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外面的清冷黑暗,樓里燭火璀璨,香氣盈鼻,九歌困惑地環(huán)顧一周,姹紫嫣紅,環(huán)肥燕瘦,耳邊充斥著靡靡之音,**說笑。九歌瞬間知道了這是什么地方,面色一紅,掙開女子的手便要離開。奈何這女子宛若成了精的橡皮糖,怎么都甩不開。二人正在拉扯間,
“這位小公子,別來無恙啊!
不遠處,重華極具風流的身姿依榻而臥,手持酒盞,對著九歌笑意盈盈。
九歌正不勝其煩,恍惚中似有人喚自己,不覺抬眼看去,重華正向她舉杯,造型甚是妖嬈。
九歌也煩不了那么多了,乘著女子發(fā)愣的間隙,趕忙脫身而去。
重華笑看著她,氣息微喘,神色狼狽。
九歌稍稍平緩了一下,對著重華施了一禮:“多謝公子解圍!
“無妨!敝厝A托起手中酒盞示意九歌。
九歌愣了愣,轉(zhuǎn)而尷尬道:“在下不勝酒力,公子美意心領了,今日就此別過,改日定當?shù)情T拜謝!闭f完九歌再施一禮,轉(zhuǎn)身便要走。
“不吃點東西么?”
重華不急不緩的一句讓九歌抬起的步子瞬間不爭氣的落下,方才情急之下還不覺得怎樣,如今一經(jīng)提起,九歌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在和她置氣,再也驅(qū)使不動了。
重華笑起來:“既是出來消遣,公子又何須見外!
九歌漲紅了臉,于是尷尬地轉(zhuǎn)身,“公子既如此說,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先謝過公子了!
重華揮手示意身邊的美人退下,九歌頷首入座。
“先前聽公子的故事,甚覺公子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如今看來,公子果然很有意思。”重華微微坐直身子,笑看著九歌。
九歌不解:“公子此話怎講?”
“進得這煙花場子,便是來找樂子的,可見公子方才,倒像是被樂子找的!闭f著,重華自斟一杯,眼神熠熠。
九歌啞然,良久方道:“我是途徑此處被強拽進來的,先前并不知這里是煙花之地。”
重華失笑:“原來如此,公子請用膳!
九歌微微頷首謝過,也未多說辭,實在是太餓了。
重華打量著九歌,嫻靜優(yōu)雅,婉如清揚,如此佳人卻要扮作男子,偏偏又不懂得掩飾,看著她耳畔若隱若現(xiàn)的耳洞,重華忍住笑,舉起酒盞一飲而盡。
“公子!睒O為溫柔的一聲,一女子款款而來,儀態(tài)萬千。
九歌好奇地抬頭,瞬間怔住,“綽約多逸態(tài),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同為女子,九歌這回算是折服了,恍惚地呷了口茶以平復心境。
重華淺笑盈盈,似是不經(jīng)意地開口:“來了?”
“是!蓖硇o立在側(cè),“公子今日如何得閑過來?”
“得閑?”重華笑起來:“本公子別的沒有,最是空閑了!
晚笑似是一愣,面色微微有些尷尬,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九歌看這兩人對話有意思,卻猜不透兩人是什么關系,故而只顧埋頭吃飯,置身事外。
“這位公子看著面生,不知如何稱呼?”晚笑為掩飾尷尬,于是款款朝九歌行了一禮。
九歌知道躲不過去,只能放下碗筷回禮道:“在下九歌!
“九歌?”晚笑溫婉一笑,“好名字,晚笑有禮了。”
九歌看一眼重華,忍不住道:“露濃晞晚笑,風勁淺殘香,亦是好名字。”
“豈止是好名字,晚笑姑娘姿色亦是天下無雙。”突如其來的一聲贊美讓晚笑和九歌都紛紛側(cè)目。
“哈哈,中元兄今日好興致。”重華朗朗一笑:“論美貌,晚笑姑娘天下無雙,可論才氣,中元兄亦是鮮有其比,二位今日既是有緣,重華理當成人之美,九歌你說對吧?”
九歌愣住,這是什么情況,結(jié)果自己還沒開口,重華突然煞有介事地對自己低聲輕斥道:“讓你少喝點,回去小心將軍責罰!闭f完不由分說地拽起九歌,朝著那位中元兄行了一禮便出了良玉閣。
晚笑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心也跟著沉了下去,在他眼里,自己竟是如此不屑一顧么?
九歌跟著重華走了一段,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重華唇角上揚:“方才已經(jīng)聽聞大名了,九歌,是吧?”
九歌知道他在打岔,便單刀直入道:“我是說將軍,你是不是當初就認出了我們的身份!
重華停下腳步,突然湊近九歌幽幽道:“你們什么身份?”
