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吱吖一聲門響,頓了許久,言歡抬起了頭,這才知曉到自己所處的環境,室內空曠,比她的閨房大了數倍,屋內裝飾雅致,墻角一排架子上的擺設一看就貴的不得了,就連床邊放著的屏風亦是金絲楠木打造的,上面畫著梨花的圖案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低眸,目光放在精美托盤里疊放的梨花白衣裙上,一眼認出是出自蘇繡坊,心里極不愿意穿上那個男人給的衣裙。
可她自己的,方才已被那些個侍女給收走了。
掙扎,猶豫了片刻,移出了縮在被子里的小手,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裙,系好腰帶,整理了一下儀容。
挪步出門時只覺得雙腿間那處傳來從未有過的怪異痛感,羞憤欲死,回想起昨夜她身子燥熱流了那么多汗水,現在她卻并未覺得身上粘膩有汗味,想來應該是那個淫賊在她失去意識后給她擦洗了身子。
太無恥了!
眼下她失蹤了一夜,她得趕緊回家,至于清白被毀,他是尊貴的皇子殿下,即便傾整個言家之力也無法與之對抗,她就當是做了一場惡夢。
唯一心痛難挨的便是她這輩子再也沒有丁點機會跟俞繁在一起了,她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何要讓她遇上這種事?
斂住悲傷的思緒,她伸手拉開高大的房門。
剛開門,兩名侍女攔了她的去路,“小姐,三殿下交待,您不能隨意踏出房門。”
三殿下?
南岳皇室只有兩位皇子,她們稱呼他為三殿下,那他必然不是南岳的人。
看他的穿著,口音與南岳之人無異,他到底是誰?管他是誰她沒興趣知道!
還有,那個男人既然已經得到了她,為何還要留下她,真的要娶她?恕她接受不了嫁給一個對她用了強的男人,她叱道,“我又不是犯人,為何不能出房門,走開!”她說著,推開了擋在她身前的手。
兩名侍女略有武功,言歡推了幾次,也未能成功走出門,反倒被兩名侍女不輕不重的反推進房內,關上房門的一瞬,一侍女道,“小姐,您還是好好在里頭呆著,莫要為難奴婢。”
言歡踉蹌的后退了一步,穩住身形之后沖到門后拿手使勁的拍房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拍了半天房門無人回應,言歡心下慌亂不已,快步到窗戶后面試圖從窗子離開,手握住窗栓幾次也沒能將窗子打開,窗戶被反栓上了。
就在言歡一籌莫展之際,房門被從外面推開,幾名樣貌標致的侍女手里托著精致的餐盤魚貫而入。
幾人將盤子一一擺上桌,一侍女道,“小姐,用膳了。”
言歡在侍女擺盤之際企圖離開,被人攔住去路,她憤懣,“拿走!我不吃!”
侍女垂眸不語,言歡直接將盤子扔了出去。
碗盤被摔在地上碎裂,發出咣當聲響。
侍女提步跨出門收拾不忘關緊房門。
言歡在門后站了一會兒,看了眼室內,目光掃過床榻之上似輕煙般的紗帳,帳邊垂下的梨花白綢緞被房頂天窗透進來的風吹的輕輕擺動。
她被淫賊關在此地,指不定他還會像昨夜那般對她,她死也不愿意再受折辱。
上前扯下紗帳上的綢緞,移步至房梁,將綢緞拋上去,踩著凳子上去把綢緞打了一個結。
“俞繁,來生見了。”她輕輕的說,軟糯的聲音里有不舍和決絕。
南岳十萬大軍已經在前往西垂之地的路上,蜿蜒曲折的隊伍極其壯觀。
坐在高頭駿馬上的俞繁突然間覺得心口窒痛,他抬手捂住胸口對同他并肩騎行的隨行軍醫俞衾道,“堂哥,我心慌,我想回去見見小歡兒。”
“胡鬧!”俞衾訓斥,“戰事吃緊,豈容你兒女情長。”
俞繁任性,“我不管,我就要去找小歡兒。”他說完便抖著手里韁繩作勢指揮馬兒掉頭。
俞衾氣惱,“你敢回去找那個小丫頭試試?我定稟告小叔讓他阻你與她的婚事。”
俞繁扯著韁繩的手一頓,半垂下睫毛不做聲。
俞衾望著俞繁,心知若是不安撫好對方,遲早得壞事,他換了態度,心平氣和,“為何想要回去?你不是才與她分開?”
心慌的感覺又無故消失,俞繁皺了一下俊眉,聲音還帶著些許未退的稚氣,“方才我感應她出了事。”
俞衾無奈一笑,“她一個閨閣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有何事?”頓了一下他說,“你要是想順利的將她娶回家,此去一戰,須得有一番作為才是,屆時皇上犒賞三軍,你就要她,她雖然不是南岳的姑娘,但是她住在南岳的國土上,那皇上就可以做她父母的住,將她名正言順的許你做妻。”
想到可以娶她,俞繁勾唇一笑,“說的是。”若不然,他還得用別的手段過她父母那關。
言歡尋死不成,反倒被告知父親言昌鈺將她許給了皇子,一時無法接受吵著鬧著要回家,她要親口問問自小寵她的爹爹,是否真的如此隨意的決定了她的婚事。
男人沒有再攔她,任由她走出寢室。
言歡腿剛邁出遠門,便見言昌鈺站在寢室外的臺階下,俊儒的臉稍顯疲態,他道,“歡兒。”
“爹,嗚嗚……”言歡撲倒來人懷里,委屈的嚎啕大哭。
言昌鈺心跟著疼,她失蹤了一夜,他們夫妻的心也跟著焦灼了一夜,他就說,那個俞繁不是個好東西,天天勾他女兒邁出閨閣與之廝混,現在好了,他心頭寶被三殿下看中,一夜未歸,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何事,而對方趁此提親,他不答應都不行。
言昌鈺撫著言歡的后背,“歡兒,別哭了。”她自小到大,哭的次數寥寥,現今這般模樣他做父親的還是第一次見,幸好她娘沒跟過來,不然得心疼的昏過去。
男人跟出來看到這一幕,隱隱后悔昨夜的所作所為,他出門看到了城墻上的告示,去了言家告知對方其在他處,且一夜都跟他在一起,他愿意娶她,可從言父口中得知,她一早心里就有人了,登城附近人盡皆知,他將她許給他未嘗不可,唯一的條件便是不得芥蒂她與旁人之間兩情相悅過,否則免談,雖然如此,他還是愿意娶她給她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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