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后關頭不要亮出自己的底牌。
廣龍和老王在二維世界暗自較勁,這是一場影響劇情走向的明爭暗斗的博弈。
甬道前方時不時的傳來陣陣鬼叫聲,伴隨著陰風撲面而來。凄厲的鬼叫透著驚恐和無助,像是正在受刑的人慘叫。真可謂步步驚心,每前進一步心里都沉重一分,好似在前進至刑場。
要換做平常廣龍肯定不寒而栗,可是現在他卻坦蕩起來。如果老王要他見識獨到的功力,不會輕易讓廣龍跑龍套的。廣龍忽然不想離開這里,強烈的好奇想一直走下去。
走了大約半小時。廣龍停下來,突然聽到甬道里傳出詭異地腳步聲,同時伴有金屬摩擦石壁的聲音。
一定是牛頭馬面,故意放廣龍又追來。廣龍畢竟對他們來說有什么價值,怎會輕易放他走?抓住了定是少不了一頓毒打。一條道走到黑也不是辦法,總會有被追上的危險。
靈光一現,廣龍看著甬道兩邊想起來小時候的場景,如果足夠高的話他想有辦法了。
廣龍用雙手撐住兩邊石壁,然后縱身一躍兩腿劈開蹬在兩面墻上,順勢手腳并用,垂直的攀到最上面。記得小時候他最深諳此道,爬房翻墻的。只是大了比不上小時候靈活了。如果甬道再寬點,那就用不上這法了。而石壁雖然光滑許多,也借著他鞋的摩擦力克服了。不一會就壁虎游墻般爬上數米。
甬道的上方竟是別有洞天,廣龍撐著身子站立碰不到頭,而下面借著一排排燭火之光看的相當清楚。他屏住呼吸,聽見剛才的聲音并不是出自后方而是前面。
前面另有其人。
聲音逐漸靠近。廣龍看見前方甬道深處走來一個人,然后在他下方停住了。因為角度的緣故廣龍看不清長什么樣,只是看見弓著腰戴著個八角帽,身形清癯是個老者模樣。手里拿著一筆狀的鈍器,邊走邊劃著石壁。
看他的架勢極不普通,不知又是什么重要人物。老者突然停住難道發現廣龍了?
老者爽朗的笑著,說出的話卻病怏怏的:“黃毛小兒,見到老夫還躲。怕個什么?”他普通話有些走音,濃重的方言。廣龍很費勁的聽出大概意思。
果然是被發現了,那再躲也沒意思,人家的地盤還是乖乖束手就擒,沒準還能寬大處理。廣龍剛想動身滑下去,扭頭看到老者的前方閃出兩個人,正是牛頭馬面。
牛頭馬面一直跟在廣龍后面?廣龍走的緩慢如果要追他沒理由趕不上,難道有意跟蹤?
卻聽老者輕咳兩聲,背著手道:“戴個面具裝神弄鬼,亮出你們的底牌。”
廣龍凝神觀瞧牛頭馬面,見他們果然都各自掏出張撲克牌。牛頭是黑桃6馬面是黑桃7。老者見后也掏出一張牌亮給對方,只是背對著廣龍看不見什么底牌。
黑桃,老王在傳遞給廣龍什么信息?傳聞老王的業余愛好就是玩牌,最擅長的是捉黑尖的玩法。
廣龍突然意識到這是有組織的集團,里面的人應該是通過底牌來確認彼此身份,或者說是某種暗號,以此判定對方是否是本集團成員。按老王的一貫做法,會把廣龍作品里的人物串聯進該集團里,不過戴著面具,廣龍還無法判斷是哪個人物。
真是匪夷所思,究竟是什么集團,里面竟有牛頭馬面,那閻王豈不是大鬼?
確認后,老者才文鄒鄒道:“你們欲去何方那?聽說圣使回來了。”
廣龍越來越覺得老者是老王在作品中的化身。
牛頭道:“是,不過圣使他有點異常,就像是受到詛咒。”
老者扮相是判官,手里拿得的確是判官筆,身上一定還有生死簿了。判官哼了聲,道:“難道傳言是真的,他已經喪失了靈魂。我要去看看。”
牛頭制止道:“不可以,他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惹毛了他可不是好玩的。我們需從長計議。”
馬面也附和道:“他的底牌比我們任何人都大。”
他們居然懼怕這個圣使,難怪要互相通過紙牌來確定身份。而廣龍想他們組織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牌越大地位應該越大,如此大鬼就是閻王角色了。
判官吃了個閉門羹,自知強求也不會有結果,悻悻地走過牛頭馬面的身邊。在肩膀交錯時,判官狠狠地道:“看好了別讓他亂跑!還有你們也給我小心點,整天疑神疑鬼的。”隨即消失在黑暗中。
廣龍望向那無盡的黑暗,心里掀起的波瀾也隨之平復。這組織有點意思,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還有他們組織有什么秘密?
