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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個很尖細(xì)的女人聲音飄蕩開來,我滿腦子全是那些死人留下來的印象,親眼所見的,死在身邊的……瞬間,讓我有種被惡鬼纏身的感覺,本能的想掙脫,可使了半天力,才發(fā)xiàn
自己的雙手還被綁著,雙腳也只能在有限的空間胡亂的蹬著。
尸變!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用怕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那是怕的要死要活的感覺,不會因為你不懼死亡而減少半分,再加上四周一片死黑,外面不時的還有東西撞擊著船體發(fā)出異樣的動靜,看不到看不見數(shù)不清這里有多少尸體,只記得在滾落下來的時候,沿路都是冷冰冰的人,橫七豎八的倒著一片,包括我身下這具。
“你……是人是鬼?”聲音很細(xì)柔,像被掐著喉嚨發(fā)出。
又是一陣心驚肉跳,我再也來不及多想,就算是滾,也的滾的遠(yuǎn)一些,但是忽然間,我又吃驚的發(fā)xiàn
這個悠悠低沉的聲音特別耳熟……
“阡陌……你還沒死?”我猛的想起這原來是阡陌的聲音,暗暗的吃驚這娘們看似弱不禁風(fēng),命還真硬朗,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愣是沒摔死。
不過,仔細(xì)一想,也不是什么奇跡之事,畢竟我們身下是一層一層死人,如果不是這些尸體做緩沖,怕是鐵人也的摔崩了。
看來我和這個越南妞緣分不淺呢,這樣還能聚在一起,而且還是以這種一上一下的重疊方式,不過,我現(xiàn)在可沒心思占她便宜,心里想的只是趕緊離開這里,想盡一切辦法把其他的人救出來,尤其是古弈,七星砂已經(jīng)全部出現(xiàn),如果得不到好的醫(yī)治,怕是命不久矣。
“托你的福,不死也快了。”阡陌在我身下連著咳嗽了幾聲,然后,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小聲說道:“崔大哥,先把你的胳膊肘挪開好嗎?”
“我這胳膊礙著你什么事了?”因為看不見我也沒法問,只是心里叨咕了一聲,這才發(fā)xiàn
自己的胳膊肘不偏不斜,正好橫在了一對軟綿綿的東西上,似乎我的胳膊一動,那兩個東西也跟著要動,是阡陌的哪個位置,好歹我也是過來人,哪能不明就里。
這也就幸虧是黑燈瞎火的地方,我和阡陌全憑的是感覺,要是略微有個光亮,指不定這越南妞的羞成什么樣呢,我也是感到特別扭,沒法再解釋什么了,趕緊側(cè)過身體留給阡陌一個能掙扎的空間。
眼下的環(huán)境,我和阡陌再沒有多余的心情敘舊,人心都不在哪了,哪還有這份閑心,這里應(yīng)該是船體的最底層,這個位置之前應(yīng)該是封閉的才對,面積不大,才導(dǎo)致那些尸體能堆積起來,好在四周黑黢黢的,免去了視覺上的不適。
僅僅是一艏破船而已,里面堆積著這么多尸體,著實出乎我的意料,而且這些尸體好像經(jīng)過特殊方法的處理,如果不是面對面,基本聞不到腐爛的味道,也確實他們身上還有彈性,關(guān)節(jié)都能小幅度的彎曲。
甚至,我的腳下就蹬著一具尸體,應(yīng)該是眼睛的位置,因為沒穿鞋的緣故,我能感覺到大拇指都快要潛入尸體的眼眶里了,涼颼颼的,滑溜溜的,我著實不敢使勁,生怕一不小心瞪的冒泡了。
原本以為這里就我們一行人和那個掌燈人領(lǐng)著一群抬棺尸呢,現(xiàn)在事情稍微有些復(fù)雜,所以,我和阡陌暫時誰也沒有挪動地方,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更貼近了一些。
“崔大哥,你說人死還能活過來嗎?”阡陌的嘴突然貼著我耳朵上,我不知dào
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反正一下子心里毛森森的。
如果換做以前,我想都懶的想,就會告sù
