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我二人別無所言。卻希望你說的,自己先能做到。”
“只我做到可還不夠!自今日始,你二人也跟著副司使急訓。我這里可不需要沒任何氣魄的都頭。”
兩人不再說話,卻墨玉近身而來。
因為柳胥有話問道:“另一名都頭叫什么名字?”
“衛劍夫!”墨玉回答。
“劃掉吧!”柳胥語出平淡。
墨玉沒說話,只得照做。
“哦,對了!都統也一并劃掉。”
“呃?”墨玉瞬間大駭。
身前的兩位都頭也皺然一驚。
“有何不可嗎?”柳胥問道。
“衛都統與衛都頭都是景司長舉薦的人。”墨玉試著道。
“哦?那就報備內務府,本月俸祿不能少了。”
關菡與邱楓在身后,一時忍不住發笑。
墨玉更是一臉黑線。
本以為是有轉折,卻不想知轉出了這樣一句話。
“難道沒聽明白嗎?”見墨玉并未動筆,柳胥表情嚴厲道。
“屬下不敢!”墨玉立時提筆動作。
“還有!今日未到的府兵乃至衙役一并劃了去。并轉告內務府,一分俸酬都不必發。”
“屬下記得了。”
“邱楓!”
“在!”
“自今日起,由你著手統招新的都統、捕快,乃至府兵。不過人一定要親自考校。”柳胥吩咐。
“是!”邱楓抱拳。
“都去做各自的事吧。”柳胥轉身道。
下一刻,眾人怏怏退去。
柳胥走向三位執事,道:“你三人跟我過來。”
三人不敢怠慢,立時跟來。
關菡著手急訓,邱楓準備招收新人,柳胥身旁只墨玉一人。
入正堂柳胥并無多余話,徑直吩咐道:“將這幾日堆壓的案件,依安緩急,詳盡整理出來。待我今日讀完刑職國律,明日開始做事。”
“是,大人!”三人行禮退下。
“墨玉!”
“屬下在!”墨玉近身來。
柳胥看了墨玉一眼,隨和道:“以后禮節就免了。”
“屬下不敢!”文弱男子目光失然一驚。
“這是命令!”柳胥道。
“是!”墨玉面無表情,但卻有一絲溫暖。
半年來了四任司使,就這任最不同一般。
既讓人怕,卻又隨和。
且他的隨和不是佯裝的,墨玉能感受的到。
“你去府庫取一份皇城地圖來,我出于江湖,對這皇城不甚熟悉。”
“是!”墨玉轉身出去。
柳胥低頭翻起了刑職。
他的記憶極好,曾在稷下時有過接觸,故而不消一個時辰,便將其記在了腦中。
隨之,又一一讀閱國律、刑部圖貌等文籍。
到得晚間,案上書籍全然掌握,柳胥提筆寫下一封信,方才走出司使殿。
邱楓三人全然在另一偏殿做事,見柳胥過來,立時道:“老大!”
“都感覺如何啊?”柳胥笑然問道。
“還不若做教使呢,事情太多了。”關菡挖苦。
柳胥笑容更盛。
“老大,府邸已經置辦完畢,沿著玉清街前走,過了懷安橋便是。這是房契!”葉羽遞來。
柳胥也沒做作,隨手接過。
“不過老大,府邸內各器物尚在置備中,入住尚還需三兩日。”
“既是如此,這幾日我便先住客棧。”柳胥道。
葉羽轉身繼續去做文案。
柳胥又走向邱楓,問道:“新招事宜如何了?”
“親招文書業已貼了出去。一下午間,府兵衙役倒是來了不少,捕快也招了一個,卻都統、都頭一直不見報名。”邱楓回答。
“行,但不必著急!盡量收一些有精氣神的,不然接下來可有你做訓的。”
“做訓?不若交給關菡吧,今日她可是小有成就呢!”邱楓笑了。
“哦?什么成就?”柳胥好奇。
“一下午訓罷,好像殘了三個。”葉羽道。
“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老大你又不是不知,她練兵喜歡動手。”邱楓調侃。
柳胥繼續做嚴冷表情。
關菡望來,突然有些發慌。
下一刻,柳胥道:“三個有點少了,爭取明日五個。”
這話一出,邱楓與葉羽立時大笑。
關菡更是松了一口氣,本以為柳胥會責怪她。
“累了一日,也該餓了。走,我請你們去吃飯。”柳胥道。
三人一聽,委實是餓了。
故而一路出刑部,在玉清街隨意尋了一家酒樓。
四人點了一桌子菜肴。
葉羽嗜酒,又要了一壺女兒紅。
天色已深,酒樓依然紅火。人雖不少,卻頗為安靜。
不僅一樓,二樓也是。
飯菜很香,酒也夠味。四人吃了近半個時辰。
柳胥端起酒籌,作飲一杯,突然笑問道:“誰最后走?”
葉羽與關菡沒說話,皆望向邱楓。
邱楓立時翻眼,不滿道:“這不公平!”
然卻根本沒人理會。
“我一樓!”葉羽道。
“我二樓!”關菡追跟著道。
“那我樓外。”
樓外還有人?
柳胥話一出,三人同度一驚。
“吃飽沒?”柳胥又問。
嗝!
