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李妙賢跟隨太夫人從凈土寺回來,人還是那一個人,修竹敏銳的發(fā)現(xiàn),她更依賴親近芙蓉了。
這本來也不算是什么可不得的事情,可是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李妙賢的及笄禮也盡在眼前了。
過了她十五歲的生辰,那便是大人了,婚禮便定在這之后的一個多月里。
那個時候已是金秋,天氣便漸漸涼快下來了。
只是修竹卻發(fā)現(xiàn)隨著婚期的臨近,李妙賢變得越來越不安,時常揮退了眾人,與芙蓉關(guān)在屋子里面嘀咕上半天。
至于說些什么,別人無法知道。
只是李妙賢日漸消瘦了起來,修竹只當(dāng)她不知道如何面對那樣一個陰晴不定的夫婿而驕躁,便沒有太在意,反正都要嫁過去,嫁過去也就不緊張了,什么都會好起來的。
只是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就在婚禮的半個月前,李妙賢突然讓芙蓉把她叫到了正房內(nèi)室。
不明所以的修竹再喝了一杯李妙賢親手遞過來的茶之后,便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修竹才悠悠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第一眼便看到了圍著她嘖嘖稱贊的李妙賢與芙蓉兩個。
她們兩個的眼睛里面全都放著興奮、無法言表的光彩。
見修竹睜開眼睛,李妙賢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然后看向芙蓉。
芙蓉從李妙賢的雕花妝臺上面拿起一把打磨光滑的銅鏡,幾步走了過來,舉到修竹的面前。
修竹下意識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這是……”修竹嚇了一跳,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鏡子里面的人也伸手撫在那張臉上,這鏡子里面的臉現(xiàn)在是她的了?修竹驚訝,意外,興奮……唯獨沒有歡喜。
轉(zhuǎn)頭看向李妙賢,用眼神詢問。
李妙賢看著面前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雖然之前便知道結(jié)果,依然是驚訝到怔愣,過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輕聲對修竹說話,但那感覺像是對著另一個自己,別扭得很,“以后,你就是我了。”
“啊?”修竹更加不明白李妙賢這是個什么意思了。
李妙賢望了一眼修竹,面上全都是愧疚,嘴唇蠕動,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釋現(xiàn)在的事情。
芙蓉在一旁驚訝過一會兒,已經(jīng)先一步冷靜了下來。畢竟不是發(fā)生在她的身上,她根本不會感同身受,只能以旁觀著的角度羨慕、嫉妒、感嘆而已。
見李妙賢實在不知道如何跟修竹解釋,芙蓉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代替李妙賢解釋道:“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小姐都說了,以后你是她,那你便是她了——安國公府的大小姐李妙賢。”
修竹不敢置信的跳了起來,動作之大,一個不小心便撞翻了芙蓉手里面的銅鏡,銅鏡落地,轱轆一段兒,停了下來,又就地旋轉(zhuǎn)了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門外響起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綠菊在門外問道:“小姐,可有什么事情?”
芙蓉盯著那漸漸安靜下來的銅鏡,拍了拍胸口,對著門外喊道:“沒有事情,不過是掉了一件東西,我撿起來就好了。”
李妙賢則不自覺地抓緊了自己胸口的衣服,等反應(yīng)過來,那里已經(jīng)是皺成了一團(tuán)兒。
芙蓉說完,外面便沒有了動靜。
李妙賢咽了一口吐沫,清了清嗓子,對外面喊道:“我這里沒有事情,綠菊姐姐還是去幫著繡娘繡嫁妝吧?可沒有多少時候了。”因為綠菊比李妙賢大上幾歲,她有時候也跟著下面的小丫鬟們叫她姐姐,只是不經(jīng)常這么叫。
綠菊在門外聽清楚李妙賢的聲音,自嘲的笑笑,應(yīng)了一聲“那奴婢就是幫著做活兒了”,然后腳步聲起,很快消失聽不見了。
李妙賢與芙蓉只覺得剛剛凝固在一塊的空氣重又恢復(fù)了流通,全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修竹不解的望著她們,腦子里面瞬間閃現(xiàn)出無數(shù)種可能,同時伸手在自己的臉與脖子之間細(xì)細(xì)的摸索。之前她聽皇祖母說過,江湖上有一種技術(shù)叫做易容術(shù),是在被易容者的臉上貼一層薄膜,破綻就在臉與脖子之間,找到了只要輕輕一拉便能輕易分開。
李妙賢與芙蓉同時都看到了她的動作,前者是不解與擔(dān)心,后者眼睛里面卻閃過一次嘲笑,并陰陽怪氣兒地問道:“修竹,你一個丫鬟,如今有機(jī)會頂替小姐,還有什么不甘愿的不成?”問完,才又冷冷的說道,“這是江湖上的一種秘術(shù),根本不是那些小兒科的易容術(shù)可比的。你這張臉再是找不到一絲破綻的了,除非用一種特殊的藥水兒去洗。”
“以后,你便是安國公府的大小姐了,愿意是,不愿意也是。并且嫁人是你,洞房是你,與寧遠(yuǎn)侯世子過日子也是你,你可要想清楚。那樣一個姿容絕色的人兒,許多人搶破腦袋爭都爭不來的,你還不愿意了?”
修竹怯怯的看芙蓉了眼,眼睛里面波光瀲滟,竟然比真正的李妙賢更加的惹人愛憐,使人移不開眼。
李妙賢似是也心有不忍,小聲地安慰道:“你要好好的,如果不是他……我定不叫你受這個委屈……”說完,不忍再看,把頭捌向一邊兒。
什么意思?還另有內(nèi)情?修竹瞪大了眼睛,直盯著李妙賢,無奈她根本不看她,只留給她一個完美的側(cè)臉兒。他,怎么感覺是一個男人?是在凈土寺時認(rèn)識的嗎?那也才幾天……
芙蓉瞪一眼修竹,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干脆,我什么都跟你說了吧?其實……”
李妙賢一聽,臉色蒼白了幾分,趕忙拉住芙蓉,不讓她繼續(xù)說。
“這個早晚都得讓她知道。”芙蓉掙開李妙賢,激動地說,因為激動聲音便有些大,“不如早說了,也免得她覺得自己蒙在骨里面,心里面不愿意。”
李妙賢一聽也是這個理兒,而且也怕芙蓉再激動,再喊出什么重要的事情來,便不再阻攔,只囑咐她小聲些。
有了李妙賢的囑咐,芙蓉的聲音壓低了不少,不過那話聽在修竹的耳中,卻覺得一點兒都不輕柔,反而像是晴天霹靂一般。還在為找不到的最新章節(jié)苦惱?安利一個 或搜索 熱/度/網(wǎng)/文 《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里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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