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小心翼翼的將孩童放到一旁,慈愛的看著孩童,輕輕將孩童臉上的灰塵拂去,寵溺道。
“少爺,老奴就算拼了這條性命也定會保您周全。”
可惜孩童并沒有回復(fù)他,只是用一雙無神的眼睛呆呆看著福伯。
今夜他所經(jīng)歷的這一切早已超出了他這個年紀所能承受的極限,心神已經(jīng)瀕臨崩潰,處于人體的自我保護封鎖了心神。
福伯心中長嘆一口氣,疼惜的摸了摸孩童的頭。
站起身福伯用身體將孩童護在身后,身上的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漸漸在他的周身出現(xiàn)了一層淡淡毫光。
“黃星級天命師,看樣子是剛度過艮命劫不久,不過在這里確實算得上鳳毛麟角了。”
白衫少年饒有興趣的看著福伯,漫不經(jīng)心的評價道。
聽到白衫少年的話福伯的心中一凜,暗道不好。
就聽白衫少年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龐九周身泛起奪目光芒,深邃的墨綠色幾近實物如同翡翠般將龐九包裹。
看到這一幕,福伯面色凝重,嗓子有些發(fā)干的道:“綠星級巔峰。”
相差幾近兩個大境界,福伯心里清楚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是這龐九的對手,今夜怕是兇多吉少了。
二人遙遙相望,外放的氣勢在空氣中碰撞摩擦,腳下的青石板也在氣勢的牽引下微微顫抖。
白衫少年用戲屑的眼神看著明顯處于劣勢的福伯。
福伯眼神一凝,腳尖繃緊將老三的尸體勾起拋向氣勢碰撞的中心。
蓬!
尸體剎那間被兩股氣勢絞的支離破碎,血肉橫飛在墻上留下了大小不一的坑洞,碗口粗的樹應(yīng)聲折斷無一幸免。
沖擊力讓福伯不得不向后退了幾步才將力卸去,青石板上兩排深約寸許腳印清晰可見。
反觀龐九,只見他站在原地紋絲未動,身下的青石板以他為中心如蛛網(wǎng)般輻散開裂。
喝!
天鷹指
福伯率先發(fā)動了攻擊,這是他的拿手絕技。
只見他高高跳起,雙臂自然張開,形似一只翱翔于天際的雄鷹。
白衫少年不屑的撇撇嘴道:“真夠蠢的,要是你選擇逃走,我姑且還能放你一馬。”
福伯沒有理會,此刻千鈞一發(fā)容不得他半點分神,眼睛如蒼鷹般銳利鎖定著龐九。
借著下墜俯沖的力,福伯伸出手,兩指并攏淡黃色的毫光在指尖吞吐,劃破空氣帶著呼嘯之聲向龐九太陽穴刺去。
“來得好!”
龐九看的出福伯已將這招練至爐火純青的境界,也生出些獵奇之心。
“斬鋼拳!”
龐九也不躲閃,只見他身子一擺將拳收于腰際肩膀微抖,粗壯的胳膊順著腰力揮出,掀起一陣罡風。
拳指相撞,福伯立馬感受到了從對方拳頭上傳來不可抵擋力量,不待他反應(yīng),便整個人不受控制倒飛回去。
在空中鷂子翻身將力道卸去站定的福伯臉色先是醬紅色轉(zhuǎn)而又變的如金紙一般,直感胸口氣血翻涌,嘴角有絲絲鮮血溢出。
福伯面色難看的朝龐九望去,借著地利優(yōu)勢的全力一擊居然只能夠在對方拳頭上留下一道白印,自己反而被反震受傷。
手掌用勁捏了下骨節(jié)有些扭曲的手指,因為疼痛手指在不受控制顫抖,但福伯卻面無表情,依舊用銳利的眼神鎖定著龐九。
秋風襲過,將落葉帶起小院充斥著一抹肅殺和蕭瑟。
“給我死來!”
