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蘭度沐打算帶著卡奧等人離開之際,忽聞破空之聲,卡奧久經(jīng)沙場之人,自是反應(yīng)極快,一把將蘭度沐撲到在地,可三根弩箭也同時沒入了卡奧的右肩膀,絞碎骨肉直接從他背后貫穿而出。
砰!
伴隨著一聲轟然巨響,滔天火焰席卷來開,漫天血肉在火焰中化作青煙,那三發(fā)弩箭竟是暗藏了火系靈咒,刺入血肉的瞬間就被引動了,無論是卡奧還是蘭度沐都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馬受了驚嚇,四散而逃,那些本就不怎么會騎馬的人紛紛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爆炸給震懵了。
耳鳴,火焰以及飛揚的塵土,誰還顧得上什么調(diào)查,什么衛(wèi)兵,先逃命要緊!
阿爾菲更是被震飛出去好幾米,但他到底是訓練有素的騎士,當即回過神來,高喝了一聲“刺客!跟我追!”
說罷,他當即拔劍率領(lǐng)衛(wèi)兵朝著弩箭射來的方向追去,混亂不堪的現(xiàn)場,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阿爾菲微微上揚的嘴角。
怪不得別人,是蘭度沐自己選擇了死,他如果乖乖配合,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和立場,本是可以活下去的,可惜他選錯了,接下來只要抓住這位北葉國的刺客,一切都將順理成章,卡佩米爾大人說的沒錯,攪局者都該死,蘭度沐是很聰明,但他不夠明智。
傀隱沒在人流之中,輕輕拉低了自己的帽檐,似乎對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毫不關(guān)心,迅速離開了這個地方,蕭殊沉默的注視著不遠處被炸出來的巨坑,輕笑一聲,拉著蝶的手也離開了。
“跟我走,別出聲,別反抗,否則我一秒鐘就能扭斷你的脖子!比~瀧輕輕將手搭在了月詠的肩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他懶得廢話,很多時候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快辦法。
一小時之后,洛美城蘭度公爵府邸書房,屋內(nèi)沒有點燈,漆黑一片的書房內(nèi)對坐著兩人。
“剛回來就死了,你還真有本事啊,大半夜讓我先得個死訊,再偷偷溜進來給我上演死人復活?你是非要把我氣死不成?”蘭度公爵披著外套,臉色陰沉的瞪著這個好幾年沒有回家的兒子。
“父親,難道你就是這么歡迎我回家的嗎?我剛剛可是差點被人給殺了,你就一點也不關(guān)心我嗎?”蘭度沐大大咧咧的坐在對面,臉上還帶著笑意,絲毫沒有在意蘭度公爵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你就是這么和自己父親說話的嗎?”
蘭度公爵心中五味陳雜,他其實很想問一問,蘭度沐晚飯吃了沒有,餓不餓,有沒有受傷,這些年過的好不好,但礙于一個父親的威嚴和臉面,他又實在問不出口,自己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唯獨性格太古怪了,他忙于公務(wù),一直都很少和蘭度沐認真交談過,以至于現(xiàn)在都感覺有些陌生了。
“差不多行了老頭,我這次回來又不是為了和你吵架,全都告訴我吧,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聽卡奧說你都快沒實權(quán)了?御前議會都沒你的位置了?”
蘭度沐特地放慢了語速,他很清楚這對父親而言意味著什么,一位公爵居然無法參加御前議會,手中大小事務(wù)也盡數(shù)被卡佩家族接手,被其他貴族排斥孤立,漸漸遠離權(quán)利中心,繼續(xù)這么下去的話,要不多久蘭度家族就會名存實亡,再無地位可言,如果不是到了這種絕境,以父親的性格是絕對不會低頭寫信給自己的。
“我仍是公爵,但只有公爵的名頭,和你說的一樣,我現(xiàn)在沒有任何實權(quán),御前議會早就把我排除在外了,所有人都聽從那個修先生,你應(yīng)該明白的,很多時候,對錯其實沒那么重要,風向才是最重要的,風向變了,自然會有一大群人跟隨,卡佩,奧古斯特,愛德華,溫莎!
說到這,蘭度公爵抿了口茶水,嘆氣道“其實遠不止這些家族,這么說吧,御前議會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場戲,唉,我不該讓你回來的,這根本就是死局,誰來都是一樣!
“父親,您應(yīng)該知道死局怎么破吧,掀了對方的棋盤,死局自然就不存在了,既然政權(quán)方面已經(jīng)無從下手,那么就從其他方面找突破口,據(jù)我所知,修先生之所以要挑起戰(zhàn)爭,其真正的目的是為了一樣名叫魂晶的東西,魂晶與新族計劃有關(guān),其中還涉及到一個名為神臨的組織,實話告訴您,修先生已經(jīng)死在列車上了,現(xiàn)在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只有一個,找出修先生與神臨合作的證據(jù),把這一切公之于眾,我相信陛下還不至于昏頭到這個地步!
