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刻間,柳胥運劍。
腳踩長步,身影連番閃爍,宛若游風,極速神行。
只見幻虛幻滅中,墨鋒折轉,長劍破風沖刺。
一道劍氣,當即在劍下生成,猶若一抹毫光,連連驚閃而過,徑直殺到身前。
蔡青龍霍然一驚。
雖身處武師巔峰,卻自知尚不能及。
因為這一劍的速度,業已超出了理解的范疇。
但見電光火石之間,蔡青龍一聲微喝,也自提刀來抗。
金刀在手,力大無窮,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名號。
卻他看不到劍影。
當柳胥手中的墨鋒閃過眼際時,他才揮刀。
長刀揮出,運轉十二分的速度與魄力。
因為再慢半分,他都不確保自己的性命。
鏘!
一刀中劍,蔡青龍大喜。
自持力大無敵、這一記金刀能撞柳胥個七葷八素。
卻當刀劍力量真正角力時刻,方才二度一驚。
因為墨鋒上的力氣,竟大的出奇。
蔡青龍抬首,這才看向眼前柳胥的身板。
心中十二分的不可思議。
一劍交擊,柳胥出狠式,因為不想耽擱時間。
故而條忽之間,柳胥再運一劍。
這一劍,亦是配合七絕連影步。
一刻間,柳胥腳下動作。
輕然運步,連連踏起,兀自一道連影,自眼前消失。
當蔡青龍反應過來時,柳胥墨鋒已落。
正劈前者頸。
且這一擊,運轉大力氣。
可怖的劍氣猶如冰霜一般,肅殺而至。
蔡青龍一臉驚色,同時一聲爆喝,發狠開來。
因為這一劍,對他而言是奪命式。
他無論如何,都不敢想象出,眼前這個穿著司使袍的年輕男子,竟這般可怖。
故而立握金刀,已最快的速度阻擊。
叮!
兀自一聲叮音起,墨鋒下火光閃爍,耀眼之極。
這一式金刀雖反應及時,卻依然慢了半拍。
下一刻,墨鋒下的力量徹底爆發。
猶若泄洪一般,壓迫而來,其力勢根本不可阻止。
蔡青龍登時不支,健碩的肌軀,硬生生的跌落跪地。
柳胥壓墨鋒,其力千鈞,可謂霸烈無敵。
蔡青龍早被震麻的手臂,再施不出任何力氣。
此際頭上青筋噴張,反手金刀倒扣肩背,肩力支撐。
噗...
下一刻,心血潮動,口腔一甜,再壓制不住,一口赤血噴吐而出。
血水噴薄,登時脫力,人被墨鋒帶勢震翻。
此際兩眼血紅,倒在地上狠喘粗氣。
“葉無暇在何處?”柳胥墨鋒執來,橫劍問道。
“小人不識葉無暇,也不明大人這話的意思!”蔡青龍雖無力抵抗,卻毫不勢若。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劍鋒!”
柳胥陰寒臉色,霍自揚起墨鋒,落劍一斬。
噗哧!
墨鋒訊落,毫不余情,徑直劈下蔡青龍右臂。
兀自嗷的一聲,猶如殺豬一般,于凄厲中,蔡青龍的臉殘痛成了醬紫色。
此刻斷臂處血流噴涌,抱著斷臂以頭搶地,翻滾不停。
“葉無暇在何處?”柳胥又自問了一遍,神色不改。
蔡青龍幽厲的眼神望著柳胥,突然無比忌憚。
故而再是不敢分毫抵抗,撕聲道:“人早已出了西門。”
柳胥手提墨鋒,躍步而起,虛空踏步,徑直西來。
速度施展到極致,風雷都不及。
不過數個呼吸間,橫掠木樓建筑,業已接近西門。
西側倚山嶺,雖不高,卻立見一所木門,甚為隱晦。
柳胥一劍破道,木門外是不寬山路。
山路兩側春草正盛,柳胥繼續追蹤,不過百步已然聽到打斗聲。
又近百步,終見葉羽正與一紫衣男子在淋漓酣戰。
這才心中一安。
因為立案一月,窮極所有勢力打探,方有此訊息。
若是再讓人跑了,豈不鬧了笑話?
