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手指粗的水綠色登山安全繩牢牢的系在樹干上,而且打了三層死結,一部分人已經有條不紊的落入了谷底,阡陌小心的蕩了一下之后,身影也是很快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之前。
最終,大嘴沒經得起夏玲的軟磨硬泡,也不知dào
小姑娘答yīng
了他什么條件,兩人已經開始變的如膠似漆了,我和古弈看著那對賤人談笑著向鬼谷底部滑去后,也開始想溝沿便走去。
余老頭點起了一顆煙,面色慈祥的看著我們和古弈緩步走來,沒有一絲催促的意思,我也沒有和他打招呼的想法,擦肩而過后,我伸手拽了拽系在樹上的登山安全繩,直到感覺足夠的結實,管夠承shòu五個大嘴的分量后,才幫古弈把安全鎖掛在了安全繩上。
“小崔,你先等等再下,咱們爺倆嘮幾句吧!
聽到有人在身后叫小崔,我愣是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平時被人“崔老弟”的喊著習慣了,一旦改口還真有點不習慣。
“您確定是在喊我?”我扭過頭,用食指指著自己的臉說道。
但見老余頭嘴里叼著的煙頭猛的紅亮起來,然后他才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開口。
在我回頭看向老余頭的時候,老余頭也在看著我出神,四目相對時,我感覺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和,如平靜的湖面,深邃而堅定,和平時那個低三下四的奴才相簡直就判若兩人。
一縷青煙順著那張胡子拉碴的嘴里擴散而出,化作了裊裊狀,突然讓我感覺心里一陣暖洋洋的,眼前的老余頭像極了一個人,我兩年未曾謀面的父親,同樣有著堅定是眼神和波瀾不驚的神情。
看樣子老余頭肯定有什么話要說,而且還很重yào
,我猜他是故yì
留下來等待單獨面對我的機會。
“神神叨叨,您肯定有事,有什么話就說吧,看在咱們都是一脈相傳的份上,我能辦的到的一定辦到!蔽乙彩钦J真的說道,若是換做平時,我定時一口一個老余頭,但現在的氛圍我是叫不出口,因為我面對的是一個嚴肅而尊敬長輩。
“你是偵察兵出身?竟然瞞過了十幾雙毒辣的眼睛,小子有種啊,有城府不簡單!崩嫌囝^臉色尤一放松,竟是如此意想不到的開場白,擔心沒把我小心肝嚇出來。
暗道我他媽我城府深個屁,剛不久被老馮頭看穿身份,如今又被你揭穿老底,要說城府深,我連古弈都不如。只是,我想不到老余頭到底想和我聊什么,難道是想進一步確認我的身份?然后再偷偷的告sù
阮波濤?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即便如此,但我再想給自己洗白,已經是完全沒有了可能,看樣子老余頭已經一口咬定我就是偵察兵出身,所以,我只好如是的說道:“姜果真是老的辣,您說是就是吧,事到如今我也沒有瞞天過海的本領了,如果您打算在阮爺哪里揭穿我,我也無話可說!
“就他?我呸!”老余頭登時就把眼睛瞪的溜圓,一歪頭順著風向重重的吐了一口,好像挺氣憤的樣子。
老余頭在稍稍的緩和了一下情緒后,才接著說道:“你身后那個丫頭是古靈族的吧?你看過沒有,她如今身上有幾顆七星砂了?”
“您老不會缺德到偷聽我們說話這種地步吧?為老不尊也別怪我不敬,如果真是那樣,我倒是不建議一腳往谷底踹個人,老老實實的說吧,今天說不清,這事怕是沒個完了!
說話的時候,我已經有些怒不可赦了,好在那把老骨頭不值得我敲打,不然我真就下手了。
難怪老余頭會一路走在我們不遠的地方,原來是有心之人啊。
在談到古靈族的時候,我們的談話把古弈也吸引了過來,見此情形后,她又一時半會插不上嘴,只好挽著我的胳膊焦急的跺著腳,陰著臉怒道:“我不管您是這么個手法,只希望您現在就把話說清楚,最討厭小人得志之人了,哼!
