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夜晚,風很涼,尤其是這四下無遮無攔的狂野之地。
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就要真真的轉業了,轉業后父母會給我安排一個衣食無憂的工作,然而現在的我卻與他們的愿望背道而馳,我需給父母一個善意的交代了……
我像個數星星的孩子一樣,仰望著遙遠的星空,都說天上的一顆星對應著地上的一個人,不知dào
那顆星星是我,那顆是我懷中的她,我們的星星離地一定很近很近……
我低下頭把古弈身上的衣服裹緊了些
我現在回去求得父母的諒解,憑借著父輩的關系,以后的路一樣是坦途。但是我寧愿一個人走的風風雨雨鮮血淋漓,或許我并不需yào
一條平坦的大道直接通到墳墓,我需yào
的是一條屬于自己的路,即使步步荊棘。
況且,我答yīng
過古弈,男人說話要算數。
這條路,崔紅心走定了!
我不知dào
古弈身上第七顆紅砂什么時候出現,三年還是兩年,再或者一年,反正在此前,我必須的幫她湊齊剩下的四枚古銅鏡。
長夜凄凄如歌,夜風瀟瀟如曲。
……
東天,終于升起了魚肚白,古弈在我懷里輾轉了一下。
“你是偷腥的貓嗎?”古弈忽然嚶嚶道。
我忽然感覺自己臉紅心跳厲害起來,難道古弈整個晚上沒有睡著?我有種被人贓俱獲的感覺,我是偷腥的貓嗎?
“你說是就是了,嘿嘿”我極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趕緊將懷中的古弈放下,大步流星向大嘴走去。
“于光榮,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迎著第一縷曙光射出的寒色,我們三人浩浩蕩蕩出發了。
黑山越來越近,巍峨起伏,山頂上千年萬載不化的皚皚白雪,不知dào
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大嘴依然充當牛馬的角色,負責馱運,洛陽鏟,飛虎抓,繩索,金剛扇,潛水服,探陰爪等等工具,而我和古弈負責探路開路,走在前面。
一路無語,任憑清冷的微風吹打在我困倦的身上。
“咱們工人有力量,嘿,咱們工人有力量,每天每日工作忙……”大嘴終于耐不住寂寞了,高亢破鑼般的聲線讓人轉而撓腮。我也懶的理他。
我終于是聽不下去了,雖然沒有記住大嘴一首歌重復了幾遍,反正日上三竿時,大嘴依然不換湯也不換藥的哼唧著。
“大嘴,你大爺的有沒有完了”我吼道
“不想聽把耳朵閉上,多么鼓舞士氣的歌曲,你小子看來沉淪了”
“哦,那你隨便吧”
一行三人又往前走了一程,忽然有股淡淡的臭味飄入了我的鼻孔,看來圣水河不遠了,我身上一個激靈。
果然,我們有走了十幾分鐘后,抬眼遠望,一條順暢的藍帶若隱若現,出現在前方幾百米的地方,這便是傳說中的圣水河吧。我粗略估算一下,河面應該有三百米寬,看樣子還是人工開鑿,河岸邊顯得很整齊。
到了近前才發xiàn
,河面不光三百米寬,估計四百米都綽綽有余,而且一汪幽藍深不見底。與其說是河,倒不如說是一個狹長的湖,因為圣水河壓根就不流動,幾千年來死水一灘,臭氣腥味滔天,即使捂住鼻子,卻擋不住那些發酵的氣體往眼睛里鉆,讓人眼睛熱辣辣。
讓我頭疼的不是這味道,更不是河的寬度,而是圣水河附近連根手指粗的木棍都沒有,本來指望撿寫粗壯的木頭制作個木筏,現在看來,想要過河,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速游過去,有多快游多快,鬼才知dào
這河里面會不會有東西。
“游吧,看來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大嘴你先下去試試水”我踏著河岸邊一塊長滿青苔的大石頭,懶洋洋的說道。
“怎么又是我,老崔你就不能心疼一下男同胞嗎?我他奶奶的一路上像個毛驢一樣,你睜眼瞎看不到嗎?”大嘴狠狠的瞪著我,嘩啦一聲,把身上的工具全部都扔到了地上,像似在抗議,很生氣的樣子。
“你不是能一個猛子扎幾百米遠嗎?既然這樣,這種艱巨光榮的任務非你莫屬了,既然組織上信任你,就別羅里吧嗦,哈哈”這便是大嘴的軟肋,幾乎招招奏效。
