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胥將刀遞還給邱楓,隨之伸手抽出了女子腰間的劍。
下一刻,毫無猶疑,他對著近在身前的女子,一劍輕抹去。
女子不明所以,瞬間大駭。
因為這一劍來的太快。
關菡連抵擋的機會都沒有,只得向后退。
卻她的速度不及柳胥,這一劍似是能抹掉她的脖子。
關鍵時刻,柳胥收劍。
驚魂甫定中,平抹的一式卻化為了刺。
這一刺,又是太訊。
女子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只得再退。
這一時節,柳胥放慢刺的速度。
女子方堪堪躲避而過。
卻那刺出的劍,竟又陡然變化,它當空劃下。
這一劃,威力非凡,劍氣橫生。
女子再無所躲,劍勢下落,向著她的身體切下。
她仰面倒了下去。
卻即將觸地的那一剎那,她突然有反應。
這三式,不正是她用在柳胥身上的嗎?
所以一瞬間她笑了,右手陡然反轉,拍地而起。
并隨之,二指伸出,涌動真元,向著落下的劍夾去。
這一夾,自當非同小可。
若不是柳胥暗中收力,她的手必然廢掉。
然當毫無力量的劍勢被她夾住時刻,柳胥手握劍柄猝然推刺而來。
女子瞬間大駭,本要學著柳胥轉首躲避,卻速度根本不及。
所以她先撤身,繼而轉首。
這樣方才巧然做到。
然下一刻,當長劍刺來,兩人接觸時刻,不是她運掌拍向柳胥。
而是柳胥的掌,拍到了她的腹上。
女子登時被拍飛了出去。
“你...”女子起身來,指著柳胥。
怒極表情,可想而知。
因為另外兩人,他一一指導,親自傳授拳法,刀法。
卻輪到了她,不傳劍術也便罷了,竟還以身相欺。
柳胥將劍扔來,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而去。
女子接過,怒意更盛。
“你...你別走?我呢?你還沒指導呢?你這混蛋...”
下演武臺的柳胥,一臉苦笑。
情商低的人,根本沒法溝通。
其他二人,他只做一遍演示。卻對于她,柳胥喂劍指導。
不僅如此,每喂一劍,提示一層,點出四處不足。
卻她一層都未領悟。
最可氣的是,她竟罵人混蛋,且不讓走。
柳胥自不管顧她,動身前往教使殿。
基礎十三式以及七步連環刀業已改動,接下來他要整合材料,一番敘寫,準備取消兵類的上報事宜。
禁兵食過早飯歸隊,三大副教使發布新的指令。
由各級統領授教,三萬禁軍學習新的基礎十六式,以及七步連環刀。
故而偌大演武場,立時操練開來。
基礎十六式還好,禁軍練武一般都是有些功底,學的極快。
卻全新的七步連環刀,委實不易。各階隊長,學起來都有些吃力。
因為七刀連貫一體,連綿不絕,必須一氣呵成方能顯出威力。
教使殿內,柳胥有些不放心,故而不時的到演武場視察。
到之后,甚覺不滿。
不要說普通禁兵,即便各級統領,乃至指揮使都學的差強人意。
所以柳胥肅然登上演武臺,開始親自操練。
他每出一步,落一刀,分解一式,并講析其中的精髓。
臺下三萬禁軍,一招一式,跟著練習。
七刀出完,再度演練。
三遍后,他出連貫刀。
三萬禁兵猶竟是有功底,三五遍后,連貫七式基本能夠施展。
但卻動作以及刀式并不精確。
令三萬禁兵操練分解之式,柳胥走下演武臺,進行矯正。
人數太多,且優劣皆有,他不法做到每人指導。
故而半個時辰后,他踏上演武臺再度講解。
這次分解動作,柳胥更有目的性。主要針對方才矯正遇到的問題。
如是這般,三四遍后,禁兵操練的規整多了。
將帶練任務交托給葉羽三人,上午時間業已過去,柳胥轉身回了教使殿。
外膳房,食過午飯,下午又來指導了幾遍。
做禁軍教使,說不輕松,卻也輕松。
除卻親自指導,余下的時間皆是自主。
柳胥一般會在教使殿練劍。
劍這東西,一日不摸,便會疏生。
然更多的時間是花銷在呼吶吐吸上。
因為如今他身處武師巔峰,只一步便可邁入武王境界。
然這一步,并不易邁。
缺少的,不僅僅是積淀,還有契機。
當今武林,有太多人和他一樣,卡在這個瓶頸。
不過好在人王玉璧在身,事半功倍,身體的積淀在逐步加厚。
厚積薄發,他有感知,要不了多久,便能突破那道屏障。
到那時,方才是真正一番作為的時候。
翌日。
柳胥前往演武臺,與葉羽三人遇見。
“喂!梅大哥,我一夜琢磨,呵呵,終于體悟到了你昨日的指導。”女子拍著柳胥的肩膀,一臉笑容。
“沒大沒小,叫教使。”柳胥微怒。
“這又沒外人!不是你說的,不必拘謹嗎?”女子模樣認真。
柳胥一臉無語,正經道:“不必拘謹是對他們二人說的,對于你,必須拘謹,且時刻拘謹。”
“呵!你這人也忒小氣了點,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呢?本教使作為女子,都不計前嫌...”