九歌怔住,僵持片刻后,還是決定放棄,既然他有意回避,自己再問也是徒勞,想到此,九歌也無心多說,提腿便走。
“你去哪?”重華笑著跟上,“不如一起可好,反正我也無事。”
九歌泄氣地停下,她發(fā)現(xiàn)這個重華總是能詭異地抓住重點,自己確實無處可去。
“不如去我那兒,我的臥榻完全能容得下咱們兩個!敝厝A走到九歌跟前,微微彎腰直視九歌,唇角揚起一抹笑。
九歌看著他,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如此絕美的一張臉怎么就如此不正經(jīng)呢。
重華見九歌只是看著自己,也不說話,不由地收斂起目光:“我知道我很美,但你也無需如此盯著我吧!
九歌沒有接話,只是微微一笑:“我在想,你放著傾國傾城的晚笑不理,為何偏偏與我為難?”
重華聽聞此言,不由得眉梢上揚:“因為你比她美啊。”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女的?”
“是啊!敝厝A笑的璀璨。
“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重華頓時笑出聲來,“你和你那位女將軍,除了衣服是男的,其他哪一點像男的了?”
九歌語塞,想了想繼續(xù)問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將軍的?”
“自然是有人告知的!敝厝A輕輕揮去袖上的落英,“你們總是要回家的,對吧!
“你派人跟蹤我們?”九歌吃了一驚,虧得她和姬瓊宇都會武功,竟然被人跟蹤了還不知道。
“不是我。”重華緩緩道,“是蔚公子!
“什么?”九歌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是說蔚離歇?”
“不然呢?”重華漫不經(jīng)心道:“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覺得呢?”
九歌一怔,不覺微微蹙眉,話是沒錯,可果真如此嗎?
“你怎么不問問,他求的是哪位?”重華突然傾身靠近九歌。
九歌嚇了一跳,慌忙退后,不曾想后面有石頭使絆子,九歌來不及調(diào)整姿勢,整個人便向后仰去。
重華唇角勾起,抬手欲要英雄救美,不曾想九歌一個側(cè)身居然讓了過去,重華眉毛一挑,她居然會武功,也難怪,到底是姬將軍身邊的人,想罷不由勾起一抹笑,繼續(xù)傾身向前,九歌一驚,欲讓已是不及,但妥協(xié)又覺不甘,抬眼間看到右手邊有棵大樹,傾斜的樹枝幾欲垂落到地,九歌心里一亮,緊接著一個翻身,右腳勾住樹枝,身子在空中凌旋半周后穩(wěn)靠在樹干上,不想發(fā)冠卻被樹枝勾開,青絲傾瀉而下。
“果然是芳澤無加,鉛華弗御!敝厝A笑看著九歌,“不如隨我回府?”
“你鬧夠了沒?”九歌有些微惱。
“我何時有說在鬧了?”重華慢條斯理道:“還是,我上來請你?”
九歌抱著樹干,晃蕩在樹枝上,心想此人還真是難纏,一時反倒忽略了住處問題,只想著快些離開,結(jié)果還沒想完,重華輕笑一聲,衣袖一甩便要上來,
“你還來?”九歌微怔之下趕緊避開,重華緊追其后,九歌避之不及,只能拳腳相向,重華也不惱火,樂此不疲地陪著她玩,正在九歌欲哭無淚的時候,
“九歌?”蕭破遠遠地瞧見兩個人在打斗,其中一個像是九歌的身影,趕來一看后果然是她。
重華聽見喊聲,唇角微微勾起,瞬間停止了動作,九歌不料他會突然收手,一拳照期不誤地揮去,然后便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重華滿眼悲傷地倒下,心里震驚到了極點。
蕭破趕到的時候,剛巧碰到這一幕,瞬間呆滯道,
“他是?”
九歌看一眼蕭破,再看看在地上裝死的重華,不覺懈氣道:一個宵小之徒,已經(jīng)被我解決了。”
蕭破愣了一會兒,方才鄭重道:“下午的事我都同將軍說了,將軍并無怪你的意思,你怎么就一個人跑掉了?”
九歌沒有答話,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和蕭破解釋,于是指指地上的重華:“我們先走吧!
蕭破愣了愣,“要報官嗎?”
“不必了,我也是無聊,他剛好撞槍口上了而已!
蕭破一想也是,憑她當初在軍中的囂張氣勢,也斷不會受了欺負去。
良久,重華緩緩坐起,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目光漸漸深邃起來。
“蕭將軍這是要去哪?”九歌開口道。
“送你回府啊。”蕭破看向九歌:“你今天一言不發(fā)的走掉,姬將軍問完我情況便讓我來尋你了!
九歌停下腳步:“我不回去!
“為什么?”蕭破疑惑道:“可是因為二殿下?”
“那倒不是。”九歌搖頭:“我就是覺得我一個無名無分的小卒,住在將軍府實在不方便,不知蕭將軍可知附近有什么地方可歇?”
蕭破被九歌問的愣住了,良久才撓撓頭道:“我一慣住在軍營,對外面倒是甚少打聽。”
“軍營?”九歌眼中一亮,自己怎么沒想到的,當初可不就是從軍營出來的,想到此,九歌心情大好,對著蕭破便施一禮:“那便有勞蕭將軍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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