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有沒有聞到？”
“聞到什么？”
“一股怪味啊，難道您都沒有聞出來？”
在家中飯廳，除恭冰以外的一家三口此時正圍坐在餐桌前享用著早餐。
冬日的清晨，太陽姍姍來遲，拂曉的晨光才剛剛刺破厚重的夜幕，習慣早起的人們經已離開了被窩，開始準備一天的工作或學習。
“你是說從加百列房間飄出來的味道啊，從昨天開始就是這樣，這味道都飄到鄰居家里去，我當然聞得到了。”
母親左手握著小餐刀，一邊在面包片上涂抹果醬，一邊說道。
“對啊，昨晚樂隊排練完回來，在經過隔壁院子前的時候，我恰巧碰見了迪克斯大叔，他當時還從柵欄后探出腦袋問起了這件事。”
“所以說，老弟他到底在房間里做些什么啊？父親母親，我們是不是該上去關心一下？”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那你吃完這片面包就上二樓敲門問一問吧。”母親把涂抹好果醬的面包片放在瑞塔的面前說道。
“母親，怎么聽起來您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要是老弟他在房間里做些違法或危險的事情怎么辦？例如吸毒品、做炸藥？”瑞塔有些不滿地看著母親。
不過母親卻用手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腦門。
“這孩子真是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點，瑞塔你怎么不說加百利變成巫師了呢，要是能把這份心思放在學習上，你這次期末考試就不會掛科了。”
“呃……也…也就掛科兩科而已啦……”
“肖恩啊，我沒記錯的話，你女兒期末總共也才有四門考試吧？”母親一邊端起白色的馬克杯，一邊轉頭跟一直默默吃著早餐看著報紙的肖恩說道。
后者也不搭話，只是抬起眼簾看了看兩位女士后，又繼續低頭看他的報紙，因為他覺得摻和進女人之間的爭辯，從來都不是個明智的行為。
“母親！”被說破的瑞塔抿起嘴巴，臉蛋紅了起來。
“趕緊吃吧，你待會不是還要趕著出去排練嗎？再磨磨蹭蹭的話就要錯過時間了。”
聞言，瑞塔看了看墻壁上的掛鐘。
果然，和平日相比，現在時間已經有些晚了。
“糟糕，都這個點了啊？”瑞塔驚訝道，她立刻拿起杯子猛灌了一大口，把牛奶喝光后，再把最后一片面包拿在手里，邊吃邊往二樓沖了過去。
“慢一點，別噎著了。”看著急匆匆的女兒，母親笑了起來。
很快，剛剛上樓的瑞塔又走了下來，這時她已經披上外套，后背更是多了她心愛的樂器盒子。
“都怪加百利，肯定是被他那怪味影響，搞得我昨晚一整晚沒睡好，不然現在也不會遲到了。”瑞塔邊從飯廳旁的走廊走過，邊埋怨了一句。
只見她來到玄關，雙腳一下子竄進鞋子里，在地上蹬了蹬，兩三下就把鞋子穿好，然后拉開家門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瑞塔，要注意安全。”臨別，坐在餐桌前的母親遙遙地囑咐道。
碰！
來不及回應的瑞塔已經把門給關上，朝公交站方向跑了過去。
瑞塔前腳才離開，后腳恭冰就出現在了樓梯處，正從二樓走了下來。
恭冰神情萎靡不振，頭發也亂糟糟的，如行尸走肉的姿勢挪進了廁所，半晌后，隨著沖水聲響起又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來到餐桌邊，旁若無人地拿起兩片面包，也不沾任何東西就直接塞進嘴巴，然后拎起茶壺兌著水一并吞了下去。
也不打招呼也好像沒看到別人，完事后的恭冰拿紙巾擦了擦嘴，便又掉頭回二樓去了。
看著恭冰一副魂飛天外的模樣，肖恩和瑞絲面面相覷，皆一時無語。
“看他那樣子不會真練得走火入魔了吧？”最終，還是母親瑞絲首先張開嘴，一副不確定的樣子。
“怎么你也跟瑞塔一樣了。”肖恩看了她一眼，納悶地搖搖頭，然后接著說道。
“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這類功法還能把人練瘋掉的，況且這種功法就像路邊書攤的殘書舊卷，真假難辨，沒什么值得擔心的。”
肖恩顯得要淡定得多，喝了口咖啡后應道。
作為同一屋檐的家人，關于恭冰這兩天為什么躲在房間里，肖恩自然知道。
