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驚,明白了過來,立刻拉著祁鐘的衣袖向著二樓跑去,叫他無措,耳根卻紅了起來,暗道他不諳世事,只能加大了手上力道。
她被月娘訓(xùn)練過,因此這一扯便扯下來半片袖子。
心中暗道糟糕,果然是怕什么來什么,咬了咬牙攥緊他的手臂,將那片袖子撕成兩片,將桌子上的茶水到了上去。
“快堵住口鼻。”她蹙眉將一片遞給祁鐘,另一片匆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大嫂,這是何意?”少年面龐微紅,稚嫩而俊秀的臉上微微閃過幾分無措恍然。
“有人要陷害你我。”她蹙眉不愿多說,一邊將小隔窗敞開,一邊想著法子。
“是世子妃?”
她有些錯愕的轉(zhuǎn)過頭,沒有料到他會看的這么清楚的:“你怎么知道?”
“大哥讓我多注意她。”祁鐘沒有隱瞞,臉上的紅卻有些不正常起來。
楊幼禾一驚,立刻指了指他手里的布,見他乖乖的捂住了鼻子,才沉吟著思考對策。
看來祈淵已經(jīng)有所警覺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進(jìn)退不得,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是她從來不愿想不愿做的事情,如今卻覺得格外的安心,仿佛只要祁淵一來,他肯定會有辦法。
微微蹙眉,呼吸稍微有些不順暢,她蹙眉離窗口近了一些,將身上無端起來的燥熱用寒風(fēng)壓了下去。
扭頭看了看有些茫然的祁鐘,平穩(wěn)了聲音開口:“你今天見到什么不尋常的人和事了嗎?”
祁鐘怔了怔,搖頭道:“我今天一天都在這里,和平時沒什么區(qū)別。”
楊幼禾了悟點頭,看來祁鐘在靖王府內(nèi)頗不受重視,即便靖王妃和祈淵對他寬和,但下人最常做的便是見風(fēng)使舵,況且祁鐘性子頗淡,不像個主子。
她擰緊眉頭,向著小隔窗往下看去。
“大嫂是不是覺得,靖王府很骯臟?”祁鐘有些局促,眸子卻清亮,如是開口。
楊幼禾微微一頓,輕輕搖頭:“在我看來,靖王府是整個大元皇室中最為干凈的地方…”
最讓她覺得輕松和安心的地方,即便是在楊家時候,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溫和,瀟灑,即便不得已卷入其中,也始終保持著初心,即便偶爾有同焦玉瑩一般的人,卻也算無傷大雅。”她有些恍然的閉上眼睛:“那么靖王府如今的危機(jī)又有幾分是因為自己呢?”
她突然覺得手腳無力,腦袋也昏昏沉沉起來。
瞬間一驚,立刻用力咬了咬舌尖讓自己清醒,與此同時,身上那股燥熱卻也越發(fā)明顯。
一旁的祁鐘低著頭,手指緊握,看不清臉上神色,但她知道,一定不會比自己好受。
想了想,端起了水壺中涼透的茶水朝著他臉上潑去。
這樣不行,自己還好,祁鐘能不能忍得住還是一回事,恐怕要傷了身體…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想起了懷陽,抿唇看向祁鐘,略帶抱歉的開口:“你能不能先轉(zhuǎn)過去?”
祁鐘面色通紅,慌亂的向著楊幼禾行了一個禮,便轉(zhuǎn)過了身體。
她眼神閃爍,有些遲疑著拿起了桌子上的硯臺,正要從他后方拍過去時,猛的聽見有人推門而入,幾乎幾步之內(nèi)就躥到了樓上。
她錯愕的看著一臉陰沉的祈淵,嘆了口氣的同時,才發(fā)覺祁鐘已經(jīng)轉(zhuǎn)了過來,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她手里舉起的硯臺。
她訕訕一笑,忙不迭的將硯臺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你來了…”
祈淵眸子一閃,臉上神色不變,一聲不吭的便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還好嗎?”
楊幼禾只覺得被他摸過的地方冰涼舒適,卻還是咬唇讓自己清明起來,慌亂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大事,還要問什么時,卻被他一把抱了起來,大步離開,并順手像祁鐘扔了一個小瓷瓶。
“祈淵…”她微微蹙眉,這時候才覺得身體像被火燒起來似得難受。
“不要說話,閉上眼睛。”他聲音溫和而低沉,頓了頓又走了幾步將她放在了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后,不由分說的將一顆拇指大的藥丸塞到了楊幼禾的嘴里。
她只覺得同體都舒暢起來,那股子煩躁也慢慢退了下去。
就在這時,便聽到了一波人馬匆匆而來的聲音。
祈淵臉色才陰沉起來,伸手將她凌亂的碎發(fā)別好,若有若無的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焦玉瑩等人,冷嗤一聲:“想打這份主意,還得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說罷,又皺著眉頭回頭,怒氣沖沖的敲了敲她的腦袋:“你的機(jī)靈勁哪兒去了,這么劣質(zhì)的謊話都能聽不出來?還傻乎乎的拿了硯臺,想要干嘛?”
楊幼禾訕訕笑著摸了摸鼻子,覺得今日之事實在說不出口,忙低頭做認(rèn)錯狀,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紫蘇沒事吧…”
“我要怎么說你!”祈淵氣極,想要伸手繼續(xù)敲他的腦袋,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的挫敗的放下了胳膊,沒好氣的揉了揉腦袋:“她沒事,被人扔在了花園,醒了自己就跑回去了。”
說著又怒氣沖沖的將她瞪了一眼:“萬事先想著保全自己,還是這么動輒就救人,不把自己搭進(jìn)去就不錯了。”
這件事算她理虧,楊幼禾垂頭喪氣的應(yīng)了一聲,便覺得因為劫后余生而冰冷的手被他給握了起來。
祈淵似乎若有若無的輕嘆一聲,輕輕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走吧,這里待會便有人來善后。”
她點了點頭,把將手抽出來的念頭掐死在搖籃里,乖乖的不打算觸他的逆鱗:“這件事你覺得要怎么辦?”
“忍而難忍就無需再忍,不如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祈淵眸子幽冷,含著不易察覺的恐懼和怒意。
楊幼禾頓了頓:“你可想好了,曹太后這幾日不曾找我,必然是抱著看我和焦家相斗的局勢,此番將她從這盤棋里挑出去,恐怕那件事就得提上日程。”
祈淵抿唇,微微瞇起了眼睛:“若你有半分閃失,這天下又干我何事。”
她心中一跳,卻立刻偏頭蹙眉:“靖王府呢?你又有何把握讓整個靖王府全身而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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