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之后,飛梭停在青峰山紫陽洞外。又是一位道骨仙風(fēng)的老師帶著一個約么不到二十歲的英俊男子登上飛梭。這是玉虛內(nèi)院教授清虛老師和他的弟子黃天化。
黃天化與殷洪以表兄弟相稱。姜尚從艙室中拿出替黃夫人賈氏攜帶的物品,直接轉(zhuǎn)交給他。
據(jù)說這里已是西岐。我饒有興趣地觀看外面的景色。西岐城看來不大,在飛梭下面一晃而過。既沒有看到什么高大建筑,甚至連城墻好像也沒有看到。(不會真沒有吧!)
再向前飛,從崇城至西岐的狹長平原地帶已消失無形。下方已完全處于崇山峻嶺之中。
三位老師和姜尚圍坐在一起忙于論道。黃天化和殷洪兩表兄弟混在一起,但都與我保持距離。大概因為我擊敗殷嬌的事情,他們對我的印象估計都不會太好。
雷震子一直跟在云中子身邊。作為叛臣姬昌的義子,他不大可能與那兩位當權(quán)的貴族子弟混在一處。而他對我,大概是因為年紀還小,除了最初喊了一聲“哪吒姐姐”外,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看來我作為飛梭中唯一的女孩,已經(jīng)基本上被所有人無視了。
我感到無聊至極,干脆回了自己的艙室躺倒在鋪位上。再過一會,到了五龍山,我的哥哥金吒就會上來。他總不會不理我吧?
兩刻鐘之后,飛梭停到五龍山云霄洞外。金吒跟隨文殊老師一前一后走上飛梭。我跑上前一把抓住金吒的手,“大哥!”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三……妹!”看來對于我變成女孩一事,他雖早就知曉,卻難以適應(yīng)。
文殊笑笑,對太乙說:“這就是太乙?guī)熜帜莻活潑的弟子哪吒了?”
這文殊老師一頭卷曲的短發(fā),皮膚白皙,長著一張典型的雅利安臉型。說話帶有很濃重的天竺口音。連帶我那大哥口中都有了那種味道。
我趕忙欠身施禮,“見過文殊老師。”
文殊老師微笑致意,隨后面向太乙。“靈寶師兄現(xiàn)在崆峒山。他與我傳音,亦想搭乘飛梭前往玉虛宮。師兄可否調(diào)轉(zhuǎn)飛梭,接他一程。”
“當然沒問題。”太乙說道,“這靈寶,他干嘛不直接給我傳音呢?”
我問金吒:“崆峒山離這兒遠嗎?”
“不遠。”金吒低聲回答我,“在此東北兩百許里。不過這靈寶老師很喜歡擺譜呢!師傅請他過來,他說什么也不肯。非讓飛梭到他那里去接他不可。”
金吒聲音雖低,但還是讓文殊老師聽見了。他立刻回頭瞪了金吒一眼。金吒馬上不再說話。
太乙老師接著說道:“不過此去崆峒山,我們就得改變一下原有行程。不再途經(jīng)星宿海,改行西海昆侖河吧!”
我早就聽說黃河源頭星宿海,是一個十分神奇的地方。聽到我們不再途經(jīng)星宿海,我不由得心中隱隱感到有些失望。這靈寶大法師,搗什么亂嘛?
又是兩刻鐘之后,飛梭停在崆峒山元陽洞外。靈寶教授只身登上飛梭。
這位靈寶教授,架子果然很大。除了與他的師兄弟互相拱手致意外,對我們這些小輩(包括小王爺)的問候直接無視。隨后進了自己的艙室,閉門不出。
我心中越發(fā)有氣。都已經(jīng)到這里了,你為什么不自己飛上昆侖啊?
于是我問太乙老師:“師傅,離昆侖山還有多遠啊?”
他笑了,“你著急啦?路還沒走到一半呢!還得兩個時辰吧!”
“啊?”我張大了嘴巴。
至此飛梭上已經(jīng)有了太乙、靈寶、文殊、清虛四位內(nèi)院教授,云中子一位外院教授。再加上姜尚,一共六位玉清院長的嫡傳弟子。我發(fā)覺他們六人極少聚在一起,相互之間的關(guān)系也十分微妙。
算啦!管他們作甚?反正時間還早,與金吒說了幾句家常話后,我干脆打發(fā)他去照顧雷震子小弟。然后自己回到艙室里睡大覺去了。
一覺醒來,我懵懵懂懂來到前艙。卻見飛梭下方一片青色的汪洋。
這邊有大海嗎?不對,遙遠的天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陸地。這不過是一個很大的湖泊。這時太乙老師剛好來到前艙,于是我問:“師傅,這是哪里?”