只見大嘴把地上的裝備撿起來,重新緊了緊,往自己身上套了一身潛水服,掛了個簡易供養設備,噗通一聲就跳了下去。
大嘴踩著水向我們打了個手勢,便緩緩向前劃去。
潛水衣和簡易供氧設備,僅僅兩套,以大嘴的性格肯定會占有一套,再然后就是古弈了,唯獨我忽然變成后娘生的了。
我把身上比較大的傷口重新包扎一下,如今該準bèi
的幾乎全準bèi
的妥妥的了,那就行動吧。
三條全副武裝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向河對岸游去。
河水不是一般的涼,可以說是冰寒刺骨,水面上的臭氣也更甚,薰的眼睛只能強強迷開一條縫隙。不知dào
大嘴古弈的情況怎么樣,不過潛水衣本身帶有保溫的作用,應該比我強吧。
此時,大嘴游在最前面,古弈輕裝游在中間,一來她體力不濟我們二人,二來還的防止突發情況,我負責斷后,背著綠色的軍用防水包,三人之間保持著一致的距離,儼然就是武裝泅渡。
河面平滑的像面鏡子,除了越來越刺骨的水溫,倒是沒發xiàn
異常動靜,就連古弈也是神色平靜,看來這圣水河也僅僅是一潭死水罷了,幾千年下來,即便里面有活物,早也餓死了。
大概快游到一半的時候,古弈回頭看了看我,歉意的笑了笑,我不知dào
她在笑什么,反正我感覺心里挺舒服的,放佛快要凍僵的身體,有股暖流快速流過。
“看來老天爺還是挺眷顧咱們的,沒有處處為難,圣水河如今已是徒有虛名而已,我看以后干脆叫臭水溝好了”我對前面的古弈和大嘴說道。
只剩下最后的一百多米了,我繃緊的神經也放松了下來。河水也不再那么刺骨冰寒了,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座座浩瀚雄偉的龍樓寶殿,還有那些金燦燦的器物。
“察爾斯帝國,我們來了,不知dào
你拿什么值錢的東西迎接我們”
“老崔別臭美了,等上岸再窮折騰,再堅持十分鐘哦”古弈扭頭白了我一眼,轉而又向前劃去。
“大嘴,怎么回事?”
就在我心里美滋滋的時候,忽然發xiàn
,游在最前面的大嘴忽然停了下來,同時快速的抽出工兵鏟用力的向身旁劈砍。
“后退,后退,都不要過來”大嘴揮舞工兵鏟的同時,向我們喊道。
我忽然感覺到不妙,頓時心涼了半截,這尼瑪都快要上岸了,卻生出變故,可是我四下望去,也沒發xiàn
異常情況,難道是大嘴瘋了或者被詛咒了?我快速的越過古弈和大嘴匯聚過去。
“大嘴,什么情況?”我焦急說道。
然而大嘴別沒有理我,估計是忙的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我忽然感到自己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時間不知dào
如何是好。
水面上依舊靜悄悄的,沒有食人魚的影子,也沒有能翻得起浪花的東西,但看大嘴的表情確實是在奮力戰斗的樣子,難道有無聲無形的怪物。
這時候古弈那邊突然尖叫起來。
“古弈,怎么啦?”我一邊喊著古弈的名字一邊飛速的游向她。
此時的古弈發瘋般揮舞著手中的刺刀,同時尖銳的喊殺聲此起彼伏,而我只能被動的看著他們兩人好似在對空亂舞,束手無策。
古弈手中的*沒有規則的亂刺亂砍,我也近不了她身,一個不當,我就的皮開肉裂。
幽藍色的水面終于不再平靜,起伏涌動,無風起浪。
我忽然看到古弈黑色的潛水服上面,有幾個透明的東西在蠕動,如果不是那潛水服是黑色的,也發xiàn
不了,那個東西竟然是透明的,差不多一尺多長,看起來就像水蛭,并且蠕動的速度極快,馬上接近古弈露在外面的白皙脖子。
我暗道不好,不知dào
這種透明生物接觸到皮膚會是什么后果,同時我發xiàn
水面涌動的不是波浪,而是密密麻麻的透明體,它們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像要將我們三人包餃子。
“大嘴,古弈往水下躲”我神色駭然,大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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