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姬煢羽一臉困惑，轉而看向九歌：“你知道么？”
九歌搖頭：“屬下不知。”
姬煢羽不覺皺眉，長這么大，從未見過二哥如此，一慣的云淡風輕，怎會突然就下逐客令了，這明顯不是二哥的作風啊。
“還能怎么回事。”韓修沐瞥一眼姬煢羽：“還不是因為你，若我是你二哥，也會被你煩死。”
姬煢羽懶得再和他爭辯，直接抬腿便出了營房，二哥的脾性她很清楚，既然說了明天議事，今天等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我們也走吧。”韓修沐嘆一口氣：“早知道就聽你的了，白跑了這遭。”
九歌應了聲是，然后和韓修沐一起出了營房。
滿腹心事的走了一段，九歌終是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透過營門，屋內空無一人，他應該沒事吧？九歌默默地收回了視線，眼下知道他身子有恙的只有自己，萬一出了什么岔子，自己知情不報，可就成了罪魁禍首了。強壓著內心的糾結，九歌走的一路沉重。
還沒到營房，便聽到里面笑聲不斷，九歌不由的放慢腳步，風吹過，龍五的聲音隔空而來，九歌微微皺眉，這個時間他來干什么？
“夏九。”王青第一個瞧見了正晃蕩在門外的九歌，忙一個跳躍從榻上蹦了起來：“等你半天了，快和我們講講你那個姬將軍。”
九歌一滯，什么叫我那個姬將軍，再看一眼龍五，便知他來肯定沒好事，于是直接一步踏進了營房，對著龍五不悅道：“你來干什么？”
“找你啊。”龍五笑嘻嘻地看著九歌：“你去哪了？”
“你管我。”九歌伸手將他從自己榻上拽起來：“坐別處去。”
“矯情。”龍五不滿道，“也不知姬將軍怎么會看上你的，性格怪癖又小氣。”
“你胡說些什么？”九歌瞬間冷臉道。
王青見狀忙過來圓場：“夏爺消消氣，龍五這小子不會說話，甭理他。”
九歌原本就藏著心事，此時更是有些不耐煩道：“你們想問什么便問，問完早點走人。”
“嘿，我是招你惹你了？”龍五直接跳了起來：“好心好意來瞧你，還被人嫌棄了。”
“好心好意？”九歌冷笑一聲：“說吧，你跟他們幾個是怎么描黑我的？”
龍五一愣，目的被說中，臉上卻不服氣道：“本來就是啊，那姬將軍明擺著對你有意思，你敢否認？”
“你哪只眼睛看出她對我有意思了？”九歌淡淡地瞟他一眼：“以下犯上的罪名可是不輕吧，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說。”
“你——”，龍五頓時被噎住，這事兒若是真較真起來，自己鐵定落不得好處，但如此屈服又覺得不甘心，兩相權衡之下，龍五不由地看向九歌：“你可知姬將軍是女的？”
“當然知道。”九歌也不想隱瞞，經此一天，怕是全營上下都知道她姬煢羽是個女的了。
“那你們之前可有認識？”龍五繼續道。
九歌看他一眼，心里已然是知道了他想說什么，不由地生出一抹笑意緩緩道：“當然認識。”
龍五一愣，剛要出口的話瞬間被堵住，一時竟忘了怎么開口，只是直直地看著九歌。
“夏九你隱藏的夠深啊。”王青聽聞此言立馬拋棄了龍五，直接湊了過來：“入營這么久，怎么從未聽你說起過你有這么大一靠山呢？”
“是啊。”張干也好奇地過來：“記得剛入營那次，你可是一點沒透露你有靠山啊，否則的話也不會被我們幾個那么看低了去。”
“什么靠山不靠山的。”九歌無語地看一眼他倆：“我和姬將軍認識，是源于匈奴那場戰事。”
“匈奴？”幾人一致困惑道，還是張干先反應過來：“對了，記得入營的時候仿佛聽你提起過匈奴一戰，而且我當時還和你說了我參軍目的是吧？”
九歌點頭：“你弟代你上戰場，便一去未歸，所以你要為你弟弟報仇？”
“沒錯，正是如此，咱倆還約好了一起戰場殺敵。”張干振奮道。
九歌點頭：“那你們可知，匈奴一戰，我軍為何會贏嗎？”
“這——”張干語滯，于是看一眼王青幾個，也皆是一臉茫然。
他們幾個都是最新入營的，此前匈奴一戰，他們只知道結果，卻未了解過原因，不過想想也是，從軍的目的除了圖個溫飽，便是報仇、立功，只要贏了敵方便可，誰管他是怎么贏得。
“這個自然知道。”方才一直在旁邊悶悶不語的龍五此刻幽幽地開口道：“說是有一個士卒違抗軍令，強行擊鼓，愣是將原本被打的及及后退的軍士一個個給逼到了前線，反敗為勝。”
九歌看一眼他，然后悠悠道：“那個人便是我。”
“什么？”眾人一致驚呼，龍五更是圓睜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九歌，良久方愣愣道：“你膽子還真是夠大。”
九歌沒有理會，只是看他一眼：“所以，你現在知道我和姬將軍是怎么認識的了吧？”
“姬將軍沒有治你罪？”龍五顯然將重點轉移了，“你這戰場違抗軍令可是死罪。”
“可是我贏了。”九歌深吸一口大言不慚道：“我救下的可是數萬條性命。”
龍五一愣，轉而不覺點了點頭，“厲害。”
“厲害。”其余幾個也一致豎起了大拇指。
“你們可還有疑問？”九歌看向龍五：“如果沒有，我要歇息了，抗琪之戰迫在眉睫，你們最好將心思放在正道上來，否則，上了戰場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王青幾個聽聞此言俱是一怔，他們都是一批入營的新兵，對戰場的概念也只停留在老兵和軍士的口述中，而且大多是積極向上的。
龍五此刻突然一臉沉重，默默起身站直：“我走了。”
九歌倒沒想到他會這么果斷，不由地心中一怔，難道方才自己的話說重了。
第二日操練過后，九歌正準備回營休息，路上碰到韓修沐，讓她午時一起去玄玉那里。九歌一心想睡覺，不免訕笑道：
“我一個小士卒，想畢也幫不了什么忙，還是不去了吧。”
韓修沐看她一眼，不由小聲道：“可是害怕那姬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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