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吒小姐是否有意加入我們協(xié)會呢?”悠之問道。
我低頭看著萌袖下面自己的一雙光腿,仔細想了想,又抬頭看看悠之和森,“教授,如果我確是您所說的穿越者,那么這些穿越者在一起,又能做些什么呢?”
森笑了,“哪吒君,穿越者協(xié)會只是一個穿越者交流的地方。它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哪吒小姐可以隨時到這里來,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就好。另外,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悠之、真一和瞳他們交流。”
“好的!那謝謝會長啦!”我起身告辭。臨走時不由得去轉(zhuǎn)了一下那漂浮在一團蒸汽中的地球儀。在那個地球儀上,清晰地勾勒出了七塊大陸的形狀,與前世記憶中并無差別。
然而,當我仔細地看上面的標注,我驚奇地發(fā)現(xiàn),上面居然準確地標注出了玉虛宮、碧游宮,還有朝歌以及未來的豐京位置。
這是么意思?
等悠之陪我走出大樓,天又下起了小雪。寒氣襲來,剛剛恢復(fù)些溫度的大腿又重新暴露在寒風中。我不由自主將手遮擋在冰涼的大腿根前面。一旁的悠之瞄了我凍得有些發(fā)紅的腿一眼,“小姐的腿真的很漂亮!”
我臉一紅,沒有理他。
我心里不由有些躊躇。今天的事情,如果是發(fā)生在大商的不論任何地方,如果是我的同胞建立了這個協(xié)會,我都會第一時間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但是這里不同。前世留給我的那些有關(guān)后世的記憶,讓我對這些充滿野心的東瀛人不得不抱有警惕。
回去的時候,正趕上院方給我們配發(fā)冬季的大衣和長靴。大衣也和制服、室外運動裝一樣是深色,而不是我喜好的鮮艷顏色。
我趕緊把它們都穿到身上,以便遮蓋住一直袒露在外的大腿。雖然說,我的腿并不怕凍,但這并不等于我沒有冷的感覺。而且隨著靈力的提升,我的感覺可是越來越敏銳的。
因為沒有穿長筒襪,我的雙膝還露在外面,但總比露整條腿好多了。
雪已經(jīng)停了。我沒有回宿舍,而是信步走向?qū)W院大門。從數(shù)百級臺階上向下望去,原本淺黃色的沙灘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白色。往日時而湛藍時而碧綠的海面也因為天氣的原因變成了深灰色。
我沒有一步一步走下臺階,而是一縱身飛了下去。隨著靈力的增長和控制水平的提高,我已經(jīng)可以只消耗很少的法力飛行很遠的距離。
從海邊徜徉到叢林邊上,我再一次縱身躍起,飛越一片又一片叢林的頂端。
林中的大部分樹木樹葉已落盡。透過樹枝的間隙,我看到地面上,有幾個當?shù)氐脑甲∶瘢ㄎr夷人)手持弓箭,在對著半空中的我指指點點。
我沒有在意,繼續(xù)向前飛去。在一處林間空地上,有一處由石頭砌成的簡陋建筑,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我一時好奇,繞著那建筑飛了兩圈,想看個究竟。結(jié)果好幾個身穿獸皮的蝦夷人從林中跑了出來,比比劃劃對著我大呼小叫。
啥意思?不讓我在這里飛,那我走好了。
我剛飛出建筑上空的區(qū)域,突然幾枝石頭箭從我前后左右擦身而過。
干什么?我一下停在距地面十丈高的一棵樹上,心里十分氣惱。
又有幾枝箭射中我旁邊的樹杈。我向下看去,只見樹下已經(jīng)圍了數(shù)十名蝦夷人。其中十多個用箭瞄著我。一個頭人模樣的沖我喊著什么。
跟船員們混過一個月,我也能聽懂幾句蝦夷語。但那頭人的口音實在太重。聽了半天,我才聽出他是讓我下去。
我想我可能是觸犯了他們什么禁忌。
如果我強行飛走,他們也不能把我怎樣。而且他們也不一定真的會射我。但是如果他們真射呢?那我剛剛穿到身上的大衣和里面的運動裝豈不是全毀了?
