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年只覺得全身僵硬如同石頭一樣,大腦一片空白,平日里上課自詡背的滾瓜爛熟的咒語此刻忘得一干二凈,冰涼滑膩的觸感順著脖子逐漸蔓延至右側的肩膀,墨秋年強忍恐懼,側目朝右肩望去
視線在這一刻對上了,猩紅分叉的舌頭滑過墨秋年的臉頰,晶瑩的雙眸閃爍著冷光,它死死盯著墨秋年,細長的身軀遍布著粗糙的鱗片,順著他的肩膀慢慢的游動。
冷汗滴進眼睛,又酸又澀,但墨秋年卻連眨一下眼睛都不敢。
蛇?
北風城怎么會有蛇?
他再沒有常識也知道蛇這種生物根本受不了嚴寒,冬季來臨便會進入冬眠,以此減少消耗和水分的散失,北風城人口密集,相比外頭的冰原氣候要溫和的多,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會出現蛇這種生物。
難道說自己已經不在北風城了?
雖然身體僵硬,但墨秋年的大腦卻沒有停止思考,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敢動一下的話,它瞬間就會咬上來,萬一要是有毒就真的死定了。
一人一蛇,莫約僵持了足有十分鐘左右,顯然這條蛇的耐心沒有這么好,它的頭依舊保持不動,尾巴卻已經纏上了墨秋年的脖子,而且開始逐漸勒緊。
死就死吧!
墨秋年心知再這樣下去也是死路一條,索性拼一拼,念及此處,他忽然沖著蛇大吼了一聲,隨即左手猛地扯住脖子上的蛇身,試圖將它扯下來扔出去,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條蛇纏的非常緊,即便用盡全力,也只是稍稍扯松了一些。
嘶!
細微的嘶叫伴隨著濃烈的腥味撲面而來,墨秋年心中一緊,雙手胡亂揮舞著,這么近的距離,想要躲開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嘗試去抓住蛇頭,然而現實和想象差距總是很大,蛇頭竄過來的速度堪比閃電,他的手才剛剛抬起,便感覺脖子微微一痛。
完了
“喂,你誰?什么時候闖進來的?她又是誰?快點說,不然我叫人了!未經允許私闖實驗室,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墨秋年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站著的是一個少年,他身著白色大衣,戴著金絲眼鏡,而大衣里面卻是墨秋年最為熟悉的靈宛學生服飾,他一臉古怪,視線不斷在墨秋年和地上那個婦人之間徘徊,至于方才那條綠蛇十分乖巧的纏繞在他的手腕上。
“這到底是哪?”
墨秋年這回算是徹底蒙了,這片林子里怎么還會有靈宛的學生,難道說自己其實回靈宛了?
“我警告你,最好如實招來,小綠可是有劇毒的,你再不說的話,不出十分鐘,誰都救不了你,不過像你這種變態,還是去死算了!”少年的眼神古怪到了極點,不對外開放的實驗室,一個赤身的男生,一個昏過去的婦人,他覺得自己已經猜的不離十了。
“這是靈宛?”墨秋年試探性的問道。
“到這個時候你給我裝傻?這不是靈宛難道是你家?居然敢在我神圣的實驗室做這種污穢不堪的事,你膽子也太大了?我前腳鎖門剛要走,你后腳就闖進來了,很行啊,快說!你到底來了多少次?到底有多少人遭了你的毒手!?”少年厲聲喝道,儼然已經把墨秋年當成了變態慣犯。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蹦锬曷牭竭@頭都大了,可他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畢竟這種畫面,任誰看到了都會誤會,只是這誤會未免太大了些。
“不用解釋了!我已經全都明白了,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快點說,你到底是哪個系哪個班的?別過來!我警告你啊,別以為我是科技區的好欺負,我只是還不想動用武器!你千萬別逼我!”少年一臉戒備的從戒指中取出了一根漆黑圓柱狀的物體,將其抗在肩頭并對準了墨秋年的腦袋。
“拜托你冷靜一下!”
墨秋年一邊組織著語言一邊躲閃那黑洞洞的管口,他不知道這個圓柱狀的東西是什么,但靈宛的科技區畢竟名聲在外,不用猜也知道,這玩意的破壞力肯定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這這是哪?”
