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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胥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是夜殺人

作者/顧平生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明日,你能見到明皇再說!”

    語罷,柳胥轉(zhuǎn)身,施然出了審訊室。

    門外的侍衛(wèi)與府兵依然在對峙,不明里面發(fā)生了什么,見是柳胥,只一一讓開了道。

    柳胥提著墨鋒到后院來,繼續(xù)操練步法。

    直至午間,滿額是汗,方停了下來。

    隨意吃了些果腹食物,熱日當(dāng)頭,柳胥在陽光下,開始嘗試修煉七絕連影步。

    每吟一句七絕賦,悟一步動腳形態(tài),運(yùn)轉(zhuǎn)一句心法。

    若不對應(yīng),立感形態(tài)不暢,則動步調(diào)整。

    對柳胥而言,每一步都是嘗試。

    同時每一步也是驚喜與未知。

    這種步法修煉,看似奇異,卻必當(dāng)有著青陽王的心思。

    柳胥懂知這一層,也便益加應(yīng)心幾分。

    直至太陽半落,口干舌燥,自知修煉一途,急不可得,柳胥停下運(yùn)步動作。

    入司使殿,喚府兵倒杯涼茶,放置下墨鋒,坐于長椅上歇息。

    不多時,涼茶端來,柳胥接連做飲了三杯。

    立時感覺舒坦了不少。

    動步來至案牘前,又見新有幾份案文,想來是今日的案件。

    故而垂首開始做事。

    待得一切處理完畢,喚府兵進(jìn)門,將文案送往墨玉手上。

    這時天已微昏。

    柳胥自不管其它,動身出司使殿,欲回住處,卻恰巧見葉羽過來。

    “有事?”柳胥問道。

    葉羽點(diǎn)了點(diǎn),面色有些不安。

    “有何事直說吧?”柳胥再問。

    “下午中央刑部來人了,隨口詢問了兩個人?”

    “除了湯沛,另一人是誰?”柳胥有些疑惑。

    “白錦樓的執(zhí)事劉勇!”

    哦?

    柳胥一刻不明,不由得思索起來。

    直至片刻后,方才似有所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時葉羽又道:“審訊室太小,白錦樓的一干打手教訓(xùn)罷,無罪的也便放了。至于這劉勇,罪責(zé)已定,其也已認(rèn)罪。想問老大,是否上交?”

    “既然都已經(jīng)來要人了,上交中央刑部,豈不形同把人放了?”

    葉羽自然明白,他來詢問柳胥,正是有此考慮。

    “讓墨玉重寫文案,盡量推延幾日,先于此押著。我倒也好奇,想看看這白錦樓的主子,到底是哪一位顯貴?”

    “這倒不難。不過...”葉羽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柳胥問道。

    “老大?聽邱楓言,你毀了司徒令,還把景淵給打了?”葉羽突然一改口吻,問道。

    柳胥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大,那景淵可是一個小肚量之人,明日早朝準(zhǔn)保要告你玉狀,你需得提前有應(yīng)策啊。”

    “一階腐蟲罷了,他先得能活到明日再說!”柳胥冷淡道。

    聽此話,葉羽猛然一驚,登時訝聲道:“額!老大?你需得思量清楚,畢竟是四品司徒!”

    “那且如何?只許他連除三任司使,還不能我殺一個司徒?!”柳胥反問。

    “老大?不如今夜我去吧?”葉羽突然道。

    柳胥倒是一怔,這才看向葉羽,“為何?”

    “這樣終歸有人能明證,景淵死時,你并不在場!”

    “不必要!望月閣尚敢覆,一個司徒,殺便殺了。”

    “望月閣??”葉羽突然禁聲。

    曾聽說那一劍,與青陽王有干連。

    所以葉羽抬頭,又望了柳胥一眼,最后終不再說什么。

    待葉羽退下,柳胥提步,幽然回了府邸。

    遣總管備一桶溫水,柳胥沐浴罷,方覺一身暢松。

    練劍雖勞累,卻每一次疲乏過后都是一場提升。

    喚佩玉過來,吃罷晚飯,柳胥只身回了書房。

    春夏之交,天最易變,尤其晚間。

    吃飯前,空氣尚溫,卻一陣幽涼的盛風(fēng)吹過,天已顯陰沉。

    柳胥到庭院,看了一眼夜色,便知今夜即將有雨。

    且黑云滾動,狀若棉被,這雨定然小不了。

    轉(zhuǎn)身回到書房,翻錄開書籍,細(xì)細(xì)研讀起來。

    午夜之時,外面風(fēng)雷漸起。霹靂著電光,有小雨落地。

    那雨不大,然初始甚急。

    直至一段時間后,雨勢才入平穩(wěn),卻電閃不息。

    柳胥放下手上的書,輕換一身夜行衣,掩燭提劍。

    輕手腳啟門。

    嘎吱。

    書房門開,柳胥應(yīng)著電閃,走了出去。

    出庭院,躍步而起,踏上屋檐。

    黑衣裹面,踩過青瓦,幻隱幻現(xiàn)。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已然落入桐梓街景府大院。

    沿著地圖指引而來,不動生息解決掉四名殿衛(wèi),柳胥來至睡室門前。

    砰!

    輕然一聲,一腳踢開房門,柳胥提著墨鋒,施然入內(nèi)。

    轟!

    這時刻,電光閃過,兀自一個劈天雷鳴,炸響于夜空。

    熟睡的景淵被這一道巨雷震醒,猛的一嚇,半抱被褥,翻掉在地。

    他撥開錦被,兩目迷然。

    抬起頭來,見門居然敞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雨夜中漸漸逼近。

    景淵登時頭皮發(fā)寒,乍然驚醒。

    這不是在夢中,現(xiàn)在眼前真有一個人要?dú)⑺?br />
    故而立時叩頭求饒道:“俠士饒命,不知景某有哪處做錯的地方,愿意補(bǔ)過!”

