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莫測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又繼續(xù)說道“這個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你所謂的平等,你所指的平等是什么?是指出生以后社會賦予他們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待遇相等嗎?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那就沒必要繼續(xù)下去了,現(xiàn)實不是白日夢,同樣的兩個新生兒,一個出生在南玉皇宮,一落地就是腳踩金花,而另一個出生在威利坦,不知什么時候一道靈咒砸下來,他就死了,連生命都無法保障,難道這樣,你還覺得他們平等嗎?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生來都是不平等的,這是千萬年以來早已根深蒂固的東西,僅憑你要怎么去改變?”
“阿斯托利亞閣下,您生為摩羅哥王族的一員,理應知曉,階級制度對于一個國家而言是一種不可逆的慢性毀滅,無論國力有多昌盛,只要還存在階級的不平等,它終將由內(nèi)而外腐朽,崩塌,這一點您應該深有體會才對,我不想談什么戰(zhàn)爭,苦難或理想,平等對我的目標而言僅僅是一個附帶品罷了。”零淡然說道。
“什么意思?”阿斯托利亞并沒有因為零的譏諷而惱怒,他反倒有些好奇零所謂的目標到底是什么。
“人族不同于其他種族,據(jù)記載,人族是由靈尊照著自己的模樣所創(chuàng)造的,很早以前,人是智慧的代名詞,當時的社會,人與人之間沒有隔閡,彼此幫助,創(chuàng)建家園,開心則笑,悲傷則哭,干凈的就像一張白紙,那也是虛靈界最為強盛的時期,可現(xiàn)在呢,您真以為虛魔才是最大的威脅嗎?不,外在的危險從來都不是生存的障礙,真正的威脅是我們自己,自外魔大肆入侵,人族沒落,靈道近乎失傳之后,這一切都變了,心魔蠶食著我們的理智,看不懂身邊的人,身邊的人也看不懂自己,暴力,犯罪,性沖動,欺騙成了當時人族用來保護自己的卑劣手段,并且延續(xù)至今。”零平靜的說著。
“不僅僅是威利坦事件,這個世上所有的暴力沖突皆源于此,這不是一個人的錯,而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錯誤,可笑的是,從來都沒有人真正意識到這一點,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唯有弱者的尸體和鮮血才能證明自己的強大,貪婪,傲慢,嫉妒,怠惰,憤怒,以及暴食,無論哪個宗教都引以為戒的七大罪其實早已經(jīng)侵蝕了所有人,污穢不堪,如果任由人族這樣發(fā)展下去的話,最終我們都會被那些沒有生命的物質(zhì)所控制,引導至滅絕的境地。”零說到這,緩緩抬起了右手,一小簇火光忽的從他掌心綻放開來。
隨著靈力的灌注,微弱的火苗逐漸變大,眨眼間就已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火焰的顏色由黃轉(zhuǎn)紅,由紅化紫,最終它化作了一團成了詭異的黑色火焰,那躍動的火苗就仿佛一條條毒蛇,它們灼燒著零的手掌,仿佛要將這個創(chuàng)造者也吞噬殆盡,而零則面無表情的合上了右手,將其直接摁滅了。
“人族的智慧并沒有因為一代代人的消逝而消逝,相反,它遠比初生之火更為耀眼,且邪穢污濁,犯罪,矛盾,強權(quán)都是它所產(chǎn)生的惡果,而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到了一個無法突破的死角,如果沒有人能出來打破現(xiàn)狀,等待我們只有不斷徘徊往復和最終的毀滅,那么您覺得該如何才能打破現(xiàn)狀呢?”
