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割掉胡開哲的頭顱以后，為什么要放在小張老師枕邊？這樣做是何用意？”徐天問。
“混淆視線。”
“就這么簡單？”
“沒錯。”
“當天你進入504的時候，窗戶有沒有開著？”
“我沒注意，當時我把胡開哲的尸體拖進504，然后抽出李凜凜留在小張老師枕頭下的刀子，做完我們就離開了。”
“你對胡開哲的恨意就源于他逼迫你辭了職？”
“這還不夠嗎？我對夏蘭的恨意也是如此，但我現(xiàn)在經(jīng)濟收入還不錯，我也沒到窮途末路的地步，所以殺人這種事對我來說根本沒必要，我也是一時沖動才動了割下胡開哲頭顱的決定。”
“關于夏蘭布置謊言的流程，你都知道哪些？”
“我從來不過問這些事，我也轉(zhuǎn)不過來那個彎子，因為我沒有夏蘭那樣聰明的頭腦，但是我知道夏蘭做每件事情的時候都非常小心，為了不被那些受害者查明真相，創(chuàng)造每一個環(huán)節(jié)的時候都會嚴格按照流程去做。比如設計讓李志覺殺死杜輝，夏蘭讓胡開哲和杜輝在通訊上留下痕跡，這些嚴謹?shù)氖虑槎际窍奶m做出來的。”
“雖然你說的這些完全符合邏輯，但是你沒有證據(jù)為自己開脫，你也沒有證據(jù)表明這些事情你沒有參與進去。”
“我沒有必要殺人，因為我現(xiàn)在根本不缺錢，雖然我挺痛恨夏蘭和胡開哲對我做的一切，但是夏蘭后來給我的甜頭足夠讓我過上好生活，而且放校園貸也不會觸犯法律，有這么安逸的生意，我為什么要去殺人犯罪？”
“夏蘭被害當天你去后臺干嘛？如果你和夏蘭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你也就沒必要去找夏蘭吧？”
“因為胡開哲死了，雖然我參與了割頭，但是胡開哲不是我殺的，當天早上你們就發(fā)現(xiàn)了尸體，我還是比較慌張的。我聯(lián)系不上夏蘭，于是就去演出后臺找她，我想問問她知不知道內(nèi)情。”
“夏蘭離開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她會在準備室入場嗎？”
“這種問題根本就是多余，夏蘭才是我的領導，她不會什么事都告訴我。”
“在所有案件發(fā)生之前，你做了一個讓人覺得奇怪的舉動，每天回家都故意換上西裝，這是為什么？”
“因為夏蘭不愿意看到我邋遢的樣子，我做校園貸畢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外面安裝監(jiān)控設備的生意我也有真的在做，夏天干活回來難免一身邋遢，夏蘭很討厭我那個樣子。”
“你之前有交代過，夏蘭重點觀看了一個班級的監(jiān)控錄像，你知道其中的緣由嗎？”
“夏蘭通過監(jiān)控來尋找獵物，通常性格比較孤僻的男同學會成為她的獵物，夏蘭觀看的監(jiān)控錄像有很多，之前我因為不想和殺人案扯上關系，沒和你們交代。”
“還有關于李凜凜和胡開哲的關系，通過李凜凜的供述，引誘胡開哲到504是你出的主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本來我想教訓一頓胡開哲，如果在一個和我沒有關系的人家里，我就不容易被查出來，如果事情發(fā)生在李凜凜家里，我遲早會被揪出和李凜凜之間的關系，如果是這樣，我和夏蘭也可能暴露，我不想引起麻煩，所以才讓李凜凜去那么做。”
“你和李凜凜之間，存在著什么關系？”
“李凜凜都告訴你了吧！我不是甩了她，而是不想讓她趟進渾水，夏蘭是一個可怕的人，被夏蘭盯上的人全都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我就對李凜凜冷漠起來。”
結(jié)束了審訊，陳組長留下來整理案情，徐天馬上返回了學校宿舍樓。
當思彤打開房門時，徐天終于松了口氣。
“你們怎么搞得？我給你們打了那么多電話，為什么不接？”
“我……我陪妹妹回辦公室整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忘了拿手機，我們也是剛剛回來。”
徐天打量了思彤一番，發(fā)現(xiàn)門口的鞋子上有一些泥巴，而且思彤的衣服上也有一些濕潤，剛剛外面下了一些小雨，看起來確實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
“沒事就好。”徐天緊張的神情立即恢復了平靜。
“案子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偵破了，待會我就回警局，天亮之前應該能結(jié)案。”
“對了，今天你走了以后靳老師來找過我，他讓我把一個信封轉(zhuǎn)交給你。”
徐天接過信封，拆開看了一眼，隨即放到了口袋里。
“沒什么事就不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天亮時如果能結(jié)案，過來吃早餐吧！”
“好！”
臨走時徐天往衛(wèi)生間看了一眼，里面流著淋浴的聲音，門口也有思妍的鞋子，徐天這才放心離開。
思彤走到廚房的小窗邊緣，偷偷目送了徐天走遠才松了一口氣。
“他已經(jīng)走了。”思彤朝衛(wèi)生間喊了一聲。
靳老師一臉鎮(zhèn)定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手里還提著自己的鞋子。
“我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這樣做還真是別扭。”靳老師發(fā)著牢騷說。
“我不想被徐天誤會，等會思妍回來，你們還是去樓上談事吧！”
“看得出來那小子對你有點意思，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小子即將要面對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覺得感情的事還是放一放比較好。”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只是很感激徐天……”
“不要欺騙自己了，作為旁觀者，我可是看得很明白。”
“恩……您肚子餓嗎？”
“我還是回樓上吧！現(xiàn)在那個危險的人已經(jīng)被抓走了，你也安全了，思妍交代給我的任務也完成了，記得把衛(wèi)生間那盆花整理一下，明早徐天來了以后如果發(fā)現(xiàn)你鞋子上的泥巴是花盆里的，事情可就敗露了。”
靳老師離開后，思彤走到窗邊發(fā)了會呆，現(xiàn)在思彤腦子里非常亂，徐天的聲音一直在腦海里揮之不掉。
而此時在宿舍樓下，一個背靠在電線桿下的黑影正在觀望著思彤的影子，在黑影身上趴著七八只熟睡的流浪貓，等靳老師回到樓上打開燈時，黑影的目光隨即向上移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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