就這樣安靜的抱了她幾分鐘,容南城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的松了手,從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個圓形的小盒子,然后打開。
里面盛放著一條銀白色的項鏈,項鏈很細,吊墜是一顆純天然未經(jīng)切割的鉆石,跟她現(xiàn)在脖子上帶著的那條項鏈有些相似,但吊墜部分,明顯他手里這個更好一些。
容南城將項鏈拿出來,然后問她:“喜不喜歡?”
沈煙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太大的興趣,“我不喜歡這些東西。”
容南城聞言,原本不錯的臉色倏然變冷了幾分,目光緊緊的盯著她脖頸間,“那你脖子上帶著的這條項鏈怎么解釋?”
“……”她沉默不語。
見她這樣,容南城也猜到了幾分,唇角的笑意不禁更冷,問了句:“傅靖沉送你的?”
沈煙仍然沒有回答,但這沉默的態(tài)度,卻是對于他的問題來說最好的答案。
容南城眼底的溫潤一點點的冷卻下來,他沒有再繼續(xù)追問她什么,但目光卻仍然停留在她的脖頸間沒有離開,仿佛是在觀察什么。
沈煙被他這樣的目光盯的渾身不自在,試探性的往后退了退,卻被他一把按住了肩膀,根本動彈不了。
她脖子上的項鏈是鉑金材質的,很細長,與她的肌膚挺相襯,中間的那顆吊墜是一顆碎鉆,經(jīng)過了打磨,帶在她的脖子上,倒也算得上是完美。
可這種完美,也僅僅是別人來欣賞,他想做的,只有摧毀。
“呵……”容南城忽然冷笑了聲,俊顏上的神情寒涼,整個人身上透出一股冷漠的氣息,他忽然抬起手繞到她的背后,然后停留在她的脖頸間,連環(huán)扣都沒有解開,直接用蠻力將項鏈給弄斷,然后從她脖子上扯了下來。
沈煙察覺到他的意圖,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他扯掉了自己的項鏈,然后手臂一揚,直接扔向了一旁的垃圾桶。
她連罵他都來不及,下意識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了身,想要去撿項鏈,卻沒想剛剛站起來,就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容南城用力一扯,沈煙猝不及防,順著他的力道跌回了沙發(fā)上。
“反正都已經(jīng)壞了,你還撿回來做什么?”
“容南城,你就是個瘋子!”沈煙忍無可忍的罵道,這幾天來,她害怕觸怒到他,一直百般隱忍,真真是忍的一點脾氣都沒了,卻沒想自己都已經(jīng)這樣了他還是處處為難她,“好好的你憑什么扯斷我的項鏈,它礙著你的事了嗎?”
她看著他的眼神沒有像前幾天一樣偽裝掩飾,流露出了最真實的情緒,看著他的時候,真的跟在看一個瘋子沒什么兩樣。
“妨礙到我倒是不至于,只是我不喜歡。”容南城淡淡道,臉上的神情盡是冠冕堂皇,“而且項鏈這種東西,一條就夠了,多了也沒用。”
話音落下,他微微傾身,強行將那條項鏈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比較瘦,帶這種細長的項鏈剛剛好,這樣看著,倒是多了幾分溫柔的美。
“挺漂亮的。”容南城盯著她脖子上那條項鏈說道,狹長的眼眸中有些許滿意的色彩,傾身過去,在她的鎖骨處輕輕吻了一下,然后,聲音有些蠻橫無理道:“以后你整個人,以及你身上的東西都要是我的,不能有任何屬于別人的東西。”
“……”
沈煙聞言,一口氣憋在喉嚨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她有過那么一瞬間忍不住,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自己,沒有沖他說什么,只是下意識的攥緊了五指,連指甲掐痛了掌心都沒有感覺到。
不行,她不能一時沖動……
為了傅靖沉,她必須得忍,都已經(jīng)忍了這么久了,她不能讓自己這么多天的忍辱負重全部功虧一簣。
“怎么,心疼你的心上人送給你的項鏈了?”容南城見她冷著一張臉,微微勾了下唇角,將她抱到自己腿上來,眸中的玩味滿滿。
沈煙連看他一眼都不想,更別說跟他說這些話,嘴巴抿的緊緊的,壓根沒有一點搭理他的意思。
心疼不心疼的,難道他心里不清楚?
