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盤倒是打得響得很!
只是也不看看,他何云青那里配得上人家安國公府的嫡長女了?就算是李妙賢一無事處,單單她的嫁妝,他就應該退避三舍了。
耍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哼!
這時,門簾晃動,芙蓉快步地走了進來,邊走邊急急的說道:“您快看看,大小姐這是怎么了?”可
是說完一回頭,她的身后空空如也,連忙小跑兩步,回到門口,打起簾子,看到簾外的人,便笑了起來,幾走兩步,拉起那人的胳膊,一面往里面拽,一面說道:“祖母,您快著些,都急死我了……”
修竹回轉(zhuǎn)神來,只見芙蓉拉著一個衣著體面,頭上插了兩三根金釵的老嬤嬤抬腳邁進內(nèi)室的門兒。
那老嬤嬤年上去大約有五十多歲,花白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方臉兒,人卻生的十分的瘦,個子很高,看上去十分的嚴肅。
而芙蓉似乎并不怕她,拉著她,神情似在撒嬌。
修竹抿了抿唇,與丹桂一起退后兩步,屈膝向她行禮。
而她卻像是沒有看到她們似的,高昂著頭,徑直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李妙賢,又伸手在她的額上探了探,見她并沒有發(fā)燒,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顧嬤嬤,您看小姐這是怎么了?”丹桂問道。
“是啊,自從昨天回來,小姐便沒有醒過,今早我們叫了幾遍都叫不醒她。”芙蓉馬上也說道。
顧嬤嬤又細細的看了李妙賢兩眼,笑著拍了拍芙蓉的手,“大小姐她小姑娘家家,沒有吃過酒,酒量淺,昨天第一回吃,便吃醉了,現(xiàn)在她睡得正香,你們不要打撓她,有的人吃醉了酒,要睡上三天三夜,不打緊。”
芙蓉一聽這話兒,立刻放下心來,扶了顧嬤嬤的胳膊,念了一聲佛,笑道:“這樣我們可就放心了。我送嬤嬤回去。”說著,便跟著顧嬤嬤相攜而去。
丹桂同時也給吃了一顆定心丸,臉上的神情由擔憂變做了輕松,堪至低聲兒的哼起了小調(diào)兒。
修竹卻覺得自己的心更加的沉重了起來,也不想要屋里面久呆,跟丹桂說了一聲兒,便走了出來,腳步輕飄飄的,不像是踩在地上,倒像是踩在云彩里面。
修竹覺得自己魔障了,或許真如顧嬤嬤所說的那樣,大小姐只是因為酒醉所以嗜睡而已,根本沒有其它的原因。為了防止自己再更進一步把周圍發(fā)生的事情妖魔化,修竹往袖子里面袖了兩盒前幾天才實驗成功的桃花膏,決定出去走走。
妙賢居外面,花紅柳綠,一派春意盎然。
繞湖的垂柳像是身段柔軟的姑娘,那些黃綠的枝條兒便如她最美的秀發(fā),瀑布一樣垂在湖面上,輕輕的照鏡自覽。
轉(zhuǎn)一個彎,便是梅林。
此時樹上已經(jīng)沒有了花兒,全都換成了綠壓壓的葉子,葉子之間零星的點綴著一些小果兒。因為是觀花的品種,這些小果兒,過些日子也便會枯黃,墜落。
暗香院的大門這次倒沒有緊閉,而是關(guān)了半扇兒,另外半扇向外敞開著。
修竹故意在門口重重地跺了兩下腳,口里面喊道:“姑太太,表小姐可在家么?”
立馬有小丫鬟笑嘻嘻地迎了出來,看見是修竹,立刻揚聲兒向正房的方向高喊了一句,“大表小姐跟前的修竹姑娘過來了。”
緊接著,姑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叫做銀瓶的打開簾子,迎了出來,笑著拉起修竹的手兒,問道:“表小姐昨兒在廟里喝醉了酒,我們太太正惦記著呢,想使人過去看看,可巧你就來了。快跟我進去見我們太太去。”說著拉起她便往里走。
修竹只得跟著她往里面走,正室內(nèi),簾幕低垂,遮得整個室內(nèi)的光線都不是太好。而姑太太李玫正歪在臨窗的大坑上面,半閉著眼,享受的任由小丫鬟捶著腿;姑太太的嫡女何云錦坐在令一側(cè),低垂著頭,手里面正擺|弄著一個半新不舊的墨藍色絳帶,一看那顏色便知道不是女孩兒家家所用之物。
地上姑太太的另一個大丫鬟金瓶則是拿了厚厚的一本帳冊。想來修竹進門之前,姑太太一定在聽她念上面的內(nèi)容,聽到外面的動靜才住了口。
修竹臉上掛上笑,幾步走到大坑的正前方,屈身向姑太太李玫行了一禮,得到允許,這才站起身來,從袖子里面摸出那兩盒子桃花膏,笑道:“我們小姐說,這春天里風大,皮膚就會沒有那么滋潤,所以制了這膏子,姑太太和表小姐試試看好不好?”
銀瓶接過修竹手里面的盒子,轉(zhuǎn)身輕輕放在大坑的小桌上。
“這里面的花兒,是我們小姐帶著我們摘得府里桃樹所開的頭遍花,最是飽含天地靈氣了。姑太太用了一定青春永貯,表小姐用了一定越長越水靈兒。”
修竹好聽的話兒不掏錢的往外說,直說的姑太太母女心花怒放,坐直了身子,指著修竹笑道:“好個丫頭,你家小姐讓吃了蜜了?這張小|嘴呀,真真是甜得很。”說著,指了指一旁桌子上面放著的攢盒,對銀瓶說道:“如此,還不快賞她一塊蜜餞吃?”
銀瓶立刻開了攢盒,雙手捧到修竹面前,“既然是賞,那么多呢,個個都抹了蜜,太太何不讓她自己挑去?”她雖然對關(guān)修竹,這話兒卻是對姑太太說的。
說完,又向修竹擠了擠眼,“妹妹快撿,不然一會兒我們太太后悔了去,可沒得吃了。”這話兒說的俏皮,滿屋子的人跟著笑,而何云錦卻突然抬起頭來,冷冷地看了修竹一眼,很快的低下了頭,羞惱的去揪那絳帶的頂端。
修竹已經(jīng)紅了臉,頭垂得很低,羞澀的從攢盒里面撿了一顆小小的酸梅,捻在手心,低聲兒道了謝,輕施一禮便想要告辭。
姑太太笑道:“你這孩子!怎么剛吃了我們家的糖,便急著走?”說著,坐直了身子,看著修竹,向她招了招手,和藹的說道:“丫頭,我來問你,你們小姐現(xiàn)在怎么樣?酒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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