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爺,外面風(fēng)大還是回屋歇息吧。”
龍淵輕聲對何修竹說道。
“龍淵你為什么來我何家,你可知再過幾日我何家就要煙消云散了。”
數(shù)日的奔波讓何修竹心力交瘁,積壓在心底的負(fù)面情緒終于爆發(fā)。
“哎!”
龍淵暗嘆,他明白何修竹無論如何都不會把何依雪嫁給黃家的那個傻兒子。
沒有在意龍淵的沉默,何修竹仰著頭凄然道:“在我年輕時一心只想著家族的事業(yè),疏于對依雪母女的照顧,這才導(dǎo)致依雪母親郁結(jié)成疾,不久之后便離別于世,我幡然醒悟卻為時已晚,年幼的依雪對我已生芥蒂,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的補(bǔ)償依雪,可依雪對我的恨卻一直沒有減少,真是報(bào)應(yīng),報(bào)應(yīng)啊!”
“龍淵,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來何家,但我知道你一定本事不小,所以我希望你能帶依雪離開北沙城,然后替我照顧好她。”
何修竹低下頭滿眼希冀的看著龍淵語氣中帶著絲絲乞求。
何修竹的話讓龍淵有很大的觸動,在這一刻龍淵看到的是一位平凡的父親,在為自己女兒的人生而努力。
面對如此的何修竹,饒是龍淵心智似鋼也為之動容,親情永遠(yuǎn)都是龍淵最大的軟肋,不管他自己愿不愿意承認(rèn)。
“不知何老爺被何事所困?”
龍淵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對何修竹問道。
既然知道何修竹心意已決,龍淵也就打消了讓何依雪嫁入黃家的念頭,畢竟何修竹乃是何家的支柱,如果真把何依雪嫁入黃家,何修竹勢必會一蹶不振,龍淵所看重的那股特質(zhì)也就不復(fù)存在,那他費(fèi)盡心思進(jìn)入何家也就沒了意義。
何修竹雖不知龍淵是何意,但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shí)告訴了龍淵,包括黃家所提的條件。
“何老爺,那批果蔬現(xiàn)在何處?”
龍淵總覺得黃家算計(jì)何家這件事與那家賊脫不了干系,只是礙于手頭上沒有證據(jù)。
既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何家垮掉,那龍淵就只能想辦法幫何家走出困境了,這樣也好讓何修竹接受自己,至于何依雪那邊就只能從長計(jì)議。
“就在后院的倉庫放著,有什么問題?”
何修竹有些不明白龍淵的意思。
“我想去看看。”
龍淵希望能在這批果蔬上尋找到蛛絲馬跡。
“好吧,你隨我來。”
何修竹猶豫了片刻,才無奈答應(yīng)了龍淵的請求。
……
嘎吱
唰——
隨著何修竹將倉庫的門打開,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如潮水般沖刷著龍淵二人。
借著月光龍淵可以清晰的看見倉庫內(nèi)鋪滿白霜。
龍淵相倉庫內(nèi)走去,何修竹想叫住他,卻驚異的發(fā)現(xiàn)龍淵并不懼這些寒氣。
打開裝有果蔬的貨柜,里面的果蔬正如黃家所說已經(jīng)有不同程度的變質(zhì)。
“這是千寒冰鐵。”
不過龍淵關(guān)心的并不是這些果蔬,而是那些晶瑩剔透的冰塊。
千寒冰鐵并非是鐵,而是一種在在嚴(yán)寒之地的冰塊,只因它的硬度能與金屬相媲美故而得名。
而在北沙城能出產(chǎn)千寒冰鐵的地方,就只有貫穿整個北沙省的折羅漫山脈。
“對。”
何修竹沒想到龍淵居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千寒冰鐵。
“這是什么?”
龍淵看到在緊貼著果蔬的千寒冰鐵上有一層淡淡粉色的冰晶。
“哦?”
交貨時只顧得檢查檢查果蔬,并沒有注意到千寒冰鐵的異常,現(xiàn)在在龍淵的提醒下,何修竹湊上前查看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層粉色的冰晶。
龍淵伸手過去摸了摸這些粉色冰晶,不同于千寒冰鐵的光潤細(xì)膩,這些粉色冰晶有一種沙礫般的粗糙感。
扣下一些粉末在指尖搓捻,置于鼻下聞了聞,淡淡的硫磺味龍淵的眉頭皺了起來。
“火涎漿!”
龍淵一語道破粉色冰晶的真面目。
龍淵的話讓何修竹身軀一震,面露不可思議之色,隨即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該死的黃家!”
何修竹的雙眼快要噴出火來,他咬牙切齒道,到這一刻他終于明白自己是中了黃家的算計(jì)。
因?yàn)樵邳S家經(jīng)營的飯館中有一道招牌菜叫龍飛鳳舞,是由刀工了得的大廚用冰雕刻出一對龍鳳,然后再在湯汁的澆灌下升騰起霧氣,冰雕而成的龍鳳會剎那間染成紅色,又因高溫的作用會有些許的變形,就如同在云霧中翻騰一般。
其中這道湯汁便是用火涎漿熬制而成,也正是因?yàn)檫@道菜北沙城附近出產(chǎn)火涎漿的地方基本都被黃家把持。
看到何修竹終于在自己的引導(dǎo)下明白過來,龍淵嘴角掛起一絲笑容隨即又漸漸隱去。
“我這就去找黃家理論!”
憤怒的何修竹大喝一聲欲要破門而出。
“不可!”
見何修竹失去理智,龍淵連忙勸阻。
“為什么攔著我?”
雙眼布滿血絲的何修竹,從牙縫中艱難擠出一句話。
“我們沒有證據(jù)。”
龍淵淡淡說道。
龍淵的話如同一潑冷水將出離憤怒的何修竹澆醒,眼中的憤怒逐漸消退,一絲清明浮現(xiàn)出來。
何修竹的表現(xiàn)讓龍淵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身為一家之主能控制情緒是最基本的技能。
“何老爺能否回想起這次走商都有誰參與,他們是否都還在?”
龍淵還在循序漸進(jìn)的引導(dǎo)著何修竹的思路。
“都是些我何家的長工。”何修竹不假思索的說道,“你是懷疑他們中有內(nèi)鬼?”
何修竹猛然明白了龍淵話里的意思,雙眼閃過精芒。
“可現(xiàn)在知道這些又有什么用,我何家發(fā)生這檔子事之后,我都將他們遣散了,現(xiàn)在去迅他們談何容易。”
何修竹搖搖頭苦笑著說道,眼中剛剛升起的希望再次熄滅。
“我覺得何老爺應(yīng)該好好回想一下,是不是漏了一個人?”
龍淵不得不再次出聲提醒道。
他的話讓何修竹陷入了沉思,忽然何修竹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頭,眼睛瞪的滾圓,不可思議的驚叫道:“難道是他!”
“為什么會是他,為什么會是他!”
何修竹痛苦的閉上雙眼,口中喃喃自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閉著雙眼的何修竹沉聲問道,隨時疑問但聲音中充滿了肯定。
龍淵與睜開雙眼的何修竹四目相對,龍淵的嘴角掀起一抹淡然的笑容。
何修竹從龍淵的笑容中感受到了那份從容和鎮(zhèn)定,還有那運(yùn)籌帷幄了然于胸的自信,在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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