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凌飛的一番分析下來,愣是將凌霄派上下五個峰閣分析得頭頭是道。
新弟子們每天忙于訓(xùn)練都要累得手忙腳亂,偏偏這個鐘凌飛手眼通天,不但訓(xùn)練沒耽擱一點兒,還將凌霄派上下的局勢都打探得如此清楚,各峰閣的師兄、師姐也是混得爛熟,實在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可是他這么越分析,卻也叫兩人越發(fā)的看清了形式的嚴(yán)峻。
無論怎么看,擺在李清雨眼前的路都不那么好走啊!
看看吧,凌霄派五大峰閣,李清雨能去的滿打滿算也就那么兩個。
就只這兩個地方還不是板上釘釘?shù)哪兀2粶?zhǔn)兒李清雨還真的就要被攆回老家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其實鐘凌飛這么聰明,眼下該做的打算,他的心里面也早有了大致的打算。
只是這個做法雖然該是眼下最可行的計劃,卻也是鐘凌飛心里面萬分抗拒的計劃。
眼見著李清雨的臉越來越像被霜打了的茄子,鐘凌飛的心中也越發(fā)越于心不忍。
怎么說也不能叫清雨真的被送回鐘家堡啊?
只要能留下來,以后的事情也都可以慢慢再商量。
鐘凌飛深深的嘆了口氣,他躊躇了片刻,終于還是開了口。
“眼下清雨你的處境啊,能指望得上的,也只有一個人了!”
“指望誰……凌飛哥,我要怎么做才好?”
李清雨被鐘凌飛這么一分析,早已經(jīng)愁苦得六神無主。
她現(xiàn)在的心里面,就像是打翻了一瓶苦瓜釀造的酒,苦澀得都有些麻木了。
“唉,清雨,你也別太悲觀了。滄海閣那邊兒,我會去幫你問的。只是我畢竟人微言輕,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你要真的想穩(wěn)妥些,還得去找溫默塵!溫默塵是仙閣的大師兄,雖算不得德高望重,總算能說得上話。他就算不能保你去仙閣,總算可以引薦你去別的峰閣。”
“大師兄?找大師兄?”
聽到溫默塵的名字,李清雨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
可是接下來,她的語氣卻越發(fā)的低沉沮喪了:“我可不要去找大師兄。大師兄那么費力,他好不容易才將我?guī)砹肆柘雠伞?墒牵墒俏乙惨粻帤饬耍∥疫B‘入定’都入定不了,仙法也學(xué)不了,我怎么好意思去找他?我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我不去。”
“現(xiàn)在可不是鬧別扭的時候!”
鐘凌飛看著李清雨又開始犯傻,也跟著著了急:“三傻子,你可別犯驢!你不找大師兄你找誰?我看啊,整個凌霄派就他能真心實意的幫你!你要是不上點心,到時候你被攆回老家了,你還大師兄,你連我都見不著了!”
聽鐘凌飛說這話,李清雨終于不再做聲。
她默不作聲了一會兒,這才像只小貓兒似的開口:“那,那我該怎么做…”
說完了她又覺得心中十分的愧疚難堪,頭垂得更深,簡直要垂到胸口上去了。
“你的這個大師兄啊,人,是真好。”
鐘凌飛這話說的是真心實意,雖然新弟子們與溫默塵相處的時間不是特別多,但只看其他老弟子對這位仙閣大師兄的風(fēng)評,便也知道溫默塵這人是真好。
虛情假意的人倒是也能混個好名聲,可是俗話說得好‘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這真的成不了假的,假的也成不了真的,只要是虛情假意,那總有露餡的時候。
可是這溫默塵呢,能得整個門派上下一片叫好,那只能說明他是真好。
“大師兄人好,你就不能跟他談錢。你得跟他打感情牌。”
鐘凌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李清雨的樣子,又失笑道:“不過說起來,就算你想送他錢財,你也沒什么好送的。就算你能送得出去的東西,人家身為仙閣的大師兄,也著實看不上眼兒。”
說起這話,鐘凌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布包兒,布包兒打開,里面居然是一只做工破精巧的女人的鐲子。
鐘凌飛將那鐲子托到李清雨的眼前,語氣感慨:“你看,這是我們老鐘家的傳家寶。家中老人每每都小心翼翼的保管著,一代傳一代,當(dāng)成最珍貴的寶物。我小的時候也以為這鐲子是什么無價之寶的,還一直纏著祖母要。可是如今長大了,走出來了,方知這天下寶物之精巧。而這家里人珍惜不已的,不過是一只做工拙劣、用料普通的低等貨色罷了。”
鐘凌飛也不知自己為何提起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的時候,居然會想到這只鐲子。
他沖著李清雨笑了笑,將那只鐲子又小心的包好,重新放回了懷里。
“這鐲子我可不能叫你拿去送禮。這鐲子雖然不怎么樣,也我們老鐘家傳給長房媳婦的信物。可笑不可笑?在那樣兒的土旮旯地方呆著,他們還把這樣一個破鐲子還當(dāng)成寶兒了!”
鐘凌飛這語氣說得很是不屑,李清雨也一向知道鐘凌飛向來最憤恨自己的出身。他一直怨恨老天不公,讓自己出生在那樣偏僻貧窮的家庭。
可是看著他包鐲子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又著實不像他平常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鄙夷不屑。
不得不說,這人的感情還真是復(fù)雜,說喜歡的不一定是完全喜歡,說討厭的也不一定是完全討厭。
至少以李清雨的腦子是看不清楚的。
鐘凌飛說著李清雨的事兒,卻莫名給別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傳家寶,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他收起鐲子,回歸主題,又開始給李清雨講起了賄賂溫默塵的事兒。
只可惜李清雨是個木頭腦袋啊,她哪里知道這感情牌該怎么打。
鐘凌飛無奈,急得他恨不得扒開李清雨的腦子,將自己的腦子裝進(jìn)去。
“哎呀,你啊,你就去找溫默塵。你就跟他說,你說你舍不得他!你不想離開他!你想修仙,你喜歡凌霄派,你就說你生是凌霄派的人,死是凌霄派的鬼!”
哎呦天啊,這種話李清雨哪能說得出口啊!
就李清雨那樣兒,光這么聽鐘凌飛說起這話,她都害羞得恨不得鉆到地縫里去了!
看著李清雨那扭捏成一團(tuán)、不成器的樣兒,鐘凌飛是恨鐵不成鋼。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又想到了個主意。
他讓李清雨坐直,自己則是在李清雨的頭上抓了幾把,只把李清雨早晨好不容易盤好的發(fā)髻拽下來兩條兒。
“凌飛哥,你弄啥嘞?”
李清雨不明白鐘凌飛用意,便歪著腦袋躲避。
“哎呀,你不懂,這樣好看!有女人味!你要使美人計,你不得弄漂亮點兒啊!”
鐘凌飛抓著李清雨緞子似的頭發(fā)弄得正專心,遠(yuǎn)處卻忽然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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