柳胥履地而落,兩步來至,見侯建濤一等在前觀戰,不過面色好像微是不安。
柳胥徑直吩咐道:“到西門、正門通知關菡邱楓,先將寨子里的人給綁了。至于這里,我守著及可。”
“是,大人!”侯建濤一見柳胥,立時來了自信,面色欣然。
柳胥轉過面龐,以墨鋒拄地,這才目光望向戰場。
此際,兩人激斗正酣。
又皆是武師巔峰的實力,卻也旗鼓相當。
唯一不同之處在于,葉無暇的劍勢霸道,招招逼迫,風頭強勁。
相較之下,葉羽出劍守矩,步步為營。
這便使得,戰斗場面一度滑稽。
葉無暇每出劍,必是攻勢,且勢不可擋。
卻偏偏葉羽每一劍都能擋住。
然有趣的是,每劍抵擋罷,葉羽都是以退為進,只做防守。
故而甫才離去的侯建濤一臉不安神色。
因為任誰去看,場中的葉無暇都是盡占優勢。
卻事實上,并非一定如此。
因為竭力攻擊,且都久攻不下,那便說明不有戰贏的實力。
所以若到葉羽發力,那便才是真正見真章的時刻。
果不其然。
下一刻,葉羽即將絕地反擊。
因為葉無暇出了一式絕妙劍,身處上空接連三劍,依次刺心而來。
每刺一劍,葉無暇便自信一分。
這樣一招在他手上,還不有一敗。
事實上也確是如此。
居高臨空,身處優勢,凌天一劍刺落,葉羽只有退避。
且還退無可退,因為一劍落罷,另一劍已然兇狠來至。
葉羽手握清風劍,身影連連倒退,此際仰天半躺,奮力阻擊,可謂極為不妙。
電光火石間,刀光劍影,可怖的勁氣霸烈席卷。
金屬交擊音,在火花亂竄中,叮叮作響。
下一刻,葉無暇的最后一刺到來。
這一劍錐天刺落,無盡真元彌漫,劍氣橫生,是以霸道無極。
葉羽神色變了變。
終再不顧忌,腳掌猛然一跺,折沖而起。
這一霎那,葉羽不退反進,秉持清風劍,徑直迎風踏來。
呃?
葉無暇當即一怔,滿目愕然。
驚愕的原因不是葉羽的絕地反擊,而是眼下這一劍的威力。
清風晴空下,一把被真元灼燒通紅的劍,以無上的氣魄,秉持著劍意,兀自沖破而來。
若天地是牢籠;若對手是牢籠;若空間是牢籠的話;那么這一劍,就是灼燒,就是突破,就是燎原。
所以這是一式以命搏天的劍。
下一刻,空間中兩劍交擊。
一把劍通體赤火,一把劍明鏡若渠,一觸之下,立時引發無上威能。
可怖的真元分子橫沖直來,兩人劍下霍然形成一道明質屏障。
那是各自真元所衍。
嗡嗡。
真元衍化,劍氣沖鋒,力量于劍尖堆積。
劍抵之處,兀自光線扭曲,可怕至極的力量嗡嗡作響。
葉羽身處下勢,以清風劍體,接托盡數力量,終不能久持。
略顯猙獰的目光中,通體赤紅的清風劍彎曲,葉無暇嚙齒向下推進。
下一刻,葉羽徹底爆發。
“烈火焚天”
豁然一聲輕喝,清風劍應力形變,劍體所儲的真元,二度奔襲而出。
是以以力勃天,葉羽順勢殺來。
啊!