“西海啊!比你前些日經(jīng)過的大陸澤有氣魄吧?”
“西海是湖?”我內(nèi)心生疑。
“不僅西海是湖,北海也是湖。只不過更大些就是了。”
北海?我想到蘇武牧羊的北海。是那個北海么?
“那西海龍王和九龍島四圣……”
“都住在這里面啊!”
那這西海龍王和東海龍王的待遇可真是天壤之別。這可有點顛覆我的認知。
不過要是給我這么大一個湖讓我來住,我也沒有什么不滿意的。
我想到文殊老師那張雅利安臉,于是問太乙:“師傅,文殊師叔是不是來自天竺啊?他一開始就是玉虛門下么?”
“非也。”太乙說道,“玉清院長原有八名嫡傳弟子受聘為玉虛內(nèi)院教授。即廣成子、赤精子、黃龍、為師、靈寶、玉鼎、道行、清虛。以廣成子師兄為首座。”
“兩百年前,須彌山下大雷音學(xué)院燃燈教授帶領(lǐng)四名教授化身前來我院,即被聘為副院長。四名教授亦被聘為內(nèi)院客座教授。即懼留孫、文殊、普賢和慈航。”
飛梭繼續(xù)向前飛行并逐漸轉(zhuǎn)向南方。下方的山勢越來越陡峭,與先前截然不同。山間則布滿積雪。
將近一個時辰之后,飛梭飛到一條狹長的山谷之間。下方一條激流閃著銀光蜿蜒而下。太乙老師告訴我:“這便是昆侖河。”
隨著飛梭向前,河谷似乎也在不斷抬升。遙望遠處,河的左岸,前后兩座高聳入云的巨大雪山并肩而立。
“看到了么?”太乙指著雪山,“前面的這座,山頂無云的,稱為玉珠峰。后面的那座,山頂有云的,就是玉虛峰。”
這兩座山峰因為體量過于巨大,看似很近,實際上卻相距遙遠。當我們的飛梭從玉珠峰旁飛過的時候,玉虛峰還距離甚遠。但山頂?shù)木薮笤茖右呀?jīng)臨近。
上方云霧繚繞,下方白雪皚皚。天地已經(jīng)連成一片。其間只有銀鏈般的昆侖河依然在不斷抬升,似乎要離開群山圍繞的河谷,飛上天去。
飛梭一頭扎進云霧之中。四周再也看不到什么。又過了一刻鐘,頂上透出一絲光線,隨后豁然開朗,飛梭已經(jīng)鉆出云層。
云海之中,一座仙山聳立。亭臺樓閣散布于山石與綠樹叢中。這是玉虛峰的峰頂嗎?可是雪山呢?
飛梭停在一處平臺之上。我們隨老師們走下飛梭。我們幾個晚輩都是第一次來玉虛宮。四周眺望,但見滿眼的綠色,春風(fēng)拂面。哪里像是終年積雪的極寒之地,大有穿越之感。
我回頭望去,卻沒有看到感覺上本應(yīng)高于玉虛峰的玉珠峰頂。而在另一側(cè),我覺得應(yīng)該是昆侖河上游的方向,卻有一番奇景。
云海之中,遠遠地一處寧靜的湖面。湖水正從朝向我們的一側(cè)傾瀉到云層下方。
我扯了扯太乙的衣袖,“老師,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瑤池!”他回答,“那水就是昆侖河水。”
好美哦!
“石磯老師還說玉虛宮地處極寒之地。叫我多穿些衣服呢!”我說。
太乙笑了。“石磯并沒有說錯。如果你不是乘坐飛梭前來,而是使用自身法寶穿越云層,你真的會感受到那種極度的寒冷。”
“哦!”
早有一群玉虛門人迎接我們?nèi)雰?nèi)。為首一名十分英俊帥氣的名喚蕭臻,看似年紀不大但卻稱呼太乙老師為師兄,是我們的師叔輩。
我們拾級而上。穿廊入閣,兩峰之間有一處巨大的平臺。足有數(shù)百門人或相互切磋,或獨自練習(xí),或閉目靜思。卻一點也不擁擠,反而顯得十分空曠。
仰望上方另一層高臺之上,卻見云霧繚繞。在陽光照耀下散射出淡淡的七彩之光。
“哪吒,”太乙說道,“我們先去見廣成子,內(nèi)院首座教授。看他能不能把你的學(xué)籍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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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文殊,本書中的神仙體系道歸道,佛歸佛,而不采用《封神演義》中由道入佛的設(shè)定。而且會廣泛使用化身。此處的文殊是來自天竺文殊的化身(而非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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