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弄明白了。我作為玉虛內院太乙教授的嫡傳弟子與聞仲、余元是同輩。而我又是玉虛內院學員，與碧游內院學員的待遇也是相同的。

    洪欣和竇婉按輩分雖也算三代弟子，但她們的師傅秦完和朱佩兒均為外院（金鰲別苑）教授，自然待遇要低一層。

    而聞仲的弟子吉立與余慶，輩分僅為四代，又不是內院弟子，當然地位是最低的。

    碧游分院門人眾多。適逢大典，號稱萬仙來朝。自然要嚴格區分出長幼尊卑來。免得到時亂了套。所以才專門派出了禮儀官。

    知道了這些。我們幾個雖然臉上沒有什么表示，但心里早已樂開了花。再看聞仲到是沒什么。他的兩個弟子則是一臉的不高興。大概沒想到這幾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片子會騎到他們頭上去。

    活該！我心里說。

    碧游宮山門前的臺階數目似乎也比玉虛宮多出不少。進入高大的山門，只見數百身著各色衣衫的弟子分列左右。為首一名身材穿著頗為火辣的女子，紅衣紅袍之下露出一段藕臂玉腿，頭頂的霞冠籠罩在一層光暈之中。

    禮儀官低聲向我們介紹，這女子便是碧游分院三代弟子中的大姐大火靈圣母，現已就任內院教授。

    聞仲和余元上前躬身施禮，“大師姐！”

    這女子看來不過二十來歲，卻讓這老頭子稱她師姐。想必早已修得仙體，否則不會如此年輕。想到這里，我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熱望，能夠永葆青春該有多好。

    火靈還禮，“太師、師弟，你們進去吧！金靈師叔在里面等你們。火靈還要在此迎候幾位師叔，不便相陪。”

    我們幾個也跟著欠身施禮，口稱大師姐。吉立、余慶則稱師叔。火靈圣母沒有搭話，僅僅點頭致意。隨后吩咐禮儀官：“先帶她們去見烏云師叔。”

    剛才剛剛培養起來的好心情一下子又跌落下去。看來這位大師姐根本就沒把我們幾個小姑娘放在眼里。

    好在這位地位超然的禮儀官待人一視同仁（或者說只認等級）。我們穿廊入閣，經過幾個大的演武場，看到了一處巨大的廣場。廣場一側上方同樣有一處高臺，上方繚繞著淡淡的七彩之霧。

    玉虛宮內不是也有這樣一處地方。當時我沒有來得及問太乙老師。于是我問禮儀官：“那高臺上方是何所在？”

    禮儀官聽罷，立刻神情肅然：“在下并非學院中人，對此不甚了了。但據內院教師所言，那是上清院長布道之所。非內院教授以上，是不可進入的。”

    “那是不是只有內院教授才可以聽院長布道？”

    “非也。”禮儀官說道，“院長布道之時，廣場之中皆可聽聞。”

    我望向高臺，心里想這么遠，用擴音器嗎？

    禮儀官引我們到院長首席助理烏云教授的洞府，隨后很快離去接別的客人。

    洞中童子告訴我們，烏云教授暫時不在，讓我們在洞中等候。

    我環顧四周。洞府內十分寬闊高大，比太乙老師在玉虛峰上的還要大不少，僅次于玉清院長的那處。

    我們在洞內差不多等了半個多時辰，還沒有見到這位烏云的身影。我不由得心底有些煩躁。再看旁邊洪欣還沒有什么表示，竇婉早已手腳不住亂動。

    還是有師傅在身邊好啊！我不禁心想。可惜我的師傅太乙、石磯都不會來，竇婉的師傅過幾天才會到，而洪欣的師傅秦完和碧霄最快也要明天才會到。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烏云教授終于來了。這教授長得青黑面皮，嘴邊兩綹細長的胡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那模樣活像一頭大鯰魚。誒？是不是真是鯰魚變的啊？

    “來，我領你們去見常務副院長多寶教授。”