龐九暴喝一聲,朝著福伯沖去,墨綠色的光芒附在雙拳上,斷枝殘葉在他身后翻飛,明明一個人卻有千軍萬馬之感。
福伯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狠厲之色,強忍著手指傳來的鉆心疼痛揉身迎上。
和龐九的一往無前的氣勢相比,福伯的身法很是靈動迅捷,腳尖點地便已跨出數(shù)米。
二人戰(zhàn)做一團,但福伯不敢再與龐九硬鋼,一直在龐九四周閃動,隨時準備伺機下手。
福伯的功夫走的是靈巧路線,身形靈動閃避著龐九的攻擊,同時再用天鷹指詭異多變專向?qū)Ψ酱嗳酢⒅旅牟课还簦铨嬀欧啦粍俜馈?br />
而龐九的功夫卻是與之相反,功夫大開大闔,剛猛至極,但卻少了些許變化。
地面的青石板早在二人的戰(zhàn)斗中面目全非,周圍的建筑奇景也變成了斷壁殘垣。
白衫少年對這場戰(zhàn)斗失去了興趣,看到坐在地上呆呆望著福伯戰(zhàn)斗的孩童,嘴角掀起了一抹殘忍。
他一邊用食指搓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邊緩緩的走向孩童,隨著越來越近白衫少年那原本俊朗、斯文的外表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猙獰。
戰(zhàn)斗中的福伯也發(fā)現(xiàn)了孩童的處境很不妙,生死相搏分神乃是大忌,龐九抓住了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一擊正拳打在了福伯的心口。
對于本就有傷在身的福伯來說可謂是雪上加霜,只感到嗓子眼一甜,鮮血伴著月光灑落在地上。
福伯顧不得檢查自己的傷勢,借著龐九這一拳之力,向著白衫少年撲了過去。
將白衫少年逼退,氣喘吁吁的將孩童護在身后,如一只猛獸在保護自己的幼崽一般,用噬人的目光盯著滿臉猙獰的白衫少年。
龐九幾個虎躍就來到了白衫少年身旁,讓福伯想借機把白衫少年殺掉的想法隨之破滅。
四下無言,只是福伯那如破風箱般的粗喘在此刻是那么的清晰。
福伯乘空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最嚴重的要數(shù)最后心口挨的那一拳了,肋骨的斷裂都算是輕傷,嚴重的是龐九剛猛的拳勁侵入體內(nèi),五臟六腑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破損。
可以說福伯的傷勢并不樂觀,不過這也恰恰正是他所需要的。
“差不多可以了。”福伯心中暗道。
福伯早年時獲得過一本秘籍,名叫《焚血真言》武學禁術(shù),而想使出這招的先決條件就是讓自身血液加速到一定程度。
這也是福伯一開始并沒有使用這個招式的原因。
而《焚血真言》真正強大的地方在于可以讓施術(shù)者暫時獲得一個大境界的提升。
雖說功效出奇的強大,但施展后所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施術(shù)者輕則因體溫過高筋脈焚盡成為廢人,重則當場斃命。
福伯自知這次是兇多吉少,慈愛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孩童,疼惜之意洋溢在臉上。
已陷入自我世界的孩童似乎也被這暖暖的目光觸動,緩緩抬起頭四目交匯,無神的雙眼泛起了一絲絲的神采。
“福伯”
孩童呢喃道。
“哎,少爺,老奴在這里。”
福伯柔聲應(yīng)道。
孩童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是要從走我的世界走出來了,看見孩童狀態(tài)轉(zhuǎn)好,福伯也放心了不少。
“爺爺。”孩童輕輕說出兩個字。
聽到這兩字的福伯虎軀一顫,原本有些佝僂的身子,也挺拔了不少。
“好!好!好!”
噙著眼淚的福伯仰天大笑,連說了三聲好。
“我龍福死而無憾了。”說完福伯用手指身上一通亂點后大喝:“焚血真言!!!”
身上猛然爆發(fā)出強烈的氣勢,迫使白衫少年和龐九不得不向后退來抵御氣浪的沖擊。
等到塵埃落定顯露出的身影讓二人眼神有些凝重,一股危險的味道彌漫看來。
只見此刻的福伯就好像是被一層翠綠色包裹,在月光的照射下閃動著炫目的色澤。
“綠星三重?”
白衫少年驚異道,他驚異的不是福伯忽然提升的修為,而是福伯為什么做出這樣的選擇。
他知道對方忽然拔高一個大境界的修為必定是施展了某種禁術(shù),心中也很清楚這種禁術(shù)付出的代價有多大,所以他才想不通。
明明有活命的機會,可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外人不惜搭上性命這樣值得嗎?
在白衫少年心里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對于福伯的選擇他也很不理解。
“或許這就是螻蟻的悲哀吧。”白衫少年略帶著嘲笑的感嘆著。
“少爺,無論如何……”
“活下去!”說完福伯抓起孩童朝一個方向拋去。
強烈的風徹底讓孩童醒了過來,看著福伯的身影越來越小。
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婆娑的雙眼印下了福伯轉(zhuǎn)身時的訣別。
“呼~”
一個少年忽然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擦拭了一下腦門上驚出的冷汗。
“已經(jīng)天亮了啊。”少年看著窗外依稀透進的陽光恍然道。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天晚上的事還是那么記憶猶新。”少年一邊吃力的起身穿戴,一邊自言自語道。
仔細端詳會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與當年的孩童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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