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托詞了。
也就是說，這些公子里面并沒有她十分中意的。
修竹便又試探地問道：“那么我們身邊的呢？青大公子如何？人斯斯文文的，也還算清秀漂亮。姑太太又是您的親姑母，嫁過去，感覺也還不錯。”
李妙賢漂亮的大眼睛，看修竹一眼，又在擺在屋內的鮮花上掃了一眼，這么輕輕搖了搖頭。也就是說不通過。
“還有柳五公子……算起來，她也是您的表哥，人風流瀟灑，又細心體貼，樣貌還好，最重要的是出身北靜王府，就算是以后不繼承王府，將來也一定衣食無憂……”
“衣食無憂嗎？”李妙賢提起她好看的眸子，迷惑的看著修竹，“人活著只想著衣食無憂，是不是太無趣了些？”
修竹搖頭，衣食無憂是多少人一輩子的夢想，人家偏偏不喜歡，這真是……不知道怎么說。
那么相熟的，年齡樣當的，還有誰呢？修竹在腦子里面把李妙賢的交際圈兒掃了一遍，卻什么都沒有發現。
難道真的把陸鯤讓出去嗎？
雖然她是傾國傾城，可是她依然不愿意，好不好！
那可是她的未婚夫，都訂好了的。
但是，已經不可能了。
修竹在最后一刻，說服了自己，咬著嘴唇，再次問道：“那么，我們相熟的公子里面只余下陸世子了。”
陸世子便是寧遠侯府世子爺陸鯤。
李妙賢聽到這三個字，眼睛明顯的亮了一下，然后很快便又轉回平靜如水，“世子爺好像好久都沒有來了。”
修竹一頓，好像也沒有走多久。
這就是一個人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
不過，好像她沒有像前兩個一樣強烈的反對。誰說的話兒來者？不反對就是默認。
可是陸鯤那家伙有什么好的呢？他痞痞的壞死了，有時候脾氣又莫名的臭，無緣無故的亂發脾氣。
綠菊見最后一個問題，李妙賢顧左右而言她，抿嘴兒一笑，“世子爺可不是好久沒有來，這離他離開，也就才過了兩天，小姐便讓樣盼著了嗎？”
李妙賢被自己的丫鬟打趣，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難受，伸手摸了摸，只覺得自己的臉上滾燙炙熱，比發燒還嚴重了。
害羞的同時，她已經把主要精力放到別的地方去了。
修竹則嘿嘿直笑，臉上也是布滿了笑容，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讓人看著，眼淚竟然忍不住奪眶而出。
為了防止丫鬟們繼續嘲笑她，她扭向一邊兒，悄悄地笑了笑。
手指滑過腰間的荷包，里面還有外面人寫的字呢，修竹笑笑，向旁邊退。
屋里面一時間如同炸了鍋一樣，丹桂瞪大了眼睛，“小姐……”
芙蓉的心里面也樂開了花兒，小姐心悅陸世子的話，她過去做妾也就賺到了，先不說銀子，就是世子爺那樣的男兒，世間也少有，并且多少人盯著呢。
綠菊更加成熟一點兒，低頭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如果小姐喜歡陸世子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怎么麻煩？
因為人家心悅二小姐李妙玉啊！而且如今還三不五時的來家時面坐坐，幾乎每天都是沖著人家去的。
她們為什么要上趕著去呢？就算上趕著也不一定行得通吧？屋里面再次沉默。
……
……
時間過得很快，日子就在妙賢居一眾人為李妙賢的婚事著急上火的情緒中劃過。
又是年關了。
今年，安國公府的臘月過得冷冷清清的，準備的東西不足往年的一半兒，花得錢卻是以前的數倍。
姑太太為此，一天天的焦頭爛額，太夫人依然還是不滿意，天天愁眉鎖眼。
為了緩解這種氛圍，臘八的時候，太夫人特意叫了一家人到她那里一起喝臘八粥。
席間，安國公喝了不少的酒，離開的時候腳步都是虛的，走路踉踉蹌蹌，卻一個勁兒的嚷著自己沒有醉，怎么都不讓小廝扶。
李妙玉乖巧的跟了上去，輕輕拉住安國公的手。
安國公顯然已經分不清楚人，同樣甩開了，嘴里面還嘟嘟囔囔的罵著什么。
然而，李妙玉卻一點兒都不顯氣餒，再次跟上去，這次聰明的沒有去拉，而是選擇了虛扶。
“爹爹，我是玉兒，您還記得玉兒嗎？”
“玉兒……”安國公迷迷糊糊看向李妙玉的方向，“什么玉兒？我的玉兒還小呢，還不會走路，我就喜歡把她抱在懷里，一邊搖，一邊唱童謠。”
李妙玉重重地點頭，“是的，父親，聽說我小時候是這樣。”
安國公卻不理李妙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夢里面，嘟嘟囔囔的說道：“玉兒啊，你那個時候可乖巧了。”
李妙玉點頭。有現在的乖巧可愛嗎？
兩個人越行越遠，太夫人便拍著椅子，大笑道：“瞧瞧，瞧瞧。這一對兒父女……”
李妙賢很受傷的看向李妙玉消失的地方，屈膝與太夫人告別。
外面，仰望星空，星辰密布，說不出的璀璨，如滿天的燈火。
李妙賢一走，修竹連忙跟上。卻見安國公與李妙玉正慢慢悠悠的走在前面，但是所走的方向卻不是去前院，同樣不是去茗玉軒。
李妙賢不喜歡他們，并不追上去，搖了搖頭，走了。
修竹看著漸漸分開的三道人影兒，搖了搖頭，沖著李妙賢的方向眨了眨眼。
他們所去的地方，恐怕……
明天一早能就能驚起千層浪。
……
……
一大早，妙賢居的門外，便傳來一陣陣女子的聲音。
紫檀開了門，一個嬌俏妖嬈的身影閃了進來，進門便“哎呀呀”的大笑了起來。
待看清楚紫檀，直接從頭上拔出一根赤金的簪子，遞給了她，笑道：“好丫頭，我記得你是太夫人院子里的，怎么來這里看大門了。嘖嘖，不如跟著我，我給你比這更好的。”
比如那支金簪嗎？
紫檀羞澀的搖頭，同時百擺了擺手兒，笑道：“方姨娘，您客氣了。紫檀當不得。”
方姨娘！修竹聽到這三個字，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外面的窗。
可不是方姨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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