蘭度沐相信陛下是被蒙在鼓里的,修先生是打算以南玉國作為跳板,以戰(zhàn)爭制作魂晶,從而實行新族計劃,最終受益者絕非是南玉國,而是修先生和神臨,換句話說,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戰(zhàn)爭會給南玉國帶來多少損失,只要陛下尚存理智,他就絕對不會發(fā)動戰(zhàn)爭。
“廢話,要是能見到陛下,你以為我還會坐在這里?”
蘭度公爵一臉無奈的靠在椅背上,他現(xiàn)在連王座廳都沒機會去了,別說什么見到陛下,就連那個新繼任公爵之位的小丫頭他都還沒見過幾面,眼下的形式很清晰明了,陛下不知所蹤,萬事皆由卡佩家族說了算,而卡佩家族背后的正是修先生,自己這個空有名頭的公爵根本說不上話。
“所以我一早就告訴過您了,忠心是沒有錯的,但如果沒有屬于自己的勢力,一旦發(fā)生現(xiàn)在這種情況,您根本就無力回天,卡佩家族為何能控制住局勢,其原因就在于他們有足夠強的家族勢力,可您當初不聽我的,現(xiàn)在我也只能采取極端手段了,既然找不到陛下,那就去見一個能找到陛下且肯定與神臨有關(guān)系的人!
這就是最壞的情況,不過也在蘭度沐的預(yù)料之中,所以才一早做了準備,特地在霧橋邊演了這場假死的戲,畢竟那是殺掉自己最好的機會,提前做出的設(shè)想并沒有白費,他就是要當著卡佩家族的面被人殺掉,唯有如此,才能轉(zhuǎn)移卡佩米爾的注意力,而自己也方便暗中行事,既然這場局已經(jīng)成了死局,索性就破釜沉舟。
“你是說卡佩米爾和月教教宗?不可能的,卡佩米爾的實力你又不是不清楚,她十多年前就達到了化魂靈武境界,現(xiàn)如今到底有多強誰都摸不透,這個女人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殺,找她和找死沒什么區(qū)別,至于月教教宗你就更別想了,南玉三分之一的人口都是他的信徒,包括衛(wèi)兵和大臣,動他也是找死!碧m度公爵搖頭道。
“這些您不用管,要不了多久應(yīng)該就會有人來找您,告知我的死訊,并且指名兇手是北葉國的刺客,我希望您能配合著演一出戲!碧m度沐閉目思考了片刻后,繼續(xù)道“您必須表現(xiàn)出對我的死活毫不在意,并且心灰意冷,最好能讓卡佩家族產(chǎn)生您已經(jīng)失去威脅和利用價值的錯覺,之后一切都交給我就好了,這水可還不夠混呢。”
離開書房后,蘭度沐在沒有驚動任何仆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母親的門前,幾次抬手想要敲門卻又縮了回去,自己還活著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偌大的公爵府,有幾個人是真正的忠誠,他當然不是懷疑母親,可如果母親得知自己還沒死的話,這場戲可就不夠真了。
首先確保父親和母親的安全,讓蘭度家族徹底隱身,唯有如此自己才能放開手腳,心思把定,蘭度沐再度來到了公爵府西側(cè)的二樓陽臺處,循著一根老舊發(fā)黃的繩子慢慢爬了下去,而底下則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小心翼翼的左右張望,似乎在警惕著什么。
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在霧橋邊和蘭度沐一塊被炸死的卡奧,他一把扶住了跳下來蘭度沐,低聲道“少爺,我已經(jīng)派人找好地方了,他們已經(jīng)先過去了,我們也走吧!
“卡奧,我必須事先告訴你,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將不再是蘭度家族的人,而是一群身份不明的極端危險分子,隨時可能會死,如果最終我們失敗了”
“不會失敗的,我一直都相信少爺,還請您放心,無論是為了南玉國還是為了蘭度家族,我卡奧都愿意為之付出一切,從今天起,這條命由您說了算。”卡奧堅定不移的說道。
“卡奧,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性格吧,希望你這句話并不只是為了好聽,我也很討厭失敗,所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任何手段,任何犧牲,我都不會在乎,我只在乎結(jié)果,向我這種人表明忠心,你不會介意嗎?只要交換的價值合適,你真的可能會被我犧牲掉!
蘭度沐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都盯著卡奧的眼睛,他很想知道這位在蘭度家族呆了數(shù)十年的騎士真的還像他口中說的那么忠心嗎?
“少爺,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我明白您的顧慮,但我卡奧效忠了蘭度家族三十七年,是一年年看著您長大的,對我來說,蘭度家族的人都是我的親人,不管最終結(jié)局如何,我都會陪蘭度家族,陪您走到最后!笨▕W抽出鋼劍,單膝跪在蘭度沐身前,雙手托住劍刃,遞向蘭度沐。
蘭度沐輕輕握住劍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他冷聲道“好,那就讓他們知道,我南玉國不是誰都能肆意妄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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