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幾天開元城內人心惶惶,都傳說有個殺人不眨眼的筑基女魔頭混進了城內,據傳聞這個魔頭心黑手很,專門捉拿不到三歲的幼童,通過吃掉其心肝修煉邪法,還要殺其家長滅口。為此,吳洛堡在城內開出巨額懸賞,也出動了不少的人手全城搜捕。搜捕持續了三天,一直沒有捉到。”
“第三天的時候,‘四海客’的一名叫陸狗蛋小伙計,那家伙和我是發小,跑去告密,說店里有個女人很像懸賞畫像上那個女魔頭,于是一大幫修士就去店里捉人。斗法現場我沒看到,但從后來的狀況看,應該非常激烈。整條街的所有住房和店鋪基本上都毀了,然后就看見一個黑衣女人被鐵鏈穿了琵琶骨帶走。再后來一個長相剽悍的修士,其他人都叫他‘孫堂主’,應該是執法堂的頭頭兒,出來訓話,告誡我們不準亂說亂傳此事,否則有我們的好看。陸狗蛋被獎勵了兩顆中品靈石,可這家伙沒有靈根,原來想去換成金銀,可當晚全家就被殺掉了,我們街坊都猜測就是這個牛二做的。再后來……”
“行了,我知道了。”史安打斷了他繼續往下說的話頭,“嗯,還有其他大事發生嗎?”
“如果說還算得上是大事的話,那就是一年前城主的大婚。”萬峰說道。
“這怎么能算大事?”史安不解道。
“原本婚配不是大事,但這次不同,一來是城主的婚姻,城主是筑基后期修士,一直沒有雙修伴侶,用他的話說就是打算一人獨赴仙途,可半年前不知為什么就娶了媳婦;二來他的雙修道侶不是召國人,而是嵐國一個陰什么宗的內門女弟子,結婚當天不但吳洛堡的堡主親臨,而且那個宗門的一個長老也來了,典禮的場面實在太大了;還有一點比較奇怪,就是城主大人好像不太愿意這場婚姻,典禮上一直陰沉著臉,一點也不像結婚,倒像是參加葬禮。”說到這里萬峰想起當日的情景,不由臉上抽動了一下,想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怎么?你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史安見萬峰突然變了臉色,不禁問道。
“您不知道,小的本就愛湊而鬧,所以那天我也跑去看。正門那里的人太多,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狀況,所以就跑到城主府后院圍墻外,那里正好有個狗洞,小的就趴在地上偷看。新人拜過天地后要到后院進洞房,當城主攙著新娘跨過門檻時,小的看見那個新娘的禮服后面有一小段光溜溜的尾巴,一開始我以為眼花了,可后來看到那尾巴還在不停扭動,就像一條蛇一樣,當時我就覺得堂堂城主竟然娶了個妖怪,這妖怪若是吃掉城主該怎么辦?可后來一直并沒有聽說城內有妖怪吃人的消息傳出,小的后來也想,朗朗乾坤怎么會有妖怪出現,或許當時真的是有一條蛇鉆進了新娘子的裙子下面,所以慢慢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當時還有其他人看見嗎?”史安覺得此事并不簡單。
“應該沒有了,肯趴在狗洞下面看熱鬧的開元城恐怕只有我一人。”萬峰搔搔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
在牛姓大漢的住所前,史安打發走了萬峰,之前當然也用幻神網進行過記憶的改造,讓他忘記此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只記得牛姓修士追上自己再次搶走那玉璜時,恰好連人帶物被天雷劈成了飛灰,自己則揣走了他的儲物袋。
今天晚上收獲不小,不但得到了可以編造讓人信服的證據的線索,同時也得到了玉璜的又一部分。
現在要做的事情是看看牛姓大漢用此物做什么法事,再有就是實地看看應該怎樣編排那些線索。
這是一個比較破舊的磚房,“看來這個混混也混得不怎么樣,除了一柄不能成品的鋼刀外就是幾顆靈石,就是這間破房,連門鎖都是世俗人使用的。”史安輕輕搖搖頭,神識進入查看并無異樣,于是后小指一彈,一股靈氣擊飛了門鎖后,舉步跨進屋內。
屋里漆黑一團,史安丟出一顆螢石,屋內頓時雪亮。
陳設很簡單,沒什么家具。靠近墻角有一張八仙桌,看到桌上的擺放的物品史安不由啞然失笑。
最醒目的是桌子正后方設了一個靈位,上面供奉著世俗界很常見的財神像,前面則是一個長方形的香爐,里面還有八支未燃盡的檀香。再前面是一個果盤,不少尋常瓜果整齊地擺放其中,而香爐后面擺一張二尺見方的黃紙,中間只有歪歪斜斜幾個朱砂寫的“財神保佑發財”四字。
這哪里是什么法事?看來這個牛二還真是個窮鬼,看到此玉璜不俗,竟想的貢獻給財神,以求自己發達。
而當他隨后在這些所謂“法事物品”的后面看到一只海碗大小的陣盤時,著實吃了一驚。
他幾步上前拿起那個陣盤仔細辨認,立刻知道這是一個名叫“祛識陣”的中級陣盤,主要用于去除他人法寶上與之相聯系神識和精血,經過這樣的祭煉,就可以使法寶的原主人與期斷絕關系,從而讓新主人重新祭煉。
