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鳳采兒到了正廳,馮老已經(jīng)回屋去睡了。
桌子上滿滿騰騰的菜還沒有撤下去,云中飛和趙大肚正坐在桌子邊一邊吃菜,一邊喝酒。
這趙大肚也真是,明明方才跑出去的時(shí)候還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可是這會(huì)兒又喝得臉紅脖子粗,摟著云中飛的肩膀一口一個(gè)‘大哥’叫得起勁兒。
見鳳采兒進(jìn)來,兩個(gè)醉眼朦朧的男人都有些興奮。
趙大肚一面‘嘿嘿’的笑著,一面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一面拉扯著鳳采兒,要她入席一起喝。
“哎呀!剛才還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現(xiàn)在又這樣?德行!”
鳳采兒嫌棄的拍開趙大肚抓著她的手,扭著腰做到桌子的另一邊兒。
“我,我什么時(shí)候哭哭啼啼了?我趙大肚什么時(shí)候哭過?”
趙大肚似乎真的被刺激到了,短短的時(shí)間內(nèi)也不知喝了多少的酒,如今連舌頭都有些僵了,連話都說不清了。
鳳采兒不耐煩與醉鬼說話,她嫌棄的沖著趙大肚翻了個(gè)白眼兒,將目光又轉(zhuǎn)向還比較清醒的云中飛。
相比于神志不清的趙大肚,云中飛還是很靠譜的。
他與鳳采兒的默契也更好,只一個(gè)眼神兒便知道了鳳采兒的意思。
他一面笑著倒了杯酒推到了鳳采兒的跟前,一面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大肚今個(gè)兒受刺激不清!你也知道,咱們這地方,都是一群混吃等死的貨色,原本都習(xí)慣了,突然來了個(gè)這么積極向上、嚴(yán)于律已的,還真叫人不習(xí)慣。”
云中飛說著這話又笑了聲,隨著他的笑聲,他的兩片小胡子也跟著一抖一抖,就像兩片黏在嘴邊的小樹葉兒。
“唉?采兒,你別說,這姑娘也是有意思!開始的時(shí)候看著挺老實(shí)的,沒想到脾氣還挺倔!不就吃兩口菜嘛!她就吃了能怎么著?就算是真的想著修煉,好歹意思一下,不多吃不就完啦?整那個(gè)假正經(jīng),給誰看?也不怪大肚覺得難受,就我在旁邊看著都覺得不舒服!”
“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故意的呢!故意做出這個(gè)樣兒,來羞辱咱們!”
“什么羞辱?云中飛你別瞎說,大妹子她不是那樣的人!”
鳳采兒原本還一邊用筷子撥弄著盤子里的菜一邊聽云中飛抱怨,聽他越說越離譜,連什么‘故意羞辱’的話都說出來了,鳳采兒也沒法再保持沉默了。
她將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擱,微微皺了眉頭:
“清雨這妹子人不錯(cuò)!我看得出來的。這就叫女人的直覺。”
“呦,呦,呦!還女人的直覺呢!真能扯犢子!”
云中飛也是有些微醺,平常的他是不敢跟鳳采兒這么說話的,今日借著酒勁兒,便也更大膽了許多。
“采兒啊,就你看人的那兩下子,還好意思說什么女人的直覺!你要是真的有直覺的話,也不至于……”
云中飛的話說到這便孑然而止。
他似乎也意識(shí)到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臉色有些僵的捂住了嘴巴:“唉!采兒,我,我不是那個(gè)意思……”
“什么這個(gè)意思、那個(gè)意思的?真是好沒意思!”
聽了云中飛的話,鳳采兒的臉色也僵了起來。
她微微嘆了口氣,垂下頭,臉上也露出些蕭瑟的落寞來。
“我那不是看人的眼光不好,我那是命不好。”
鳳采兒垂著頭沉默了會(huì)兒,任昏黃的燈光在她的臉上帶出忽明忽暗的陰影。
“唉!算了,別提那些事了,沒得叫人掃興!”
鳳采兒一面說著,一面慢慢的抬起頭。
她的臉上慢慢的綻開一抹笑,看在云中飛的眼中,就像是夜色中綻開的一朵絕美的曇花。
“采兒……”
也許是因?yàn)榫疲苍S是因?yàn)榛椟S的燈光,云中飛的腦子有些不清醒了。
他有些急切的看著鳳采兒,茫然的向前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卻在面對(duì)鳳采兒疑惑的眼神時(shí),雙手頹唐的又落了回去。
“云中飛?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
云中飛臉上的落寞太明顯,也是鳳采兒從未見過的陌生。
看著這位慣常油嘴滑舌的男人臉上露出這樣的神情,鳳采兒心中也不禁有些難言的復(fù)雜。
心中的莫名的情緒呼之欲出,卻又只叫人想要逃離。
“唉,是有些喝多了。剛才為了陪趙大肚,所以多喝了兩杯。”
眼看著鳳采兒的臉上又露出那種避之不及的疏離,云中飛苦笑了聲。
他仿若很疲憊般的用手扶住了額頭:“采兒?你又回來做什么呢?是不是那新來的又出了什么事端?”
“能有什么事端啊!這不—那兒—”鳳采兒伸出手向著墻角兒一指,李清雨方方正正的行李包正赫然堆在墻角兒。
“啊,行禮落在這了啊。”
云中飛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墻角兒,將那行李包往上一提。
“呦?還挺沉的呢?這小姑娘力氣挺大。”
也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緣故,云中飛不但身子搖搖晃晃,就連力氣也有些不濟(jì)。
他冷不丁這么一抬竟是一下子沒抬起來。
云中飛吸了口氣,這回不敢小覷了,兩只手一起用勁兒,總算將那包行禮抬了起來。
“切,什么行禮沉?是你身子不行了!”
鳳采兒看不得云中飛那副勉強(qiáng)吃力的樣子,她無奈的一笑,站起身走到云中飛跟前,接過那對(duì)于云中飛而言沉重不已的行禮。
“你看看?這有什么沉得?你那身子也太虧空了!自打做出了那些木偶,你怕是連走路都懶得走了!這么荒廢下來,將身子整得跟只白斬雞一樣。不是我多嘴,飛哥,你無事的時(shí)候也是該多出去練練了!”
鳳采兒一面嘮嘮叨叨的嗔怪,一面將那行禮在左右手中來來回回的顛倒。那輕松的樣子,確實(shí)看不出有半分吃力。
“唉,我年紀(jì)大了,不瞎折騰了。過幾年恐怕也就要如馮老一般了。哪像采兒你,天生就是大力士。”
云中飛一面揉著腰,一面慢慢的挪回到椅子邊兒,一屁股就坐回到椅子上,口里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咦~~就拿了那么一下,至于喘成這樣嗎?”
鳳采兒將行李放在門口兒,又撿了只空碗,到桌子邊挑揀些米飯、饅頭:“方才清雨也沒吃上飯,我給她弄點(diǎn)吃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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