    柳胥只不說話,提著劍,一步步,繼續(xù)逼近。

    殿外的雨,越發(fā)洶涌。

    兀自又一道閃電劃過,世界猶如一瞬間的白晝。

    景淵有看到來者的身形,挺拔的身軀,握著一把通體如墨的劍。

    “梅青寒???”

    景淵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下一刻,當(dāng)雷聲滾動而來,方才從愕然中驚醒。

    這時,柳胥已然近前。

    同一刻,墨鋒執(zhí)來。

    “我不想死!能饒我一命嗎?”景淵含聲問道。

    墨鋒接近鼻翼,寒光湛湛,柳胥目光俯望了一眼。

    “我可以離開皇城,不,離開安陽!只要能活,我什么都愿意做。”景淵又道。

    “不能!”柳胥吐出二字。

    一瞬間,半跪的景淵突然癱倒,眼目灰白。

    “卻死前,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你。”柳胥道。

    景淵依然那副姿態(tài),神色半衰,一動不動。

    “第一,將作監(jiān)克扣宮需之事,你可參與?”

    景淵空洞的珠目望來,道:“他們每年都給我送來銀兩,卻我不知來龍去脈。”

    “第二,刑禎被殺,可是湯家所為?”

    景淵木訥的想了想,終是配合道:“此事我并不確定。不過湯公子曾用大司寇的口吻,向我打聽過案件進(jìn)程。”

    柳胥將話盡收耳底,下一刻,掣肘抽墨鋒,豁然發(fā)力運(yùn)劍抹殺來。

    景淵見殿外電光劃過,漠然閉上了眼睛。

    “若還做官,記得,做個好官。”柳胥道。

    景淵有聽到,陡然睜開了眼睛。

    同一刻,墨鋒抹過,鋒銳至極。

    當(dāng)場人頭落地。

    斷頭睜著眼睛,看著外邊的雷電風(fēng)雨。

    轟隆隆...

    突然天雷滾動,天地四野震顫。

    洶涌的雨水越發(fā)無理,猶若無數(shù)斷了線的珠子般墜落。

    柳胥一個人,一襲黑衣,走在雨滴中。

    孤獨(dú)的背影,越發(fā)的遠(yuǎn)。

    只有手中的墨劍,在閃電的照耀下,無比璀璨。

    這雨,一落便是一夜。

    翌日,天放晴空。

    各處都是春水,可謂溝滿河溢,蛙聲滿塘。

    呼吸吐納,柳胥晨起,殿外修煉步法。

    春雨盛落,氣溫回降。

    清新的空氣中,柳胥運(yùn)步動作。

    桃花葉下,仍棲墜著水滴。

    柳胥動步而起,腳踏幽風(fēng),彷如白鶴,豁然借力,可謂驚艷至極。

    下一刻,長劍一遞,風(fēng)影閃過。

    猶若驚鴻,掃過一節(jié)桃枝。

    簌簌音霎起,桃葉下雨滴滴落,狀若新雨。

    柳胥收劍,左掌御風(fēng),身姿調(diào)整,安穩(wěn)踏落。

    輕呼一口濁氣,胸口暢通。

    相較前日,這式御空步,已然小有成就。

    自知天賦甚佳,卻柳胥并無得意。

    下一刻,再運(yùn)步,腳掌發(fā)力,立步而起,繼續(xù)操練開來。

    七絕連影步,柳胥只悟透三式,且只有這一步,最為熟通。

    直至朝陽生出后,方停止腳下動作。

    喚佩玉來,一同吃過早飯,柳胥起身外走。

    這時,身后的佩玉道:“公子,晚間能早些回嗎?”

    正在走動的柳胥突然一怔。

    業(yè)已兩天了,她都甚顯冷淡。

    所以柳胥轉(zhuǎn)過頭來,回道:“若無大事,便能早歸。”

    而后闊步出殿門。

    女子眸光有水,只脈脈望著,見背影遠(yuǎn)去。

    生于相府,長于相府,佩玉從未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過上清晨送君出門,晚間盼君回來的日子。

    那是認(rèn)命的女子,被束縛住的生活。

    卻她連被束縛也沒做到。

    如果一天,能為心愛的男人朝穿朝衣,夜解官帶,也自不枉這一世顏骨。

    不多時,柳胥來至刑部。

    初入階門,墨玉手執(zhí)長袍,迎面而來。

    行禮道:“大人,桐梓街發(fā)生大事了?”

    柳胥邊走問道:“何等大事?”

    “景淵景大人,昨夜被殺了!”墨玉臉色冷寒道。

    “什么?”

    柳胥登時愕然,開口問道:“他昨日從我們審訊室走出去時,尚還不好好的?”

    “是啊!”墨玉道。

    “派人前往取證沒?”柳胥忙問。

    “葉大人帶仵作捕快親自去的。”墨玉回稟。

    “不夠!讓邱楓再帶一隊府兵過去,沿途細(xì)細(xì)探查,但凡有任何線索,都不要放過。”柳胥吩咐道。

    “是!”墨玉領(lǐng)命,通知邱楓而去。

    柳胥提步入了司使殿。

    見桌牘上,文案業(yè)已累積了一沓,想來盡然是昨夜發(fā)生的。

    放置下墨鋒,脫下外袍,柳胥正打算做事。

    一身穿都統(tǒng)服侍的男子通報進(jìn)來。

    見柳胥后,徑直抱拳道:“小人林莽,見過司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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