一聲啊叫,葉無暇突然駭然。
自己劍下的力量早已被盡數卸去。
如今目光下,一把紅若烙鐵的劍,二度秉殺而至,他焉能不駭?
呼。
同一刻,劍氣至,霸道至極。
引動真元猶若烈火焚燃,徑直迎面燒騰而開。
葉無暇一刻反醒,極速后退,但卻根本不及。
真元焚燒,猶若附骨之蛆,瞬息而至。
火焰熊熊,一旦觸物,可謂不焚不息。
幾乎是瞬刻間,葉無暇整個衣袍已然燃起。
又為躲避劍氣,一刻驚惶,突然腳下不支,霍自上方墜落。
落地后,尚未來及撲滅身上的火焰,葉羽秉持長劍,立于一側,已然指來。
柳胥邁步前至,一臉欣然道:“不錯!葉家的赤火劍卻也不同凡響!”
“老大!”葉羽見是柳胥,立時收劍抱拳,躬身問候。
“將人壓解住,回刑部罷!”柳胥抬頭看了看天,日頭距落尚還遠。
入青沙寨,邱楓侯建濤業已將寨眾扎堆捆綁。
見柳胥過來,立時問候道:“老大,你們那邊這么快?正要去看看呢。”
“我也不曾出手,葉羽一人便已解決!”
“是嗎?!聽說這葉無暇可是半步武王的實力。”關菡問道。
“所以你二人在不多花時間在修煉上,就要被他下一步躍升武王了。”柳胥玩笑道。
“老大?你是說葉羽已經突破半步武王了?”邱楓不相信的問道。
“人不是就在面前,自己問了不便明了!”柳胥笑然。
“呵!那看來是真。這家伙平日看起來不聲不響,卻修煉上總先我們二人一步。”關菡道。
“誰與你是一樣,我也是即將突破的人,需和你這女子區分對待。”邱楓并不買賬,道。
“你...”關菡立怒,就要謾罵。
柳胥制止,看兩人認真斗嘴的姿態,倒也算一分難得情誼。
不多時,一切整形齊備。
柳胥四人躍于馬上,身后各拖一條長繩。
繩是以粗麻,臨近一米便捆綁一人,仿如連串的冰糖葫蘆,御馬行來,成串的罪犯拖拽行動。
一路行來,速度極慢。
直至夜幕時分,天色已晚,方才回到刑部。
邱楓帶領兩位都統,將人壓入審訊室,決定連夜逼問。
柳胥入司使殿,見尚有兩三個文案需要蓋章。
便點起晶蠟,埋頭整理文件。
這時關菡進來,回報執事的通知,原是東皇城盡數的斷橋漏梁,凡上報的,皆已修繕完畢。
柳胥望來,吩咐道:“明日讓執事將斷橋漏室的文案遞來后,你便帶他們到府庫領取正式的新兵服罷。”
“是!”關菡應是,一臉暢喜。
因為一月帶訓,并不輕松,卻終取得了認可。
“辛苦了!”下一刻,柳胥抬起頭來,突然道。
關菡心中更暢,同時眼眸紅潤的點了點頭,竟有些不知所措
柳胥能懂這種心情,當初操練禁軍教使,他體味更深。
故而開口問道:“還有事嗎?”
“哦,沒事了!屬下告退!”關菡行禮。
“將葉羽叫來。”柳胥隨口道。
關菡點頭退下。
不過片刻,葉羽已然到來。
入殿后便問,“老大,你找我?”
柳胥徑直吩咐道:“今時太晚,也便罷了!明日你將林鄴招來,核對布匹被劫案件。”
“是!”葉羽應道。
這時柳胥起身,將三分整理完畢的文案遞來,道:“交給墨玉留封府庫罷。”
葉羽接過,點了點頭。
柳胥拿起墨鋒,動身前回府邸,轉頭又說道:“若無重要事,也便回去吧。”
葉羽溫然一笑,告辭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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