沒人回答,因為邱楓打了個飽嗝。
“小二,結賬。”柳胥輕喝。
輕喝聲出,偌大酒樓越發安靜。小二過來,柳胥將銀票放在了酒桌上。
“呦!客官,要不了這么多。”
“先收著吧,許是還不夠呢。”柳胥笑道。
小二接過五百兩銀票有些發慌。
柳胥起身來,長袍一展,向酒樓外邁。
葉羽與關菡站了起來,邱楓依然在吃。
柳胥的身影在漂移,猶若幻虛般,出了酒樓。
不知何時,他右手已握了一把劍。直移步到酒樓門前石階上,柳胥方停下。
下一刻,墨鋒落地,白袍隨風飄揚,他以手拄劍。
樓內的殺伐聲已起,刀劍交織,桌椅翻飛,嘩嘩作響。
片刻間,便起血光,以及嚎啕聲。
柳胥只身拄著劍,鬢發垂落臉龐,風波不驚。
下一刻,他動作。
墨鋒出鞘,劍吟嘹亮。
一把黑色的劍,猶若墨冰陡然平刺。
于此同時他兩步虛踏,沖鋒而至。
柳胥的面前突然出現一位黑袍人。
那人登時大驚。
他是刺客,尚還未出手,卻已暴露了位置。
這一劍,大兇!
一道驚駭音起,黑袍男子幡然轉身。
這一動,自是十二分的驚艷。
只若再慢半分,絕然躲不開。
然下一瞬間,柳胥的劍招變幻,平刺的劍折轉。
隨之,一步邁去,兩腳轉換,反身再出一劍。
這一劍,平平無奇。
不顯威力,不顯威勢。
無論任誰感覺,柳胥都未使用劍意。
然下一刻,當輕盈長劍當空劃切而過時刻,那裹面人驚了。
他的頸前感受到了無比凌冽的寒勁。
那是可怕至極的劍氣!
這一劍,太過于真實,裹面人奮力偏過頭顱。
他要躲避。
事實上他成功了。
噗哧!
然下一瞬間,握在柳胥手上的墨鋒,插入了前者的小腹。
怎么可能?
黑衣人的目光剃圓,有著不可思議。
“這一劍,叫幻星河。”柳胥平和道。
砰!
男子應聲倒落地上,雖一時未死,卻再也不法活成。
“出來吧!雖你比他隱逸的好,卻你動了殺意。”
柳胥轉過身,酒樓牌匾上,還有一人。
唰!
下一刻,那男子俯身刺來,出先手劍。
劍光刺目,猶若一伐訊電,但他不及柳胥。
因為同一時刻,墨鋒已有動作。
一把通體若墨的劍,迎光而上,只奔那男子的眼睛。
哧!
兩把劍,在空中措過,都因摩擦空氣,發出哧哧聲。
須臾間,男子的劍接近,刺向柳胥的胸。同時刻,墨鋒到達,要刺入男子的眼睛。
兩把劍,誰都不比誰快多少,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兩人同歸于盡。
然下一瞬間,當對方的銀劍觸到柳胥衣袍時,柳胥腳下有動作。
柳胥的左腳向前微微滑動,這一動作并不見快,卻巧然致使他的胸膛瞬間左傾。
這一傾,不過分毫尺寸,但卻那劍刺不中柳胥。
更為巧妙的是,這一傾身,使得墨鋒完美施展出。
這個動作,此際境況,對方不可能躲得掉。
這是真正愛練劍的人,才能有的計策。
墨鋒下的男子,猛的驚魂不定。
好在當柳胥傾身時,他已有了決定。
他的劍不是刺,而是收了回去。
他對自己不篤定,而篤定柳胥。
所以他活了。
同一時刻,墨鋒落至時,他已措開了臉龐。
柳胥微微笑了,“倒是個謹微的人。”
但卻沒用。
實力面前,劍術才是根本。
因為條忽間,柳胥出了第二劍。
這是一招絕殺式。
只見他的手腕陡轉,持劍憑空劃下。
不看人,不看方位,只落劍。
然劍下之人,突然毛發倒立,驚寒陣陣。
因為隨著無盡真元涌動而來,周遭風勢大起。
更隨之,不可想象的一幕場景出現。
那平劃的劍下,兀自出現八把全然真實的劍,且都是對著他。
最可怕的是,同一瞬間,九劍歸一,劍光若流水般傾瀉而下。
無盡光華自那人身下戮斬而過。
黑衣人親眼看著自己的胸口被凜冽的劍氣劃切開,無力而又驚恐。
“啊!”那人要大叫,卻發不出聲音。
砰!砰!
下一刻,尸體應聲落了下來,是兩道聲音。
柳胥收起墨鋒,面向偌大天空。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的命,可不好收!”
同時刻轉過身,向酒樓內望去,戰斗仍在進行。
他拄著劍,站于樓前,看向夜空。
這才是第一天。
周遭又起風,空氣腥咸,他白袍輕揚,身上滴血不染。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里面戰斗截至,關菡與葉羽走將出來。
“老大,你這邊呢?”葉羽問道。
柳胥沒說話,轉身望了望。
葉羽見地上躺著三人。準確的說,是兩人。
有一人被攔腰斬殺。
“老大,怎沒聽到動靜?”關菡問。
“你倆太投入了唄!”柳胥笑道。
片刻后,邱楓出來。一根繩,栓成串,一十三人在他后面。
“老大?都在這兒,我看著呢,一個沒跑掉。”邱楓嘻嘻笑道。
“送回刑部吧。”柳胥吩咐。
“呃?老大,你們呢?”
“我們的事已經做完了。”關菡一臉認真。
下一刻,三人朝三個方向離去。
唯剩邱楓牽著一串傷殘人,在風中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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