    我們跟著他來到一處更大的洞府。門口的童子告訴他多寶教授正在會客。讓我們稍候。

    烏云聞聽，對我們說了句：“你們等著吧！”隨后轉身離開去忙別的事去了。

    這一等又是大半個時辰。其間一批批訪客進進出出。這些人中男多女少。女的長得還都可以，男的卻是一個賽一個地難看。

    中間我還看到聞仲領著他的兩個弟子畢恭畢敬地跟在一個趾高氣揚的女子身后。

    這女子看不出年齡（也許上千歲了呢），頭頂金冠，身穿紫色鑲金邊的深衣裙袍。想必就是聞仲、余元的師傅，號稱碧游內院四大名導之一的金靈圣母了。

    跟在聞仲后面的那兩個家伙看到我們在這里等著，嘴角掠過一絲嬉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終于等到客人全部走光，童子才領著我們進入洞府。洞府內空空蕩蕩，足夠幾百個人在里面開會了。

    這位碧游分院常務副院長兼首席教授多寶教授，長得倒不難看。也不像我們預想的那樣有很大的架子。從某個角度看，他倒是與我那位同為首席教授的師伯廣成子教授有些連相。

    “幾位小姐，今天實在不好意思。”教授說道，“明日大典，上清院長親自布道。萬仙來朝。故今日訪者眾多。一個個還都要見我這個常務副院長。怎奈他們都是二代弟子，我的同門師弟師妹。我只能讓他們優先了。”

    竇婉嘴快。“那吉立、余慶那兩個四代弟子都在我們之前進去了。”

    多寶笑了，“那不是他們的師祖帶過來的嗎？他們在我這里，可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的。”

    他看著我，“哪吒小姐，如果是石磯院長或者太乙教授帶著你們前來。我肯定得先接待你們，金靈師妹也得排在后面。”

    “那聞仲可是太師呢！”竇婉說道。

    “太師算什么？”多寶一笑，“本座執掌碧游分院常務以來，殷商換過的太師何止百位。”

    “那……”竇婉還想說下去，我從背后掐了她一把，制止了她。

    “哪吒，”多寶言道，“你既身為玉虛內院學員，一定獲得了玉虛之劍吧！”

    嚯！都這么喜歡這個。

    我于是乖乖亮出玉虛之劍，交給多寶。

    洪欣和竇婉都沒有見過玉虛之劍現形的樣子，都瞪大了眼睛。

    多寶手持短劍，左看右看。不出我所料，他問出了下面一句：“那你的老師有沒有授你召喚劍靈之法。”

    我照樣用那句話回答他：“太乙老師說我的靈力水平還不足以控制劍靈。”

    多寶點點頭，將短劍還給我。隨后對我們三個說：“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大典，上清院長將親自布道。此乃百年難得一遇之盛事。你們可以說十分幸運，能夠親眼目睹聆聽。至于你們隨后在碧游分院內的具體安排，待本座請示院長后再通知你們。”

    童子帶我們到了一處專門供客人居住的洞府。總算安頓了下來。我們倒在席上。竇婉從聞仲開始把火靈圣母、金靈圣母、烏云、多寶罵了個遍。洪欣大概隱忍慣了，對這些根本不在意。只是在說，我們出來沒有準備多少夏裝，要不要去島上的商行多買些衣服。

    第二天用過早餐，我們都集中在廣場之上。禮儀官忙著跑來跑去為我們安排座次。十二名內院教授分坐于高臺兩側。外院教授則在廣場前排就坐。后面是內院外院的普通教師及三百名內院弟子。再后面則是上千外院弟子。

    我就在這三百人之內。聞仲、余元在我前面不遠的地方。不過我覺得我在玉虛門內的待遇比這要好。只有不到八十人擁有玉虛之劍。我可是其中之一。

    胡思亂想之間，只聽多寶教授高聲宣布，“有請上清院長親自布道！”

    這時遠遠地只見一個儒雅的身影從高臺后的洞府走出，在高臺中間就坐。而這時原本盤旋在上方的五彩云霧一下子就幻化成了上清院長的巨大影像。清晰得連臉上的胡須都一清二楚。

    可是，這張臉，怎么這么像我見過的玉清院長？他們是雙胞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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