好巧不巧,就在墨秋年打算解釋的時候,原本昏死在一旁的婦人竟是幽幽轉醒,她捂著肚子半天沒能爬起來,墨秋年心頓時沉了下去,本就解釋不清了,現在這個女人一醒,恐怕她是不可能幫自己解釋的,也許還會為了洗脫嫌疑,倒打一耙,裝出一副無辜受害的模樣。
“阿姨你別怕!這個變態已經被我控制住了,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你盡管說出來,我路易今天賭上靈宛科技區三班的名聲,絕不會輕易饒了他!”
路易徹底無視了墨秋年,雖然真相在他眼里已經很明白了,但如果有人能證實自己的猜想那就最好不過了,這樣的話無論墨秋年是誰的學生,是哪個家族的子嗣都沒用,因為他的罪名就足以判處死刑了!
“喂!你別聽她的,要不要不先幫我解毒,我保證把之前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你!蹦锬昙钡臐M頭是汗,他可不想剛逃出來又莫名其妙被毒死在這個鬼地方。
“現在沒你說話的份!你再插嘴,信不信我炸死你?”路易揚了揚手里造型奇特的器具。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個婦人并沒有理會路易的問話,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兩人,不同于之前拐賣墨秋年時的兇惡,也不同于被抓起來毆打的絕望,她的眼中有愧疚,有悲傷,還有一抹釋然。
“之前做了很多過分的事,真的很抱歉,下次可不要再這么輕易相信別人了。”
婦人笑著,卻淚流滿面,墨秋年又一次愣住了,但就在這個時候,婦人的嘴角開始不斷的冒出血沫,她就這么一臉歉意的看著墨秋年,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莫約三十秒之后,她的身軀逐漸干枯,原本光潔的皮膚上遍布溝壑,這不是皺紋,而是徹底失去水分后的干裂。
“她她怎么了?喂,你說話啊?”
路易一臉驚恐的看著婦人如同燃燒殆盡的焦木,皮膚寸寸剝落,血肉化作灰燼飄散,明明一分鐘前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死法還這么詭異,還有她說的那番話又是什么意思?
心里有疑惑的不只是路易,墨秋年也是同樣不明所以,他雖然恨這個婦人對自己做過的事,但還沒有恨到希望看著她這般痛苦死去的地步,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我知道了!是你干的對不對,你怕她說出實話,所以一早就在她身上下了咒術,就是為了這個時候殺人滅口對不對,這么說來你是靈法系的學生,看來你犯的罪可比我想象的還要重的多。”
路易看向墨秋年的眼神愈發驚悚,他是臨近畢業的科技系學生,雖然對靈法咒術的研究幾乎為零,但眼前這個婦人的死法實在太慘了,如此惡毒的咒術怎么看也不可能是老師教的,現在墨秋年在他眼里已經不僅僅是犯罪了,而是一個極端危險,私底下研究惡毒邪術的變態!
也許他真的不是為了生理需求,而是正在進行什么邪惡咒術實驗,卻正好被自己給撞上了。
完了!完了!
路易嘴上沒說,但心已經亂到了極點,他現在甚至不敢和墨秋年對視,生怕這個變態看自己一眼就會在無形中下了什么惡毒的咒術讓自己也痛苦死去。
“不是”
墨秋年要開口解釋些什么,可他沒想到路易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樣,當即將黑色圓柱形武器對準了自己,同時大吼道“你還是去死吧!”
在路易眼花繚亂的操作下,圓柱表面頓時浮現出一道道白色的紋路,它們彼此勾勒,如同靈陣一樣復雜晦澀,片刻之后紋路又逐漸被染成了赤紅色,此時圓柱的前端仿佛被火炙烤過一樣,通紅如火。
墨秋年雖然靈法剛剛入門,但他也能感受到圓柱所散發出來的龐大火靈力,這種強度的靈力已經超出了他所學過的一切咒術,換言之,如果被正面擊中,他絕無生還的可能性。
噗呲滋滋
圓柱突然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響,路易雖然面色不改,依舊對準了墨秋年,但他的心卻已經懸了起來。
“半自動靈導咒術發生器,第三十四次實驗開始!”
“媽的,這些鬼參數怎么老是出錯,每次實驗都不一樣,難道是材料老化了?還是那個黑心老板賣我的靈石有問題?唉,這還才一種靈力一種咒術啊,明明理論上可行的,怎么實際操作起來問題這么多?完蛋了!這下完蛋了!這下我連設計初稿都交不出去,這他媽全是問題!怎么辦?怎么辦?難道要換題材嗎?我好心痛啊”
“唉,把資料和樣本都給我,我有空幫你看看哪出了問題,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回頭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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