零輕描淡寫的說出的這番話令阿斯托利亞都為之愕然,他不禁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如您所言,這個世界本是不平等的,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創(chuàng)造出一個平等的世界,一個沒有矛盾,沒有犯罪,沒有強權(quán)的世界,而它需要的是一個真正的神,什么星月議會,什么守護者,什么和平條約,什么各族聯(lián)盟,這些毫無意義,說到底都是虛無的枷鎖,您知道西斯帝國嗎?阿洛伊斯陛下創(chuàng)造的國度與我的想法十分相近,但他失敗了,因為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位君王,他依舊會死,而真正的神存在于每個人的心中,他不會被殺死,更不會失敗。”零說道。
“我還以為你想說什么,原來是這樣,難道你打算成為這個世界的神?就算你能憑借武力和計謀,毀滅諸國,創(chuàng)立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國度,可人心依舊是自由的,你口口聲聲厭惡強權(quán),卻又打算實行極權(quán)制度來創(chuàng)立你所謂的平等世界,不覺得可笑嗎?到此為止吧,我不會幫你的,你可以走了。”阿斯托利亞譏諷道。
“阿斯托利亞閣下,我何時說過要成為神了?你知道比極權(quán)更深入人心的是什么嗎,是信仰,何為信仰,簡單來說就是一種毫無理由的固執(zhí)信任,我不是神,但我可以創(chuàng)造一位神明,虛魔出世對于各族而言是災難,不過對我來說,這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我沒必要用武力去征服各國,他們自會尋求庇護,唯有當一切都靠不住的時候,當他們面對死亡的時候,人們才會渴求神明的庇護。”零面無表情的說道。
“現(xiàn)如今虛魔出世,湫行蹤不明,星月議會內(nèi)更是黨派爭斗不休,你的確挑了個好時間,可我倒想問問你,憑你怎么庇護人族?人族各國不乏靈道高手,若是連他們也抵擋不住虛魔,你又憑什么在我面前大放厥詞?”阿斯托利亞冷笑著反問道。
“所以我才會出現(xiàn)在這,阿斯托利亞閣下,我需要您的幫助,如果您仍打算拒絕我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希望您認真考慮一下我的提議。”零對著空無一人的幻境,深深鞠了個躬。
“你要我?guī)湍闶裁矗俊?br />
灰燼洋洋灑灑飄落在零的身前,可那些灰燼仿佛有生命似得,它們彼此撕扯交融,仿佛一大群烏鴉,片刻后,灰燼凝結(jié)成了一名老者,他穿著粗布麻衣,白胡拖至腰間,腰上還掛著一個皮質(zhì)挎包,灰色的術(shù)士帽下是一雙猶如鷹隼般凌厲的藍眸,他直視著零的雙眼,仿佛要將眼前這個人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零見他現(xiàn)身,神色變得稍許輕松了一些,他緩緩說道“您應該知道我所研究的虛晶石,這項研究因為虛淵的爆發(fā)被迫終止,但這其實沒什么關(guān)系,真正阻礙研究的是虛魂,即便花了這么多時間和精力,我仍是沒能將虛魂研究透徹,但留給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當下需要解決的只有一件事,如何真正意義上的控制虛魂,所以我需要您守護的傳承之書以及荒靈魂燈。”
零的要求可以說是意料之中,這個世上并非所有的荒靈都被星月議會掌控,荒靈魂燈亦是如此,它本為四百年前昌盛一時的摩洛哥帝國王族所有,摩洛哥在平紀元之前是一個人族的大型部落,雖然無法真正意義上對抗外族,但卻能憑借龐大的族人基數(shù)保證生存,抗爭歷史上他們也是主要的戰(zhàn)斗力之一。
這其中傳承之書和荒靈魂燈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也正因如此,它才能成為平紀元初始階段最為強盛的國家,魂燈和傳承之書第一代的守護者是一個殘靈,相傳他是上古時期的靈士,憑借極其強大的術(shù)法從那一戰(zhàn)中活了下來,并休眠了千萬年之久,直至被人發(fā)現(xiàn),而那個人正是摩洛哥的初代王族艾伯特。
阿斯托利亞是傳承之書和荒靈魂燈第十三代守護者,他在自己壽歲將盡之時舉行了犧牲儀式,也因此活到了現(xiàn)在,按年紀來算的話他都快四百歲了,魂燈之所以被稱為最神秘的荒靈緣由便在于此,它并非是一件死物,而是有著一個活生生的靈魂在里頭。
但即便強盛如摩洛哥帝國,最終也難逃衰落的命運,這其中不僅僅有體制和社會內(nèi)部的因素,平紀元帶來的安詳喜樂,令原本驍勇善戰(zhàn)的摩洛哥族人失去了方向,廣闊的疆域,無窮的財富帶來的并不是昌盛和平,而是內(nèi)部爭權(quán)以及外部戰(zhàn)爭,一次又一次的失利導致摩洛哥在平紀元的第一百三十三年分化解體成了兩個國家,也就是如今的朝靈國和南玉國。
零所說的一切,他的確是深有體會,畢竟他親眼見證了摩洛哥由昌盛走向滅亡,而湫則在摩洛哥衰亡解體的前一天帶走了荒靈魂燈,阿斯托利亞深知自己無法改變一切,心如死灰之下,也就跟著湫離開了,他生為摩洛哥的王族,到死也在守護著摩洛哥的傳承,絕不會允許魂燈落在外人手中,跟隨湫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還有一件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湫的壽歲之所以如此漫長也與這傳承之書有關(guān)吧?雖然我不清楚具體做法,但我希望您能告訴我如何才能延長壽命,哪怕只有一天也好,我需要更多的時間。”零說到這再次朝老人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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