她,你娘的不是廢話嗎?能活過來還叫死人嗎?可現(xiàn)在……
我想到了沿路上那些抬棺尸,說白了它們只要不動就是一具尸體,望聞問切一番,它們確實沒有呼吸,我再不相信人死如燈滅那句老話了,不過眼下,我還的昧著良心安撫阡陌的情緒:“別瞎說了,人不就是個會說話的動物嗎,只可惜礙于道德和法律,不然肉都可以吃的,快點(diǎn)翻過身來,我先替你把手上的繩子弄斷。”
現(xiàn)在,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事,留心著周圍的動靜,以防萬一。
“奇怪了,這么會……感覺有東西在頂*我的后背呢?”阡陌一邊小聲念叨著,一邊吃力的扭動身體,我感覺到她的雙手快要轉(zhuǎn)到我身側(cè)的時候,然后一腳踹開那具冰涼的尸體,攀著阡陌的身體往下蹭了幾下,正好將嘴唇抵在了阡陌的手上。
其實,看似剛才我和阡陌經(jīng)lì
了一番生死,但過程也就幾分鐘,船體好像在反著方向回旋,又好像反著方向回了個很大的角度,也就是說剛才并不是觸礁了,不然就這朽木板船,那能堅持到現(xiàn)在,但具體是什么動靜能讓整艏船傾斜,又回正,又回旋……我也迷茫了。
還是那個方法,我忍著這里發(fā)霉發(fā)臭的尸體堆,全當(dāng)在吃臭豆腐了,用舌尖探了一下繩子的位置,深吸一口氣,迫不及待的在阡陌雙手間啃了起來,也不知dào
這繩子是用什么動物的皮質(zhì)擰的,啃起來還有點(diǎn)嚼頭,淡淡的咸中帶著一絲澀。
盡管阡陌被我壓的牙齒嘎吱嘎吱響,但她還是極力的配合著我的動作,我快速的咬斷一根根滑溜溜的纖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綁在阡陌手上的繩子就被我啃出一個很大的缺口,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不知dào
這話真假,我不知dào
該不該深信,凡是不好的都被我趕上了,現(xiàn)在都快成了驚弓之鳥了。
“有人……”
“崔大哥,有東西過來了……”可能是我的心事全在阡陌的那雙細(xì)手上了,導(dǎo)致她第二次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我才停下動作,蹬了一下發(fā)酸的牙根,側(cè)起了耳朵。
“嘎吱……嘎吱……嘎吱……”
果然……聲音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多,就在我們頭頂上走動,日了天了,眼看著捆綁阡陌的繩子馬上就斷了,我趕緊提醒阡陌先不要管那些,然后,自己仿佛變成了一直瘋狗,此時嘴里正叼著一塊骨頭,在阡陌的手上就啃了起來,因為情急,中間還出現(xiàn)過幾次口誤,把人家姑娘咬的使勁的用腿夾我,愣是沒哼一聲。
“崔大哥,我來幫你。”就在阡陌如被大赦的時候,快速的抽出雙手,還沒來得急撐著屁股下的尸體坐起身來,我發(fā)xiàn
這墨黑的地下空間突然多出了一盞燈,綠瑩瑩的特別刺眼。
遭了,我怕阡陌不知覺的喊出聲來,登時就把她再次推倒,壓在了身下,倒是阡陌很配合,雙手使勁摟著我的腰,嘴里叼著我的衣服,一個勁的用力。
可惜了,只差一步,現(xiàn)在我即便有心要反抗,也力不從心了,和阡陌再沒了男女之分,靜靜的如被綁在一起,瞪大眼睛盯著那盞燈,發(fā)xiàn
那瑩綠色的燈光只是出現(xiàn)了,飄在離我們十幾米處,似乎在觀察,陸續(xù)的抬棺尸邁著僵硬的步子站到了掌燈人兩側(cè),很快就形成了一道歪歪斜斜的黑墻。
為今之計就是活人裝死人,而且連呼吸也的裝出來,我強(qiáng)忍著要吐的心事,把腦袋壓的很低,一直往下再低,直到把半張臉埋進(jìn)了阡陌和一具尸體中間的縫隙里。
要命吶,也不知dào
這是云南的什么地方了,竟然還生活著一群比原始人還原始的東西,尤其是想到掌燈人那張被縫的密密麻麻的嘴,感覺自己的嘴也被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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