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掌兩個理解的人
大漢人勤勞志堅,無論在哪里生活下來,是不成問題的。他對李陵說:“賢弟,聽你的說法,看來匈奴王庭情勢不穩(wěn),你得早做打算才是!”
“作何打算?”
“如果匈奴內(nèi)部分裂,你回堅昆跟他們決裂,建立自己的領(lǐng)地,往西方運(yùn)動。在那里,既能聯(lián)系上大漢又可以跟西域各國打交道!多年以后,后輩們也會回大漢的!
“你說的有道理!”李陵不由心一酸眼圈紅了,低頭說,“那時,我不如一死,也就沒有如今的不堪了!”
“那時你若一死,你的三百多傷兵弟兄就會人頭落地!”
他不能說皇上的不是,只是勸慰說:“你沒有何不堪的,也沒有對不起何人!世事可以造就一個人,也可以毀滅一個人。無論怎樣,為了他人的生命,你的做法問心無愧!”
“可我愧對家人,愧對先祖!我真的該死!”李陵又落開了難言的淚。
“知道這就好!以后你就不會做錯事了!”
“可我一步錯,這步步都錯了!”他只有在蘇武面前能坦露心聲。
“不會步步都錯的!如今好好的培育娃娃們,讓他們記住是大漢。想辦法給娃娃鋪上條道,讓他們以后能立功回大漢!我如今想的也是這!”蘇武說出了自己的心里。
蘇武如今教娃娃們,讀書寫字就是這個意思。這十多年來,真的很不容易。自己本該想著漢皇上,不會讓他們在這里待多久的,可是一直卻無有消息。
如今大漢換了皇上,且年紀(jì)又小,還有誰能記得你這個老家伙的!他感到回漢遙遙無期,把希望奇托在后代的娃娃身上。
蘇武看李陵低頭不說:“你光知道你心里很苦,其實,為兄心里比你還苦!”
李陵無奈地:“這我明白!為弟也只能在這里,給你坦露心聲罷了!”
“為兄理解!”
兩個落難者,又都難受地抹開了淚。
良久,蘇武擦了干了眼淚,瞧瞧晴朗的天空,看看滿目的嫩綠,還有臨近處野果樹上的朵朵花兒說:“咱們到海子去看看!”
他們快馬加鞭抄捷徑,一個多時辰就到達(dá)貝加爾海邊。海子里的冰正在融化著。冰凌把太陽劈成無數(shù)個,大
大小小的光點、閃閃爍爍,和天上的太陽比美,耀得人眼花繚亂。
撕裂的大冰縫,仿佛是奇特的超大托盤,盛滿著清澈純凈、無有一絲灰塵的清水。水隨春風(fēng)在其中晃蕩著,晃蕩著……
突然,雷鳴般的嘩嚓一聲,托盤粉碎了,無數(shù)碎冰凌沖進(jìn),和陽光比著光芒。
蘇武指這樣的情景:“希望,就像冰縫中的水,時時都存在著,也時時都有破滅的可能。你只要抓住時機(jī),希望或許就能實現(xiàn)!”
“我知道了,仁兄比我想的長遠(yuǎn)。在這長遠(yuǎn)中,有時機(jī),有希望!
“對!”
“如若,我說的如若!”李陵斟酌會兒說,“嗯——如若在匈奴分裂崩潰后,仁兄還未回漢,你會和我一起干嗎?”
“匈奴既然崩潰,我就無人管了!我會想辦法回大漢的!”
“仁兄回漢,堪稱楷模!英雄氣節(jié)流芳后世!”李陵羞愧地,“我李陵只有、愧葬異鄉(xiāng)了!”
“賢弟休出此言!你的心思蒼天可鑒,后世自有評說!”
蘇武寬慰地。
李陵尷尬的笑著:“仁兄、可真會寬慰人也!”
“走,咱們回家拿上布巾,去泡溫泉!”
李陵在蘇武的開導(dǎo)下有了自己的打算,真正匈奴分裂,自己就趁機(jī)重整旗鼓……下一步如何,那就看王庭的情況,走一步,說一步了。
都等了一年了,大閼氏看單于依然不理朝政沉溺在女色之中,對于立她兒子左大都尉為儲之事只字不提。她怕單于立其子為儲,悄悄派人去殺單于兒子,被其隨從擒拿而誅。
大閼氏聞知后和大兒子,帶著親兵回到封地堅守,發(fā)誓不參加王庭的盟會。
匈奴總王庭養(yǎng)的兵不多,打仗時才召集各部王爺來王庭參加盟會,由總盟長大單于調(diào)兵遣將。因而各王爺轄下兵力基本都差不多,按盟約誰也不敢動誰,也不能動誰。
單于不大理朝政,王庭的事基本上都是衛(wèi)律處理,單于點頭。各王爺覺得衛(wèi)律是先前大單于的舊臣,也就對衛(wèi)律恭敬有加。
衛(wèi)律想讓李陵回來助他一臂之力,他也知道他的心思,不愿陷進(jìn)王庭的各方的爭斗之中。你不愿意我非要拉你回來。衛(wèi)律以商議征討烏桓為名,派人到堅昆召李陵回來。
趙鎮(zhèn)安排好來人,派韓玉林兩人到貝加爾海送信。李陵知信后,立即跟蘇武他們和妻兒告辭,打馬回到哈拉和林府邸。
他按時到議事廳,只有衛(wèi)律一人在。衛(wèi)律一見他,立即起身笑臉相迎,行禮:“右校王久違了!請坐!”
兩人坐定后,李陵問:“衛(wèi)將軍,何事召在下?”
“也沒什么事,只是許久不見很是想念罷了!”
李陵一聽,這分明是戲弄人,不由怒從心起?上氲阶约旱纳矸,只得咽下怒火,若有所思地:“噢——既然如此,面也見了。我剛到家,家里得收整一下!”
“好好!連日奔波,也很疲累!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我有事就去拜訪!”衛(wèi)律嘴上謙恭,心里想,我不能讓你這右校王輕松的。
兩天后,衛(wèi)律親自上右校王府看望李陵。韓玉林在院子里劈柴,一看衛(wèi)律到來,朝里面喊:“衛(wèi)將軍到!”
李陵身著漢服,足蹬雙布鞋出來,禮貌地:“不知衛(wèi)將軍到來,有失遠(yuǎn)迎!”
“自己人,不必客氣!”衛(wèi)律真的把自己不當(dāng)外人,直接走進(jìn)門,坐在李陵自制的木杌子上。
他瞧著沒鋪地毯的土地面,自制的木幾:“老弟也太簡樸了!”
“胡人的東西使用不慣!”李陵說著坐在他對面。
“夫人和娃娃呢?”衛(wèi)律瞧著靜悄悄的房子問。
“都在堅昆。這次行的急促!”
“要不,我派人去接他們回來!”
“不用了!過一時,就有人送回來了!”
這時衛(wèi)律家人小衛(wèi)子,拎著酒肉進(jìn)院。玉林不認(rèn)識哄他走:“去去!我們這里不買東西!”
衛(wèi)子大聲喊說:“我是給衛(wèi)將軍和右校王,送酒菜來的!”
衛(wèi)律在里面一聽,立即出門:“位子,在這里!”這是他特意安排好了的。
李陵見狀,也不能推辭只得對韓玉林說:“玉林,我和衛(wèi)將軍喝酒,你好好招待這位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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