于是我從十丈高的樹上縱身跳下。他們嚇得一下子向周圍散開。
在確認我落地并沒有摔死之后,他們馬上又圍攏過來,手中的石箭石槍全部對著我。
頭人對著我十分嚴厲地說了一大堆話。聽得我一臉懵懂。我只聽出了學(xué)院、出羽這些詞,其它的一概沒聽明白。
不過,既然他提到出羽學(xué)院,而且這里離學(xué)院這么近,他們總得給學(xué)院些面子,不至于直接把我拉去處理了吧?
頭人一聲令下。一個年輕蝦夷男子拿著繩子小心翼翼走到我面前。
就這破繩子還想綁住我?我把手往前一伸,由他去綁。捆完手,他又把繩子繞過我的靴子,來綁我的腳。隨后又拿繩子捆我袒露著的膝蓋。
干嘛呀?太過分了。
他們捆完我的手腳,把我整個抬起,一路前行,進入一處不大的山洞之中,把我扔在一堆干草上面。頭人命幾個人看守洞口,隨后帶其他人退了出去。
這算怎么回事兒嘛!
我的靈識始終散開。這里離開學(xué)院尚不足千丈。學(xué)院之外,我沒有探到任何富有靈力的光影。我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可是面對這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原住民,我該如何脫身?
天色漸晚的時候,我聽到洞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響,隨后是頭人和另一個人的對話。那人雖然說的也是蝦夷語,但聽起來要文質(zhì)彬彬得多。
“野村教授!”我喊了一聲,“您可來了!”
野村見我被綁著,看了看頭人。頭人于是下令給我松了綁。我沒有立即起身,而是用手揉搓被繩子勒紅的手腕和膝蓋。
野村教授蹲到我身邊,“哪吒同學(xué),你白天都做了什么?”
我眨眨眼睛,“我就是在外面飛行,結(jié)果他們向我射箭。我落下來,就被他們抓了。”
“還說,”野村教授說道,“你飛越了阿伊努人的禁地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我辯解道,“不知者不怪吧!”
他伸出手,拉我起身。“頭人說,將你關(guān)在這里,已經(jīng)施以了足夠的懲戒。現(xiàn)在我們可以走了!”
這就可以走了?就這么簡單?
隨野村回學(xué)院的路上,我問他:“教授,您是穿越者?”
他看著我,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是。你也是,對吧?”
野村請我到他的研究室去坐坐。我看他的靈力水平也不算高,似乎對我造不成什么威脅,也就沒有推辭。
他的研究室在學(xué)院內(nèi)比較僻靜的一處所在。他的房間中比較雜亂。除了滿眼蝦夷人的首飾、物品,就是一大摞一大摞的筆記。不過在他這里有和穿越者協(xié)會中同樣的一些未來物品,比如沙發(fā),還有茶幾、衣架。
他示意我可以把大衣掛在衣架上。我略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大衣脫下。然后和他面對面坐在沙發(fā)中。
野村大概也沒料到我里面穿的是運動裝。“哪吒君,”他說道,“你倒很像我前世記憶中的東瀛女孩,而不像華夏來的。”
“怎么?”我問。
“我印象中,華夏女孩應(yīng)該很怕冷的。”
這老鬼子,也在拿我的光腿開涮。
“野村老師,”我問,“您的前世記憶,是在什么時候啊?”
野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似陷入久遠的回憶之中。“我前世死去的時候,應(yīng)該是四十三歲。距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三千零二十八年之后。”
“那么老師前世又是哪里的人呢?”
“前世我應(yīng)該算是雅瑪圖人,但是有四分之一的阿伊努人血統(tǒng)。不過我并不是在出羽這里。我的前世出生在你們?nèi)A夏,現(xiàn)在稱為孤竹城的地方。”
“我十四歲那年,在大小扶桑的戰(zhàn)爭中東瀛被徹底擊敗,趕出了華夏之地。于是我隨家人回到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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