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我對武王說道，“子圣年僅十七，可比大姬公主小好幾歲呢！”

    武王笑了，“才小三歲么，也沒有差太多啊！更何況女大當嫁……”

    “那也不一定嫁他啊！”我急忙搶白，“王兄可是他的殺父仇人。您把女兒嫁給他，他就不恨您了？要是他有心報仇，首當其沖的不就是大姬公主么？王兄應該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吧？”

    武王頓時一臉黑線，“哪吒，你既然認為子圣會報仇，為何還要為他求情？”

    我當即反駁，“因為王兄不殺他可以彰顯大周的仁德。但子圣想報仇不是人之常情嗎？臣可沒有建議王兄讓這孩子繼續在朝歌掌權。”

    武王瞇縫著眼睛看著我，半晌說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容朕思量。”

    我起身拱手，“不知王兄召臣何事？”

    武王笑了，“我倒差點忘了。明日進城儀式，丞相推薦由你擔任朕的驂乘。”

    “謝過王兄。”我說。

    武王接著問道：“哪吒，那你明日準備以何身份出場？著男裝還是女裝？”

    “啊？”我愣了一下，“那王兄的意見是……”

    武王說道：“七年之前，父王收你為義女，并冊封三壇海會公主的名號。現你變為男身，我卻不能替父王更改你的名號。”

    “自從鎬京起兵以來，曾有天女龍吉公主、鄧嬋玉、易叢珊、洪欣等多員女將出征。卻無一人幸免。如今整個連營之中，竟無一員女將，實為可嘆。”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王兄是讓臣妹化為女身，身著女裝，仍以公主身份出場，是嗎？”

    武王點頭，“為兄確有此意。”

    “可以呀！”我欣然同意。

    從武王帳中出來，我先去見了姜尚。他自然問起我關于子圣與紂王朝臣的處理。我把姬奭、姬旦和姬鮮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什么？”姜尚訝異地問道，“還要讓子圣繼續統治商地？”

    他嘟噥了幾句，“他們遲早會后悔的。”

    我并沒有問，姜尚口中的他們都有誰。我想，武王不會后悔，姬旦和姬奭也不會后悔。至于姬鮮和子圣本人將來會不會后悔，可不好說。

    這時，姬振鐸和姬武以及父親李靖所帶的部隊也已到朝歌城外。我與金吒、木吒與父親見了面。我通報他們武王對我的安排，以免明天見我換回女裝大驚小怪。

    父親問起我們兄弟三人，有無外公比干媯夫人的消息，并說母親對此非常牽掛。

    我們哥仨面面相覷。說真的，這些日我們忙于作戰，完全沒有想起這件事來。最后我說：“媯夫人不在城中。大王已經遣人去尋了，相信很快就會找到。”

    父親嘆了口氣，對我們的表現相當不滿。“媯夫人雖非你們外公原配，但也是你們名義上的外婆。更何況據傳在你們外公遇害之前，她已經懷上了你們外公的骨肉。你們怎好如此冷漠呢？也不知她們母子現在怎樣了。”

    我們三人只得低頭不語。

    回到帳中，我倒頭便睡。連日勞頓，現在終于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了。

    第二天一早，我變化了女身，然后幻化了一身粉紅相間的長袖高叉戰衣，配以銀色護甲。還特意加高了褲腳。

    面見武王時，我改成了欠身施禮。“臣妹拜見王兄。”

    武王見了，笑逐顏開。“御妹平身，不必拘禮！”隨后升帳，聽取各方匯報。

    姜尚首先報告，朝歌守將袁洪、金大升、殷成秀等四十余將已伏誅。惡來、雷鯤、雷鵬等百余將被活捉。其余眾將如魯仁杰等皆投降。朝歌殷商大軍已被盡數剿滅。

    姬奭報告，殷商佞臣費中、雷開等百余人皆已被俘下獄，等待大王處置。祖伊等朝臣正幽居府中，等待向大王請罪。

    姬旦報告，按大王吩咐，已釋放獄中關押的箕子，送回家中調養。并在城西山林中尋獲避難的媯夫人母子。現已接回府中。歸隱的商容大人以及膠鬲大人的親眷都已被接到朝歌。二人均將出席今天的入城儀式。

    武王點頭，“很好！”隨后出帳登車。我也緊隨其后登車坐在了他的右面。

    武王上下打量我一番，“御妹今日的裝扮，真是比這一路盛開的桃花還要美麗。”

    我笑笑，“小妹就是為了配合這桃花盛開的時令才這樣打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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