下面的牛頭馬面還未走,牛頭抬頭望向上空,朗聲說道:“以后還得靠這小子。”廣龍的心一緊,不是被發現了吧。聽見腳步聲遠去他才長長吁了口氣。
廣龍想應該是被發現了,牛頭最后一句話像是對他說的。但不當場揭穿是為了什么。
還有他們口中說的圣使,不知道囚禁在哪,據他們說他地位不小,那牌應該比他們的都大。如果能救了他并結交,沒準他會幫自己逃離這里。不過下面甬道邊有不少石室,就是不知哪個是關他的所在,而且石門沉重單靠廣龍一人之力不能移動分毫。況且下去再一間間找費時間,而且很危險。
廣龍心里隱隱意識到,圣使是作品里重要的人物,也許是自己創造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登場。
他手腳并用撐著暫作休息,上面的空間似乎比下面大,剛開始爬還得蜷著胳膊往上,現在已經完全舒展。
他怕牛頭馬面像上回假走所以多等了一會,確定沒有什么動靜后,就索性在最上層往前撐著甬道走去。此時下去走沒準被他們逮個正著。上面光線不足,昏暗中不辨方向,只能摸索著前進。
兩邊的石壁不甚光滑,有許多的凹洼之處可供落腳。雙手就不那么輕松,撐在壁上的尖石上硌的生疼,久而久之已然麻木。往前走了一陣,雙手發涼沾上了液體,想來是被硌出血了。廣龍調整好身體,雙手舉在鼻前聞著,不對不是血。是石壁上沾著的液體蹭到他手上。黏黏的液體,混合著腥臭味彌散在空氣中讓人嘔吐。
一愣神的間歇,前方傳來陣陣尖銳悚然的響聲,像是鬼哭神嚎。地獄設計的真妙,連鬼魂受刑的怪叫聲都聽見了。正在進退維谷,廣龍微一抬頭,看見上方有處幽綠色的光。難道能通往另一個空間?
廣龍手腳忙向上爬,卻怎么也無法靠近,被擋在外面。原來這是一個洞,或許說是一個夾層。
廣龍用手摸摸夾層的輪廓大小,剛好容一個人趴著通過。于是雙腳撐著石壁固定,雙手和頭先探進去,然后依次魚貫而入。進去才知道,那幽綠色的光來自夾層的石壁上,粘在上面像是熒光粉,用手一摸黏黏的,有點惡心的感覺。和剛才手上沾的液體應該是同一類。
夾層石壁和下面甬道相比粗糙了很多,不似平常人們通行的。廣龍在里面爬行久了感覺衣服都磨破了,只盼望著早點到出口。
他爬著突然感到似曾相識,這不是盜墓小說里的慣有橋段嗎。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險等著廣龍,會不會有價值連城的寶藏,讓人心悸的機關。總之印象里感覺沒什么好事。他心中惴惴既有興奮又不安。
要是前面是死路,或爬不過去就不好辦了,倒著爬出去可別扭極了。夾層到了一處拐角,路徑急劇變窄只能側身通過。因為是平道,廣龍的姿勢就變得異常古怪,半側著身子完全依靠一只手撐著往前挪動。有的地方不是太窄就是長出一塊尖石,廣龍必須吸一口氣快速的通過以免被突然卡住。
這鬼地方周圍影射著詭秘的幽綠色,像一只只眼睛盯著他,包裹著他。廣龍爬的口干舌燥,像是爬向地獄深處。好幾次他都想退回去,這里感覺太壓抑了。
爬行到盡頭,路突轉急下。廣龍向下望望有了微弱的燈光,應該是出口似乎通往什么地方。
他調整一下姿勢,直立起身子往下滑。石壁上尖石劃得他生疼,好在路并不長,一眨眼落了下來,掉在一個看起來更大的空間。廣龍看看身上,上衣袖子和褲腿基本已經磨破,手上,腿上還有刺破的血印和硌痕。但他此時已顧不了這么多,周圍詭異的環境更吸引了廣龍的注意力。
現在所在的地方比之前大,四周氤氳著淡淡的霧氣,加之晦暗的燈火,讓廣龍辨別不出周圍的情形。先找找有沒有石門一類的出口。
廣龍打起十二分精神,邊走邊警惕的看周圍,提防一不小心竄出個山精怪獸。這房間確實很大,他用好長時間才轉完,但讓他失望的是,這兒什么都沒有,沒有出路哪怕是活物就連石床石凳也沒有。空蕩蕩的房間孤零零的他,自己最親近的影子也沒出現,是一間密室。廣龍不禁悲從中來,難道形單影只的自己要在此活活餓死。那還不如被牛頭馬面帶走呢。
廣龍靠著墻跌坐在地上,感覺像是在床上舒坦。如今在爬上去原路返回是萬萬不能了,本來就餓再加上剛才體力消耗過度然后精神緊張,他已經渾身乏力。
他恨恨的想著休息,也顧不上防備,巴不得出來什么呢,然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終究不會睡個好覺。睡眼朦朧間,他瞥見前方不遠處有火光跳躍。是鬼火嗎,看那火是多么頑強,激情迸發的舞蹈,自強不息的精神,即使燃盡最后一絲火苗,也是絢爛怒放的生命。
眼前熊熊燃燒的火在廣龍冰冷的心中,再一次被希望點燃,體內的小宇宙開始迸發。不能就這么放棄。
廣龍嘴干的厲害,卻還是不爭氣的餓醒了,確切的說是被一種美妙的肉香催醒了。房間里的霧氣淡了很多,遠處的角落里生起一團篝火,旁邊似是燒烤著什么東西。那燒烤散發出的肉香飄過來勾引著他早已敗陣的饞蟲,身體不由自主站起來緩緩地朝那團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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