“打住!”柳胥打斷。
這時邱楓走近,對著柳胥抱拳,“謝過教使!”
聲音真摯,卻有些沒端由。
葉羽與關菡皆不明。
“懂得了?”柳胥問。
邱楓點頭。
“是否做得到?”柳胥面色平靜。
“還不能,但終有一天會的!”邱楓堅定。
“你不差。以后便叫大哥吧。”柳胥毫無表情。
沒來由的兩句話,一同說出,誰也不明柳胥說這話的意思。
除卻邱楓。
他抬起了頭,望向柳胥,目光終于有了以往都不有的變化。
“梅大哥!”他抱拳。
葉羽與關菡登時一驚。
尤其關菡,她本預測邱楓說的話應該是不敢二字。
卻沒想知,他真的叫了大哥。
柳胥溫和一笑,轉身前走。
葉羽與邱楓在后面跟著。
關菡不甘寂寞,加快走速,與柳胥肩臨肩。
“梅大哥?”她亦叫了一聲,但多般是在嘲弄。
柳胥轉目望來,并未說話。
“看在你昨日指導我的份上,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吧。”女子道。
“何事?”柳胥好奇。
“你最近要火遍皇庭了。”女子身穿鎧甲,笑靨如花。
“無聊。”柳胥一陣無語,提步快走,再不理她。
他一朝斬龍,整個大明都傳遍了,還休說皇庭?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兩者并非干連。
入演武場后,柳胥將各級指揮使不下數十人一一招來,進行相見。
初次見面,柳胥別無所長,畢竟作為禁軍教使,他讓每人各出三劍。
每三劍出罷,柳胥發怔片刻,開始分析、推衍這三劍的不足。
并隨之,親自指導,進行施展。
由于本身劍法精湛,柳胥往往一眼便能抓握住根本。
這在所有人眼中皆是一抹異色。
他們如何也不敢想象出,天下竟真有人能一眼看出劍招的破綻?
這太可怕。
這樣的人,若為對手,何人可敵?
然柳胥并未多想,作為禁軍教使,教導手下,本身便是責內之事。
卻他不知,他口中的隨意一語,對別人而言卻是質的突破。
故而當日,便有傳言出,禁軍教使一語三劍,致使四人突破。
這本身便是玩笑話,卻不脛而走。
第二日柳胥又招來統領乃至各級隊長進行指導。
他的話不多,卻每語出,必中的,隨之引發大反響。
其實也并非柳胥多般可怕,而是他們的劍法太過于粗陋。
譬如一式正劍,一式反手劍,正手反出,反手正施,兩廂結合,便能貫通,威力大增。
卻很多人,用劍十幾年,都未曾想到過。
故而當柳胥一語點出,所有人醍醐灌頂,眼中盡是大吃驚。
柳胥亦并不吝嗇,畢竟在他手下當差。
若見不足,自然指出。
這般一來二去,不知覺中在禁軍的名聲也大為熱噪。
又過三日,柳胥手下禁軍當值。
關菡突然到教使殿拜訪柳胥,且一臉笑容洋溢。
“梅大哥。”她喚的親熱。
“少和我攀關系,有事快說!”柳胥正在練劍,一臉不耐煩。
“你這人咋這樣,忒沒情趣了點。”女子道。
情趣?
每日舞刀弄槍的女子,還談情趣?
“你有什么事?”柳胥狐疑道。
“昨晚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就想你...”
“什么?想我??”柳胥一個踉蹌,手中的劍差些沒掉下來。
此刻轉身,一臉發懵。
“教我的那四式。”
柳胥吞了一口吐沫,“麻煩你別像一個姑娘似的,有話一次說完。”
“你...你這混蛋,你說誰不像姑娘了?”女子怒了,頤指氣使。
“別指指點點,沒大沒小的。還有兩層,想通了再來找我。”柳胥轉身回屋。
“還有兩層?你這可氣的人,明知本姑娘天賦不夠,故意隱晦刁難是吧。好!等本姑娘都領悟透了,再來找你。哼!”女子大大咧咧,轉身便走。
這女子情商實在太低,根本不法交流。
三日后,關菡突破了。
一時間皇庭熱議了起來,言語聲也漸起。
斬龍少年受命教使不過半月,指導關菡四劍,便使人進境。
這且不算什么,最讓人不敢想象的,是他塑改的七步連環刀。
當年為整合這套基礎刀法,國尊太傅門下,皇庭第一武王林延熙費時三日方才創出。
刀法一出,曾引發不小反響。
然今時竟有人初看一遍,便將之臻于至善。
兩相對比,殊為震撼。
此中事,柳胥自然不知。
此刻,他正拿著報備表前往都統殿。
本以為這個時間卓青會在,然不想知人卻出去了。
柳胥將取消兵類的報備表放在前者的案牘上,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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