說起來這事也怪我,我太容易感情用事,只因為老余頭同樣披著一身黃皮,所以才對他掉以了輕心,只是不知dào
老家伙是什么叵測之心,按理說即便他要打小報gào
也犯不上來提前知會我吧?
“崔啊,你就別猜了,我走南闖北的幾十年了,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什么樣的事沒干過,如說我偷聽你們的談話內容,你們還太嫩了點,我才懶的去呢!崩嫌囝^依然說的氣定神閑,并沒有因為要狗急跳墻而表現出一絲擔憂之色,相反,對我的舉動越來越感興趣的樣子,一根煙抽完,接著又點著了一根。
“想讓我信,那就先說說您是怎么看出我是偵察兵的吧,不然,嘿嘿……”
看到老余頭不急不緩的那副表情,我愈發的著急上火起來,恨不得上去大嘴巴抽他一頓才解恨。
“《漢書??高帝紀》有云,章邯夜銜枚擊項梁定陶。具體的寓意我不說你也知dào
,作為一個實用性極強的優良傳統一直被從古傳至今,再傳到你們偵察兵身上,早上的時候,在你埋伏在樹后,是不是將刀橫叼在嘴里過?不需yào
老頭在提醒了吧?”老余頭在吧嗒了一口煙后,娓娓說道。
還別說,真有這么個情況,看來我真還有點太嫩了,只是萬萬沒想到,一個顯微的舉動,竟然也被老余頭看在了眼里,難道老余頭平時的所作所為全是裝出來的嗎?包括剛才還在給阡陌大獻殷勤,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瞬間,我感覺腦袋就有點不夠用,再看老余頭的臉色依然風輕云淡的,如果真如我所想,那眼前這個老頭的身上究竟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那古靈族的事,您又作何解釋?”終于,我把一顆即將要燃燒的心平靜下之后,趕忙望著那張祥和的臉求解,說道。
“下去吧,再晚的話就等于不打自招了,阮波濤可不是省油的燈,即便如我,也的防著七分,崔啊,我只能告sù
你我曾經是個知青,供職于京城某物理研究所!
本來,我還想再多問一句,只是看著老余頭馬上就換了一副表情后,便也啞然了。
但這個問題對我和古弈來說太敏感了,所以,我決定只要一有機會,就纏著老余頭問個究竟。
接下來,三人再沒有談起過什么,小心的將身上的安全鎖鎖好,從背包掏出防割手套戴好,沿安全繩魚貫而下。
可能古弈有點恐高,但她那倔強的性子一直不肯說給我聽,差不多五十多米的垂直距離,古弈一直閉著眼睛,我在心疼之余,只好分出一只手來托著她的屁股,好讓她感覺心里有底。
幾分鐘之后,三人先后安全落向谷底,只是還沒等我將安全鎖從繩上解下,老余頭就開始在耳邊吵吵開了。
“一個大老爺們,一會是帶子卡住襠了,一會又是帶子卡住屁股了,這不純粹的浪費大家時間嗎?還好阮爺知dào
你們都是第一次,下次可不能再怎么辦事了啊,說你呢,小子,樂什么樂。”
“好好,下次我就笨鳥先飛吧,多謝余叔不厭其煩的教導,既然大家都聚齊了,是不是也該出發了?”面對那些咄咄逼人又幸災樂禍的表情,我有點蛋疼的說道,雖然也知dào
老余頭此時在想什么,不過,話卻是聽著極不順耳啊。
人群中,那雙最能攝魂的眼睛,此時,正不懷好意盯著我的襠部,甚至我還能從阡陌略微揚起的嘴角處看出她很想笑出來,只是礙于男女的關系才將自己的臉憋出了一圈紅暈。
“那就出發吧,真難為崔兄弟了,哈哈。”阮波濤咧著大嘴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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