祛識的過程會讓祛識人的身心也或多或少受到些傷害,尤其是品階越高的法寶、靈器之類,損傷就越大。當初元妙子的碧云劍被元古子奪去時用了長達三天的時間,恐怕就是因為祛識之時受了不小的損傷。
用“祛識陣”的好處就在于可以降低損傷,但耗費時間就要長上很多,而且越是品階高的所需靈石就越多,一般的下品法寶用一顆中品靈石就足夠了。
之所以萬峰可以直接取出玉璜,應該是牛二本中品靈石數量不足,臨時出去兌換才讓他得手的。若三顆中品靈石尚不能啟動法陣,由此看來這塊玉璜也怕不是那么簡單,應該也至少應該是件上品法寶甚至是靈器也未可知。
想想到那個儲物袋中的那還有百余顆下品靈石,史安估計自己猜對了。
除此之外再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發現,史安將那個陣盤收入儲物袋后,就準備離去。
而就在他正要抬腳之時,突然間感到一陣心驚肉跳,緊接著一股非常強大的靈壓降臨,這可比此前他所見識過的召國幾位結丹修士的靈壓大得多,大小差不多與元古子和元通子結丹后期類似。
“結丹期圓滿修士?他來此處做什么?”正想著躲進洞天石,可一股神識已將他牢牢鎖定。
現在躲是來不及了,而史安也想弄清這大修士來此的目的,弄清是否與這玉璜有關,所以悄悄拿出來氤氳陣盤和一張廢舊符箓扣在右手中,心中才稍稍平靜了些。
盡管做了準備,但當一股強烈、厚重而極其陰冷的黑煙直接將兩扇屋門沖破,這名大修士突然出現在眼前時,他仍然被大大地驚了一下。
此人異常矮小,只有四尺多高,與史安被毀掉的初劍差不多一個尺寸,濃厚到似乎可以滴出墨汁的黑煙托著他離地三尺,倒可以勉強與史安面對面。
他面色蒼白接近透明,臉上一片猩紅的嘴唇卻非常醒目。身著非常罕見的亮黃色長衫,強烈的色差給人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而周身那股陰寒之氣也使史安從心底中透出一股無法遏制的膽寒。
此人的手極大,與他瘦小的身體極不成比例,右手攥著兩顆漆黑的鐵膽來回旋轉,不斷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撞擊聲,細看之下卻是兩個縮小數倍的人的頭骨。
史安強行抑制住心中的不安,施禮道:“這位前輩,后輩晚學給您請安了。”
那名修士并未還禮,嘴一撇,有些驚奇地問道:“咦,你竟然沒有任何損傷,看來是你還并沒有祛識。你就是某家孫兒說的取得那物之人?”
史安聞聽,知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牛二,若想知道玉璜的真正用途,這個身份還是非常有用的,于是再次抱拳道:“小人正是牛二。”
“為何不曾祛識?”
“前輩恕罪,小人剛換回來中品靈石,還未來得及做法事。”史安裝作誠惶誠恐的樣子。
“我孫兒給了你幾顆靈石?”修士臉沉了下來。
“他買此物,又委托我用這個陣盤做法一共給了我四百下品靈石。”
“四百下品靈石?最多是祛識所須靈石數的零頭,難怪陣法發動不了!這個小乙,我讓人給了他一百中品靈石,他還說不夠,看來他又貪圖了我的靈石,若不是我提前三天趕來,就又讓這個家伙得手了,這次非剁了他的手。”那修士自語道,轉而又問史安:“罷罷罷,原本不想自己有一丁點損傷,現在我既然來了,也就用不著你了,我拼著損耗些精血祛識吧,快把那物與我拿來!”
史安并沒有動作,而是問道:“前輩,此物到底有何用途?”
“廢話這么多?”那修士皺了皺眉,一股黑煙化作一只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史安腰間,目標正是他的儲物袋。
見對方直接動手搶,儲物袋中雖沒有特別隱秘的東西,但常用的物品都在其中,絕不能讓對方搶了去。于是史安也急忙調動了十數條神識往回奪。
大修士本就沒有用力,所以一時間儲物袋竟然懸在兩人之間不動了。
修士先是一愣,然后開始加大黑煙的力度,儲物袋就慢慢偏向了他那一方,史安心中著急,又忙調集了幾十條神識出去搶奪,同時一條神識進入儲物袋,直接祭出那把鋒利的匕首沖向那修士的臉龐。
那修士又是一愣,不慌不忙從鼻中哼了一聲,一股黑煙應聲出現,而那快得只有殘影的匕首竟然被這細小的黑煙打落在地,并且直接被揉成一團。史安又驚又痛,這結丹修士的強大遠超自己的想象,自己如此堅固的法器在人家面前根本就如紙做的一般,而那個儲物袋也穩穩地落在那修士手中。
修士只是用神識在其中掃了一圈,并未發現那件玉璜和其他特別之物,隨手將其丟在地上,史安此時立刻將儲物袋和那已辨不清摸樣的匕首用神識收回放進懷中,然后怒視著那名修士。
那修士見狀不怒反笑:“呦呵,一個小小筑基修士竟然能將神識修煉到御物境界,某家今天還真是走運,這樣那玉璜就完全用不著了,只要你的修煉神識的法門就行了。”說著,用手凌空輕輕一壓,一股淡淡的黑煙憑空出現,直接將史安壓倒在地,“來吧,交出你的法門,我可以饒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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