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如炬,她入目之處全是燃盡一切的灼熱,就像落在脖頸之后的暖意,讓她的心莫名的安定,卻又莫名的躁動不安。
有些無措的動了動身子,祁淵帶著熟悉香氣的手便繞到了她的面前。
心中一滯,那熟悉略帶戲謔的聲音就在腦后響起:“怎么,連衣服也不愿脫,不嫌硌得慌?”
她臉上微微一紅,有些執拗的一把拉住祁淵的手,指了指褥子下面:“先把這里收拾好了,我叫丫頭…打幾桶水來…吧。”
“這樣啊…”他似乎笑著,極為開心的樣子,聞言卻依舊抱著她不愿放開,直到懷里的女子因為局促而有些惱羞成怒時,才輕嘆一聲坐了起來。
“我該拿你怎么辦呢…”他笑著搖了搖頭,將她往里面推了推,眸子里亮晶晶的盡是歡喜笑意,伸出手將褥子下的東西掃在地上,發出噼噼啪啪的敲擊和滾落聲。
楊幼禾輕輕垂下頭,正微微舒了一口氣時,抬起卻撞進了他幽深而眷戀的眸子。
他笑的極為好看,似乎蕩去了往日的輕浮和偽裝,滿心滿意的都是最單純的歡喜愉悅,就在此刻,他俊逸而立體的五官在燈影之下像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另一番樣子。
簡單的讓她微微窒息。
祁淵睫毛輕顫,有些虔誠的拉過拉因為無措而微微握緊的手,勾了唇角像個孩子一樣將其放在自己的衣帶之上。
“幫我寬衣吧…”
她咬唇,眼里閃過慌亂:“不行,還沒有洗…”
“不必了,累了一天了,你也該早點休息。”他輕輕笑了笑。語氣柔和,像哄小孩子一般開口,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卻絲毫沒有松懈力道。
她有些無措般慣常將祁淵又白了一眼,之后竟覺得心中安定一些,該來的躲不過。
其實,也挺好的。
她輕輕抿唇,笨拙的將他的腰帶解開。
祁淵挑眉,淺笑著低下頭看她的動作,終于輕嘆一聲,將她解開中衣的手拉開。
俊逸的臉溫柔的湊上前去,發絲如墨,傾瀉在她的衣裙上,有些歡喜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窘迫而羞澀的眉眼。
伸出右手,輕輕將她束在腰間的紅色絲帶挑開,紅色的衣裙立刻松散了幾分。
她面上一紅,還要說什么時,便察覺到屬于男性的溫和氣息拂在自己的臉上。
“睡吧…”祁淵喉頭似乎滾了滾,就要俯下身子。
她輕顫著閉起眼睛,突然覺得腰間一緊,錯愕睜眼,便看見他抱著自己,只是將腦袋埋在了自己脖子間…嘴角含著笑意,眸子里仿佛有點點光華閃爍。
臉上又紅了幾分,有些僵硬的轉過身背著他側身躺下,輕輕點了點頭。
祁淵極為愉悅的輕笑一聲,手上的力道不減,歡喜而安心的合上了眼睛。
“總有一日,我會讓你以你以原本的身份嫁給我,還有這幅皮囊,甚丑…”
她輕輕抿唇,心中的某一處似乎都被一種久違的異樣填滿,讓她能安心睡去。
她睡眠向來都淺,可是第二日醒來時,卻已是晚了平日兩個刻鐘,有些懶散的伸了伸腰,似乎察覺到身后異樣,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又安靜下來。
有些躊躇的微微轉了身子,對上祁淵熟睡安穩的眉眼,在淺光之下他五官極為好看,既有著說不出來的清潤和美好,卻又有一種老練的叫人無比安心的沉穩。
不由得微微一愣,眸子閃爍,將尷尬之色壓在心中,輕輕伸出手要去戳他安穩的面頰。
祁淵卻突然睜開雙目,清亮溫和,帶著戲謔而歡喜的笑意。
她慌亂起身,卻又被他死死的抓住了手腕。
“再睡一會吧。”他淺笑著,像個孩子一樣的祈求歡喜。
“不行。”她匆匆開口,才發覺像夫妻一般的親昵自在,突然就又有些恍然。
祁淵挑眉一笑,極為歡喜的撐著腦袋看她,略帶打趣般看著她的窘迫和不自在,嘴角勾起的弧度又大了幾分。
“要去給王爺王妃敬茶。”她頓了頓,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他:“還有你的世子妃。”
祁淵嘴角揚起,心情愉悅的看著她無力的辯駁,終究在她最后一句話時微微窘迫的摸了摸眉頭。
“待會兒記得將那壺酒經你的手送給王妃。”她在最后兩個字是壓重了聲音,帶著女兒態般的得意愉悅。
“是什么?”
“藥酒,大補。”她挑了挑眉,帶著歡快般的從祁淵身旁爬了下去。
祁淵挑了挑眉,淺笑著搖頭:“她這么快就不想活了。”
說罷,又沉吟著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有些沉吟般從懷里摸出了一把匕首。
“你該不會想劃破掌心偽裝…”她輕輕蹙眉,既有些難以啟齒,卻又有些不確定的遲疑。
祁淵抿唇:“你覺得呢?”
楊幼禾眸子一閃,立刻堅定制止:“堂堂靖王世子受傷,整個靖王府只怕要翻天了,你若不想惹麻煩,就不要……”話未說完,就見祁淵似乎揶揄般抿了抿唇:“誰說我要割傷自己了?”
“難道要將我……”
“你這腦子里日日想著的都是什么?”他挑眉,好笑般將匕首收進懷中,笑著拿出一塊早已備好的帕子來,細細的放在了被子下面。
楊幼禾臉上一紅,知道自己被祁淵戲耍了一番,嘴上卻不肯認輸,鼓著嘴坐在了凳子上,有些懊惱的將他白了一眼,祁淵眸子歡喜而清亮,沒有半點的惱意。
“世子爺當真是輕車熟路,頗有經驗。”
“哦?”他一笑:“我倒還想問問世子妃是如何深諳此道的。”
她臉上又是一僵,有些咬牙切齒的將他笑意滿滿的眼睛盯著:“來人,給世子爺洗漱……”
祁淵好笑般搖了搖頭,散漫的從榻上下來,挑著眉將地上她鮮紅的罩衣拿起,揮著手讓進來的丫頭讓在一邊,輕輕低下頭笑道:“還是你來吧,本世子不喜歡陌生人觸碰。”
楊幼禾深吸一口氣,眼里帶著些警告意味,勾唇道:“妾身遵命。”
祁淵挑眉,有些好笑的將腦袋湊近:“再別扭下去,焦余人該打上門來了……”
焦余人,楊幼禾噗呲一笑,虧他想得出來,卻還是收回笑意,沉著臉給他穿好了衣裳。
算她認栽。
祁淵勾唇,極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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