明明知道,又何必多此一舉的詢問。
如果他是故意想給她找難堪,那他成功了。
那是兩年前傅靖沉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這兩年來她一直都帶著,除了洗澡的時候,很少摘下來,她一直將這條項鏈視若珍寶,卻沒想珍惜了兩年的東西,最終還是在今天毀在了他的手上。
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容南城這是挑準了她的弱點下手,每傷害她一次,都能讓她痛不欲生。
知道她心疼,項鏈被扯壞了難免會有脾氣,容南城也沒指望著她能說話,淡淡的說了句,“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非誰不可,也沒有什么不能替代的東西,等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了。”
沈煙冷笑,對他的話并未放在心上,漠漠的駁斥了一句,“但你永遠也替代不了傅靖沉在我心里的位置。”
容南城臉色一變,像是有些不悅。
他的開心與否,并不是沈煙所關心的事情,她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心情來跟他周旋,只淡淡的說了句:“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
說完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徑直朝著樓上走過去。
她是真的不敢多在他身邊待著。
每待一分一秒,她心里對他的深惡痛絕就多一分,加上容南城對她時不時的挑釁,讓她三番四次的差點忍不住,感覺就像他再多說一句難聽的話,她就會忍不住當場跟他發(fā)生爭執(zhí)一樣。
她害怕到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個口不擇言,便不小心將難聽的話給說出來,再次觸怒到他。
容南城看著她的背影,也沒有阻止,就任由她就這樣上了樓。
……
……
回到臥室之后,沈煙關了門,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直接把脖子上的項鏈摘了下來。
想到剛剛容南城做的事情,她下意識的攥緊了那條項鏈,想要將它給扯斷,掌心都已經(jīng)凝聚了力氣,可是遲疑了幾秒,還是放棄了這個動作。
她不能這么做。
如果她真的這么做了,那和容南城有什么兩樣?
項鏈是無辜的,即便那個人身上充滿罪惡,也不能以一條項鏈去分擔什么,她狠不下心就這樣將它給扯斷。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容南城才回到臥室,走到床邊坐下,淡淡的跟她說,“我這幾天有點事,要離開一陣子,你可以選擇留下來,也可以回去。”
“哦。”沈煙不痛不癢的回應了一聲,白皙的臉上一片淡然,看起來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只是,縱然表面上偽裝的再好,她也騙不過自己的內心,容南城說他要出去,這就代表著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她不會再見到他,更不用面對他,她心里怎么可能真的無動于衷?
她甚至恨不得,他永遠不要再回來。
容南城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然后起身去衣柜那邊找衣服,沈煙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到那顆麻木冰封了太久的心,終于開始一點點復蘇。
這幾天里,只有他不在家的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好像是活著的。
就在她腦海中正千軍萬馬的時候,容南城忽然轉過了身。
沈煙猝不及防,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那樣直直的與他的目光交匯在了一起。
看到她一臉錯愕的神情,容南城勾了勾嘴角,看起來像是在笑,但開口說話時的聲音,卻是冷漠無比,“怎么,你還妄想著能跟傅靖沉重新開始?”
簡單的一句話,甚至不需要說多余的什么,就足以在一瞬間將她的熱情與希望全部澆滅掉。
看著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失去,容南城嘴角的笑越發(fā)邪惡,他陰柔的聲音仿若魔魅,一字一句清晰的告訴她:“沈煙,我奉勸你還是死心吧,你已經(jīng)上了我的床,就不可能再跟傅靖沉重歸于好了。”
何況,就算傅靖沉不介意,他也不會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放過她。
沈煙看著他,薄唇抿的死緊,一句話都不想說。
容南城也沒停留太久,找了衣服換上之后,就離開了家。
偌大的臥室內只剩下她一個人,沈煙坐在床頭上,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是麻木的,如雕塑一般,沒有生命也沒有知覺。
真的……不能回去了嗎?
她揚起頭,望向窗外的天空,只覺得眼眸中一片無垠的黑色。
如同她的命運,看不到光明,只有一望無際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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