畢竟那本古籍上的內容，蘿拉早就跟肖恩說過，但正因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就更不在意了。
“可你看看他那樣子，像沒事的人嗎？”瑞絲雖然在女兒面前表現得很放心，但實際上還是有些擔心。
“能有什么事？那模樣也就是通宵幾晚的后遺癥罷了，一個大小伙子，只要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肖恩把報紙折好放到了一邊：“這樣也挺好的，總比他出去給我惹禍要強。”
說罷，肖恩站了起來，拿起掛在旁邊椅背上的西服外套。
“年底工廠那邊的事情不少，我現在得過去處理一下。還有，別想太多，好嗎？”
母親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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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冰這兩天之所以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其實都是拜念聚法所賜，但并非因為失敗所致，修煉最后還是成功的，只是過程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容易而已。
那天晚上，恭冰將所有藥品準備好，該點燃的點燃，該涂抹的涂抹，還有該服用的服用后，立刻坐在臥室的地面，并擺出了一個盤腿的姿勢，然后馬上按照古籍中運功的方法開始第一次的嘗試。
對于熟知修煉方法恭冰，原以為憑自己如今的實力，再加上近兩倍于常人的精神力，念聚法的修煉還不是易于反掌嗎？
可知易行難，在嘗試過后恭冰才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念聚法的修煉方法其實就是控制體內的氣血，循著體內特定的軌跡在體內運行，以達到刺激人體潛力來達到提升精神力的目的。
其中需要注意的主要有兩點，一是氣血行走的路線和因地制宜變化的氣血量。
任何偏移和細微的差異都會令修煉失敗告終，而這就需要恭冰自己一點點去摸索。
但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是，這個行走路線的終點就在腦部。
稍有不慎，不單單會反噬身體受到重創，還會因腦子收到傷害而變成白癡，甚至死亡。
恭冰可不想成了史上第一個變為傻子的穿越者，這得多丟臉啊。
所以經過了整整兩天的嘗試，恭冰才在第三天的早上成功了那么一次。
氣血走過密密麻麻的線路，沖破一層層的障礙，最終突破了位于腦部的關口。
在那一刻，恭冰渾身一顫，如星空般的光點在體內各處亮起，它們自發匯聚成一股溪流，沿著氣血曾經走過的軌跡來到了腦部。
隨后恭冰覺得腦部一陣清涼，隱約間體內有什么東西升騰而起，連五感六覺都似乎變得更靈敏了一些。
但這種感覺一瞬即逝，隨之而來的則是如潮水一般的疲憊，那是屬于精神上的疲憊而非肉體上的。
之前恭冰還曾遐想過，這念聚法會不會和玄關或仙俠小說一般，每次修煉過后都能神清氣爽消除疲勞，可以直接代替睡眠，那樣他就可以節省不少的時間。
不過事與愿違，希望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當恭冰還沉浸在首次成功的喜悅時，一陣內急把他拉扯了回來，因此他連忙推門下樓上廁所去了。
連續兩天的不眠不休，害得他連吃喝拉撒都不太顧得上，就算鐵打的人都會感到疲憊，所以他才會顯得萎靡不振。
當恭冰返回臥室剛剛鉆進被窩補眠時，樓下響起了門鈴聲，看來是有客人上門。
“誰一大清早的......”
恭冰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句，在床上翻了個身，順便把被子壓在了腦袋上。
很快，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接著房門被敲響，恭冰也被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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