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目明亮,輕輕的將身邊的男子推了推,咬唇對著旁邊道:“還有兩下,煩請公公將世子請出去。”
祈淵起身,眸子里盡是沉然之色,輕輕的將目光挪開:“不必了,既然你不領(lǐng)情,本世子也沒必要在你身上多費功夫…”說罷再未停留,大步而出。
他快步走到殿后的桃樹之下,聽著從中傳來的敲打聲,重重的將手掌拍在了旁邊的墻壁之上。
待到眾人離開,才面色陰郁的走進殿內(nèi),趴在塌上的女子額前的碎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此刻有些脫力的合著眼睛,紫蘇正在為她上藥,看著祈淵進來只是,略帶慌亂的將被子給她蓋上。
祈淵眼里盡力隱忍著情緒,伸出手將紫蘇手里的藥接了過來:“你先出去吧。”
紫蘇略帶擔憂的看了一眼楊幼禾,輕輕垂下頭出去,并將殿門關(guān)了起來。
他看著女子的睫毛,忍住沒有嘆氣,將被子掀開,入目所及的淤傷和紅腫讓他手指輕輕一抖,輕輕的挖出一點藥膏,輕柔的涂抹在她的傷口之上。
“你支開我和靈鷲就是為了這個?”他輕和的開口,似乎語氣里沒有半點的怒意。
楊幼禾睜開眼睛,有些慌亂的想要避開他停留在后背和臀部的手指,被男子輕輕而不容置喙的按住了后背:“別動。”
她眸子微微一閃,空氣便靜謐下來。
片刻后終于有些遲疑般開口:“不過是些皮肉傷,修養(yǎng)幾天也就沒事了…曹太后顯然覺得不能再留下我,這樣做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懲戒,若是你再護下我,我受得傷便算是白受了,曹太后恐怕要將除去我的計劃提前。”
見祈淵沒有說話,后背的傷漸漸清涼起來,抿唇道:“孰輕孰重,我相信你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可是這次,我知道自己并沒有做錯。”頓了頓,覺得后背的手指漸漸放緩了速度,才爬起來,將被子自顧自的拉好,有些懊惱的找個一個略微舒適的姿勢趴著。
“懷陽不見了,就代表著一切都要提前發(fā)生,支開你們,也是選擇了一個最為穩(wěn)妥的方式……這點傷真的不算什么,過幾天也就能活蹦亂跳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里面都裝了什么。”他聲音沉沉,還是從旁邊抽出了一個靠枕放在她身下:“非要選擇這么蠢的辦法,決絕的就像是那次…”他眸子一沉,終究沒有再說下去。
楊幼禾輕輕一笑,有些歉意般的側(cè)著臉看著他。
祈淵本來清俊的眉眼在此刻顯得尤為陰沉,挑起來的眉角幾乎都是不爽的意味。
“你還笑。”他沉了目光,有些恨鐵不成鋼般的怒瞪了女子一眼:“幸好是冬天,若是夏天,恐怕要養(yǎng)上幾個月,不能洗澡,該臭成什么樣子?”
楊幼禾知道他向來別扭,因此便穩(wěn)穩(wěn)的將腦袋擱在了塌上:“我若真的臭了,你也洗不成澡。”
祈淵無奈的將她腦袋抬起來,將自己的手穩(wěn)穩(wěn)的撐在下面:“再有下次,我便真的讓你下不來床。”
她微微漲紅了臉:“就只這一次了。”
“你打算接下來怎么辦?”祈淵揉了揉眉心。忍住將她敲一個爆栗的沖動:“懷陽被瞬帶走了,曹太后一定不會放過繼續(xù)搜查…還有獨孤娘娘,你準備將她送到哪里?”
“送到懷陽身邊一定是最好的結(jié)果,但現(xiàn)在一定不能這么做,第一,懷陽沒有武功,身子又弱,瞬帶著她本來就吃力,第二,再多一個獨孤氏,隊伍又龐大了一些,明顯目標更大。”
“所以,你要先將獨孤太后繼續(xù)藏起來。”
祈淵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想了一想又道:“若是能找到太子,也算一個辦法。”
“對了,哈吉那邊有何動靜?”
“木讓其答應(yīng)了你的提議。”他抬眼又看了一眼女子:“我倒真的好奇你在北疆發(fā)生了什么事。”
“等到這些都解決了,我一定會好好的告訴你。”楊幼禾眨了眨眼:“現(xiàn)在唯一能確定的事就是木讓其比大涼要可靠許多。”
“祁湛和曹太后再怎么也不會料到,真正對大元起到威脅的,不是哈吉,不是荻族,而是大涼。”祈淵頓了頓又道:“祁湛的想法是要和大涼形成一個比較穩(wěn)定的盟約,但是我猜想…他一定有其他的想法。”
楊幼禾知道他口里的人是宋嘉言,微微勾了唇角,面色未變:“無論他做什么決定,也不會改變即將到來的事實…我們一沒有金銀,二沒有兵力,三沒有猛將。”
“只有奮力一搏,才能九死一生,找到破解之道。”
祈淵眸子微微一閃:“有幾成把握?”
“五五分。”女子低頭,輕輕的將額啥呢的碎發(fā)往后別了別,看不清眼中神色。
“其實一開始打算卷進這些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了失敗的打算,其實我也明白,我們沒有任何強有力的籌碼,硬拼的結(jié)果一定是輸,所以只能智取。”
“你真的打算完全放棄靖王府的財力?”他抿唇,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雖然不多,卻也能為今后多一點勝算和保障…”
“若是用的到,我不會客氣的。”楊幼禾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既然一開始就沒打算這么做,現(xiàn)在就不應(yīng)該打草驚蛇,我相信你從小一直培養(yǎng)的那一百個暗衛(wèi)都是以一當十。”
祈淵抿唇:“看來你已經(jīng)想好最后要怎么辦了。”
她才要說話,便聽見靈鷲的聲音已經(jīng)穿透進來,帶著與往日不同的慌亂焦急:“茵姐姐…”
祈淵眸子一沉,立刻將她身上的被子蓋好,有些面色不善的看向闖進來的靈鷲。
“茵姐姐…”他面色復雜的看了女子一眼,將眼里的擔憂藏了起來,終而換了語氣開口:“茵姐姐…太子殿下那里有消息了…”
楊幼禾猛然抬起眼睛,沒有看到少年眼里一閃而逝隱含的失望和擔憂。
“你說什么?”
“有一個名叫喚云的女子寄來一封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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